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重没有和蔡基一起离开,而是跟皇甫德一起回到了俱乐部。
“真没想到,我们寒潮还有能够重新起来的一天。连名字都保存了下来。”皇甫德不住感慨。
他租下来的这个足球场是最近几年新建起来的,倒也还算标准,各种设施比之前的要强得多。如果说有什么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原本俱乐部租下的场地是真假草混合,现在这个是纯粹的假草地面。
“唉,庄重,你们老板到底是什么个意思。他一方面收购我们俱乐部,一方面却又不喜欢足球,甚至不让我们组织球迷。”
庄重摇摇头:“我也不清楚我们老板是怎么想的,毕竟我只是个新人而已。蔡经理跟他接触时间倒是长,但是蔡经理……你也看到了,他是唯老板马首是瞻的。我听说老板曾经阻止了他干傻事,所以他跟老板是很亲近的。”
皇甫德继续感慨:“真是……没有一个懂球的。”
“其实,虽然老板不让我们搞官方球迷组织,但是呢,球迷自发组织我们是没办法阻止的。而且现在我们只是个业余球队,哪里需要官方组织球迷呢?我听说那些五大联赛的俱乐部每年都要往他们的球迷组织身上投不少钱呢。我们资金本来就紧张,也无此必要。”
“你说的也有点道理。原来寒潮俱乐部踢比赛,加油助威的都是咱们俱乐部培训班的学员和家长,还有球员家属。”
“其实吧,我觉得球员可以从我们公司里选择。我们公司人多,几百号人呢。适龄的怎么也有四分之一。我看我们老板的意思,以后还得扩张。从公司选人,是有利于培养足球氛围的。”
庄重说的不无道理,让皇甫德连连点头。
只不过……
“只不过,老板对足球并不是很喜欢,他能同意吗?”
这点庄重就不知道了,他毕竟不了解方奇之。
“我问他一下吧。”皇甫德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去华亭干什么了。我们俱乐部什么都缺,球服、球鞋、足球……”
“我们业余队的球服,没有什么品牌要求吧。”庄重问道。
“业余队哪有什么要求,又不是华超。只要别搞得太怪异就成。”
庄重点点头:“我们老板有间服装厂,说不定他会把球服放到那里生产呢。”
“运动类服装的设计师?”
在茶台对面,叶葳蕤重复了一遍方奇之的话。
“是啊。我打算搞一搞品牌建设。”
方奇之端起杯茶水,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还是很热。
“要不你帮我设计一下?”
“我主攻方向是西装。运动服我真不太会设计。”叶葳蕤推辞道。
“只是运动服而已,没什么科技含量。只是设计一下图案、花纹什么的。我认为这难不倒你。”
叶葳蕤有些心动了,毕竟运动服,其实并不是很难设计,正如方奇之所说,版型就那几种,所替换的不过是花纹。
“不过呢,我想先请你给我们足球俱乐部设计个球服。”
“足球俱乐部?你竟然还有足球俱乐部?”
“闲的没事,收购了一个业余球队。穷得只剩下了一张证书,场地都得重新找。”
叶葳蕤说道:“我爷爷倒是SFc的老球迷。我爸也是。我就没什么兴趣了。”
“真巧,我也没什么兴趣。”
“那你还收购?”叶葳蕤大惑不解,“钱多的没地方烧了?”
方奇之耸耸肩,没有解释。
“要我说,你不如注资SFc,这可是华超豪门。”
“嘿,小姐,华超一届一届送进去多少个人了,还注资华超球队。我可是小门小户,养不起一支豪门。”
叶葳蕤认真点了点头:“说的倒也对。你们省的球队跟SFc,算不上死敌也是劲敌。”
“抱歉,我对球队的印象只有萨格勒布迪纳摩和贝尔格莱德红星,顿涅茨克矿工,皇家马德里和巴塞罗那。”
叶葳蕤一头雾水,她不知道方奇之说这些干什么。
“不知道挺好的。”
“算了,你总是说一些不知所谓的东西。球服我试着设计一下。版型你打算用有领还是无领?”
“我给你最大的设计自由。”方奇之说,“设计费你出价吧。”
“球服设计不是很难,我就当练手了。说起来,你真跟娑菲领证了?她用的哪个名字?”
“田牧歌。”
“看起来她是真想和以前的自己一刀两断。”叶葳蕤托着脸似乎有些遗憾。
“遭遇那种事故,又在群狼环伺下生活了五年,想要与过去割裂,那是很正常的想法。”方奇之终于把那小杯茶水喝了下去。
“对了,我不是要做品牌吗?你觉得我把设计团队放到华亭好呢,还是放到山雷好呢?”方奇之突兀地换了个话题。
叶葳蕤好奇地看着方奇之,她满脸都是“这还用问”的表情。
“也是,华亭这边人才比较多,单纯搞设计这边肯定比山雷好。”方奇之开始自言自语。
“话都被你说了,我能说什么呢?”叶葳蕤吐槽。
“久等了。”
伴随着拐杖的声音,田牧歌微笑着从门外进来,然后很自然地坐在了方奇之身边。
叶葳蕤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方奇之,一时间竟然不知该说什么。
“事情已经办完了。”田牧歌说,“我爷爷留下的最后的遗产,那部分股份,现在已经转入了我和方奇之名下了,信托也已经被我和他继承。”
从来到华亭,到如今,时间不过过去了三天。
在陈家私人律师,那位看着活不长久的老律师,见过方奇之,确认了结婚证的真伪后,他便让自己的助理抓紧时间处理田牧歌的遗产继承。
方奇之签了一大堆文件后,这才有时间跟叶葳蕤闲聊。而田牧歌刚刚则是拿着一堆文件与那位老律师的助理进行了最后的交接。
“那位老爷子,看着都皮包骨了。”
“他是我爷爷最倚重的律师。”田牧歌说,“从我爷爷当厂长的时候就是我爷爷的律师了。我跟他之间,倒也真像是亲爷孙。也许,今年我真的要见证一位亲人的离开。”
“那么早啊。”方奇之若有所思。
想到田牧歌爷爷起家的手段,这位律师可真算得上是个白纸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