第149章 二人密谋
易寒听着耳边的低语,脸颊愈发僵硬,待听完最后一句,斜睨着易南,神色极为复杂。
“你什么眼神?你干还是不干给个痛快话儿”,易南双手环胸,下巴微扬,主打一个理不直但气壮。
损点儿怎的了?又不是对付自己人!
易寒看着她那理直气壮的模样,抬手狠狠抹了把脸,回头瞟了一眼后院,再回眸时咬着后槽牙。
“我干,我干行了吧!但丑话说在前头此事你不许往外传,不然有你好看!”
易南唇角上扬,刚要夸易寒上道儿,就见易寒正悄悄往后退呢。
易南正纳闷易寒要闹哪儿出,就听易寒开口了,“咳,我方才想了想,茶觅都是老人了规矩都懂,你事务繁忙不用日日来盯着她们,空闲时来巡视一二就行”
易寒脸上端着一本正经,但眼睛却是时刻盯着易南。
难怪易北说得罪谁都别得罪易南,这人家长里短听多了鬼点子一箩筐,可别把自己手下的人带歪了,到时候一个个心眼子比蜂窝还多,非得累死她不可!
“好你个易寒,河还没过你就拆桥!把心放到肚子里,你的这些人我定给你调教得规规矩矩的,一个塞一个机灵”
话落,易南咧开嘴角给易寒留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转身就走。
她得抓紧把信送走,好回去找人把箱笼运回府中藏好,还得安排人守着,哪有闲暇替易寒这个呆子管教手下。
又不是新来的,谁敢手脚不干净明知故犯一刀斩断了就是!
易寒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而后仰头望着夜空无奈叹气。
箱笼里其实不是什么顶重要的东西,只看会不会引出重要的人。
但愿留守府城的人脑子都能拎得清吧!
没了主子,他们又能落得什么好下场?
易南动作很快,没多久就去而复返。
带着七八人把箱笼连抬带扛一次全运走了。
她们前脚刚走,后脚易寒就一身黑衣离开茶觅后院。
半个时辰后。
“咚咚…咚”,易寒警惕地瞄着周围,用特定暗号叩响门扉。
须臾,门内传来“咚”大的一声闷响,似有重物敲击。
紧接着院门从里打开。
门后,立着一位身形健硕的黑衣女子,面色冷峻如霜,“令牌!”
易寒抬手,利落地拽下腰间玉佩,递到女子手中,神色平静等着她查验。
不论她与此人是否熟识,主子立下的规矩都不可破。
黑衣女子打开随身携带的小巧匣子,把玉佩放进匣子里轻轻晃荡两下。
再打开时,只见那原本清透的白玉佩鱼纹处泛起萤绿幽光,鱼身中央赫然是“易寒”二字。
见验证无误,黑衣女子取出玉佩递还易寒,后退一步侧身示意易寒进去。
玉佩离开药匣瞬间莹绿褪去,恢复成普通白玉佩模样,仿佛方才所见皆是错觉。
易寒接过玉佩快步走进宅子,直奔正院一个不起眼的耳房。
负责守卫此处的暗卫瞧见是她来了,从暗处出来打开机关,而后守在一旁等在机关旁无声催促易寒赶紧下去。
易寒大步走到入口,顺着长长的石阶往下走。
地道两边油灯高悬,昏黄的光亮照着脚下。
约莫一盏茶功夫,易寒沿着地道走到尽头,等她再露头时刺目的光亮扑面而来,晃得她微微眯眼。
先前听到机关开启响动的暗玖早已蹲在出口守着,瞧见来人是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这是亲自选人来了?”
“今晚易南去茶觅和我说了一件事,我思来想去还是心不踏实,人选的如何了?”
暗玖闻言站起身,引着易寒往屋里走。
进屋后,暗玖瞧见易寒眼下乌青如墨,转身去找药茶,一边翻找一边说着接下来的安排。
“暗一亲自选的人手,身手脑子都是顶好的。虽从前在江湖中逍遥惯了,带了些清高的散漫匪气但都被暗一磨干净了,放心用…明早她们会先一步出城与你的商队在城外汇合”
易寒闻言在心里把计划捋了一遍,才回暗玖的话,“也好,路引用主子留下的,到时让她们化明为暗以便不时之需”
暗玖拎着茶壶回来放到易寒手边,而后坐到易寒对面。
“我与暗一也是这个意思,帮内新来了几个侠士,正巧来自恒王封地,我与暗一不放心问话时便下了点儿药。
据她们所言,恒王一月前十里红妆纳了一房美侍,洞房不过一盏茶功夫恒王就昏过去了,御医说是肾亏虚乏需戒色静养数月方能好转,我怀疑恒王不在封地,入京之后务必保护好主子,不可掉以轻心”
易寒去拎茶壶的手顿住,眉头紧锁,她好像找到自己心中不安是因何而来了。
“春闱在即,边境大战,正是生内乱最佳时机,你可有将此事告知主子?”,易寒眼底闪过狠厉,若真如她所想,此行带去的人手远远不够!
“算时辰最迟明日午时密信就能到主子手中……侠士中有一人曾是采花贼,因担忧自己小命采花只采貌美小厮不采主子。
此人俊秀嘴甜会哄人,被她采过的小厮不仅不怨恨她毁了自己清白反倒对她死心塌地,我可是问出不少各家秘辛!…”
暗玖挑了些主子入京后迟早会遇上的人家秘辛低声细细讲给易寒听,好叫易寒提前有个准备。
两人这一聊就聊了近一个时辰。
正如暗玖所料,次日午时,正在赶路的孟云乔收到信鸽送来的密信。
展开一瞧,信上并无字迹,而是她传授给暗玖等心腹的现代数字,这些数字对应着她留下的医书复印版孤本。
虽说这孤本世间仍有不为人知的留存,但总比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安全,数字写小点不占地方还能多传些消息减少走漏消息的风险。
自她出门,真正用数字写的密信这还是头一封。
医书内容她早已倒背如流,眼睛看着数字脑海中自动翻译成文字。
一封密信刚看到尾,一只灰色信鸽突然自高空俯冲稳稳落在孟云乔右肩站立,和先前那只正好一左一右仿若两大护法。
易北见状轻夹马腹驱马上前接走后来的那只信鸽,抽出信筒中的密信双手呈给自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