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的撒在香江这片繁华的土地上,街边的店铺琳琅满目,人群熙熙攘攘,各种嘈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李向东刚刚送走了前往毛熊货船,船上有诗涵送往毛熊的服装、首饰,还有一部分新购置组建生产线的机器;
跟着这些货一起前往毛熊的,还有李向东写给杜克的信件;
他在信中要求,在诗涵回来的货船上,给他带一麻袋小石头;
另外一定要保密,不能让别人知道,麻袋里面有什么;
想要获得品质好,价格又便宜的钻石,和平矿产的黑市是不二之选;
杜克手底下小兄弟多,可以分出人手,前往那里收购钻石,再把钻石卖给诗涵;
诗涵在毛熊上层女性间,已经站稳了脚跟,每年都会有专门的货船来往于两地;
因为担心杜克他们,刚开始收购不到那么多的钻石,这一麻袋的石头子,当然就是为了顺理成章把他空间里的钻石拿出来;
南、西、北几个小崽子,虽说已经见识到了毛熊首都千顶城的繁华,可是香江的风景,对他们来说,还是很新鲜的;
谢诗玉和陈雨涵,有了空闲,就带着几个小的,在香江四处转悠,吃当地的特色;
有陈青松手底下的小弟全程保驾护航,李向东也就放心的让他们出去逛了;
见天地、见众生、见自己;
可以预见的,几个小崽子长大以后,面临的将是一个飞速发展的华国;
提前让他们见见世界,他们才能成长的过程中,知道差距在哪里,有自己的目标和想法;
至于他自己,有钱有闲,当然是享受生活了!
李向东每天穿梭在各类型的老物件买卖摊位、拍卖会,看到有喜欢的,就收到手里;
他也不挑,别管高端的拍卖会还是眼前这种小作坊举办的,反正只要碰上了,他就不错过;
褪色的朱漆木架上堆着蒙尘的珐琅彩瓶,天花板的吊扇吱呀转着,扇叶上粘着不知哪年的旧报纸;
二十几张藤椅围成半圆,穿短衫的伙计提着铜壶穿梭倒茶,空气里浮着铁观音的苦香和樟木箱的潮气;
李向东坐在角落,指节无意识摩挲着茶杯,这个感觉,像是又一次穿越到了不明朝代;
“明代青花缠枝莲纹碗一对,起拍价三十香江币!”
拍卖师敲了敲裂口的惊堂木;
“三十五!”
“四十!”
竞价声此起彼伏。李向东眯眼打量那对碗:釉色浮艳,胎骨过轻,分明是仿造的赝品;
他没出声,抿口茶水,看着几个穿着长袍的老头子,争得面红耳赤;
连续的几个拍品,都是这种没有什么价值的赝品,李向东都有点意兴阑珊了,瞄了眼身后的大门,要不要溜走呢;
“接下来是重头戏——”拍卖师突然抬高嗓门,伙计捧出个紫檀妆奁,“清末恭王府流出的翡翠镯子一对,冰种阳绿,起拍价五百!”
人群有点小骚动..李向东微微倾身;
那镯子在昏黄灯光下泛着蛛网状的荧光,看着像是前清造办处用缅甸老坑玉雕的贡品;
他刚要举牌,楼梯口突然炸开一声哭嚎。
“天杀的啊!连我的嫁妆,你都要偷,卖了拿出去赌,谢启铭,你还要不要脸?”
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女人,穿着一身艳红色的旗袍,盘着发,长的倒是风韵犹存,不过表情嘛,就有点狰狞了;
女人冲进来之后,一把就抓住了前排,一个戴礼帽、穿西服的、非常瘦的男人:
“这个烂赌鬼、这是我的嫁妆,你都要偷出去赌,你真是没救了”
“各位评评理!这死赌鬼昨夜撬了我的箱子,把我的嫁妆都给拿出来卖”
男人慌忙的想用帽子遮住脸,不过在争抢中,帽子脱落,露了一张看着很熟悉的脸;
这个姓氏,这个长相;
不会这么巧吧,这人不会就是谢英章那个带着白月光逃跑的亲爹吧;
“大嫂,这里是我们做生意的地方,东西是你男人拿来的,你不要找我们撒泼”
拍卖师使个眼色,两个壮汉架住妇人往外拖。
“生意?死人的生意你们做不做?”
女人突然就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刀,抵住自己的脖子;
“今天要么还我镯子,要么我就死在这”
那个叫谢启铭、疑似谢英章老爹的男人,一脸的不屑;
“周老板,别管着死娘们,爱死不死,赶紧拍,我等着钱用呢”
货主都发话了,拍卖自然也要继续开始;
倒不是这位周老板铁石心肠,看看周围的这些来参加拍卖的人,买货的、卖货的,哪个又没有自己的无奈呢;
墙角的那位席地而坐、穿补丁长衫的老头,听说以前还是个青帮大佬呢,这会怀里正抱着一卷画轴等着拍卖,据说是这个小拍卖场的常客;
还有那位,一直站在窗边的,白色的粉都快敷了两层了,也遮不住皱纹的痕迹,听说啊,以前还是大军阀的外室呢;
他们来这里之前,哪一个不是锦衣玉食,可到了这,无法适应香江的变化,只能靠着变卖家产活着;
拍卖会还在继续,李向东对这副镯子也挺感兴趣;
“600”
“650”
...
“800”
没人继续出价,拍卖师重重的敲了三下小破锤,这对翡翠玉镯,被李向东收入了囊中;
这种拍卖,都是拍卖完一件,就立刻付钱结算;
周老板这里收到李向东给的八百块,会扣掉20%的交易费,把其余的640结算给货主;
红旗袍的女人看到钱,立马又冲上来撕扯:
“你给我,给我,这是我的,这么多年,我都没舍得戴”
“臭娘们,滚一边的,滚”
谢启铭推搡女人,别看他瘦,可毕竟是男人;
女人被推倒在地,谢启铭看都没看对方一眼,抓起钱,朝着楼梯就跑了过去;
看他这个样子,估计是又到赌场去赌了;
女人在坐在地上,哀哭嚎叫,头发散乱,跟个疯子差不多,可是并没有搭理她;
李向东拿到自己的拍品,仔细的端详,那对翡翠镯子内侧,分明刻着极小的一个“云”字;
他心里对刚才那人的身份,更有了几分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