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桑晚,心中却如明镜一般瞬间洞悉了一切。他不禁暗自思忖道:“大帅果真是见色忘友之人呐!”
张启年目光凌厉地盯着方,才那两名将领,冷冷地开口道:“你们二人,可以滚蛋了!打个仗竟如此畏首畏尾、瞻前顾后,日后若真上了战场,必定会成为可耻的逃兵。既是这般贪生怕死之辈,倒不如索性别踏上这战场! ”
话音刚落,那两名将领“扑通”一声直直跪倒在地,苦苦哀求着张启年:“大帅,请您高抬贵手,莫要将我俩驱逐出军队啊!我们此番行事,实乃为了众人着想……”
其中一人紧接着附和道:“大帅所言极是,然唯有存活于世,方存有一丝希望啊!”
张启年怒目圆睁,义正言辞地驳斥道:“如今国已沦陷,遭他人侵占,在此等生死存亡之际,若不尽全力奋起反抗,苟且偷生又有何意义?”
面对张启年的质问,几位将领皆面面相觑,一时语塞,满脸涨得通红,羞愧之情溢于言表。
张启年并未因此而心软,他依旧声色俱厉地继续说道:“不出数日,东洋鬼子势必会对咱们发起全方位猛攻。我希望你们能够打起精神,同仇敌忾,携手共抗强敌!”
“是!”随着这声整齐而响亮的回应,整个场面仿佛都被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众人的目光纷纷集中在了刚刚现身的张启年身上,他那沉稳坚定的身影宛如一颗定心丸,稳稳地落在了每个人的心间。
这时,老马走上前来,将租界武器库的具体位置详细地告知给了张启年。
一旁的桑晚眼珠一转,忽然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挖地洞潜入租界武器库将其偷运出来。
毕竟从租界到他们所在之处并没有太远的距离,如果计划周密、行动迅速,成功的可能性还是相当大的。
张启年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当即表示对这个提议非常认可。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带着老马,心急如焚地开始着手准备挖掘地洞的工作。
与此同时,桑晚则转身返回了后勤医护处。刚一踏进那里,便看到董心兰满脸泪痕,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她的身旁。
只见董心兰泣不成声地哭诉道:“这战争实在是太残酷、太无情了!我刚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把一名重伤的战士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可谁能料到,没过多久他竟然因为伤口感染又离开了人世......”
说着,董心兰的哭声愈发悲切起来。
接着,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庞,望着桑晚继续说道:“陈队长啊,这样下去可不行啊!现在根本没有增援部队来帮助咱们作战,照目前的形势发展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咱们所有人都会命丧黄泉的呀!”
面对董心兰近乎绝望的话语,桑晚却表现得异常镇定和坚强。她轻声安慰道:“心兰,别太过伤心难过了。要知道人生在世,终有一死,只不过有的人死得比泰山还重,有的人则死得比鸿毛还轻罢了。只要我们坚守信念,奋勇抵抗,就算最终不幸牺牲,也必定会成为民族英雄,流芳百世的!”
听到这番话,董心兰稍稍止住了哭泣,但仍紧紧地抱住桑晚不肯松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那颗饱受惊吓与折磨的心得到些许慰藉。桑晚见状,轻轻地伸出手抚摸着董心兰的后背,试图让她彻底平静下来。
夜幕降临之后,桑晚悄悄地与外界取得了联系。
原来,她已经约好了“毒蛇”见面商议要事。
两人约定在一条幽静昏暗的巷子里碰头。
毒蛇压低声音,犹如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轻声问她道:“怎么样?是不是拿到张启年部署军队的图了?”
“组织要图干什么?”桑晚疑惑地问道。
毒蛇沉思片刻,还是决定向桑晚坦白,“他和我们不是一路人,如今东洋鬼子来势汹汹,我们需要投身抗战。但为了避免与张启年部队发生冲突,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这有何难?我们直接与他沟通,一起加入战争,停止内战,一致对外不就行了?”桑晚胸有成竹地说道。
“事情没那么简单,他们对我们成见极深,恐怕我们还没开口,就会被他们抓起来枪毙。”毒蛇忧心忡忡。
桑晚宽慰道:“你完全不必担心,这张启年绝非如此之人。通过我这些天与他的相处,我深知他是个极其爱国且值得信赖的人。”
“这……”
毒蛇有些犹豫不决。
正在此时。
巷子两边如铜墙铁壁般围着张启年的士兵。
毒蛇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桑晚,“牡丹,你竟然叛变了!!”
“不是我……”
她的话还未说完,毒蛇便如惊弓之鸟般打算逃跑。
张启年如鬼魅般突然出现,直接一招就将毒蛇制服得动弹不得。
“表哥,我就说嘛,这死丫头没那么简单,你看,她果然在这里与红色特工的人私会。”
刘雨清听闻张启年还活着,喜出望外地跑到大帅府,却不想看到了桑晚出门约见毒蛇的这一幕。
这下子可让她抓住了机会。
桑晚凝视着张启年,恳切地说道:“大帅,你放了他。”
“表哥,万万不可放过他,他可是反动分子,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丫头亦是反动分子,将他们二人一并枪毙,方为上策。”
“大帅,我们可是红色特工的人,真心实意想与您一同抗战。”桑晚那真诚的眼神,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直直地望向张启年。
张启年听闻桑晚此言,不禁陷入了犹豫的泥沼。
刘雨清见状,赶忙说道:“表哥,你千万别信她的鬼话,她骗你骗得如此之久,若你再信她,岂不是要被她害得丢了性命?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你为何就是听不进我的话?”
“大帅,我从未骗过您,自始至终,我都未曾伤害过您,一直都在为您出谋划策,排忧解难。只是我的身份未曾向您坦白罢了。”桑晚焦急地说道。
张启年将毒蛇递给老马,缓缓地走到桑晚面前,轻声问道:“陈安如,我还能信你吗?”
“表哥,你不能信她啊!你……”刘雨清的话尚未说完,张启年便厉声呵斥道:“你给我住口!”
“陈安如,说话。”他望向桑晚的眼神中,充满了殷切的渴望,仿佛在沙漠中干渴已久的旅人,渴望着一泓清泉。
“我……”桑晚尚未言罢。
张启年深吸一口气,打断道:“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