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路一个时辰左右,飓风龙卷终于来到了彭蠡泽。这彭蠡泽乃是江南的一处大泽巨湖,湖水波光粼粼,一望无际。清灵等人决定稍作休整,同时让阵法吸摄彭蠡泽的水灵之气,以继续壮大阵法的威能。
就在众人休息之时,突然,西北方向一道传讯剑符如同流星般飞来。然而,这传讯剑符却被大阵的力量所阻隔,变得明灭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清灵心中一惊,赶紧挥动阵旗,在阵法上放开口子,将传讯剑符接引进阵。她拿到剑符一看,果然是玄贺真君发来的。宗真居士和旺财也急忙围过来,想要查看情况。
清灵神色凝重,掐动法诀,解开剑符封印。瞬间,一道声音从剑符中传出:“殿下,果然不出你所料,百花姥姥早已被人盯上,我们刚刚逃到了云梦泽,就有追兵尾随而来,是万法宗的人,云梦泽区域还有青城山的人在堵截,敌人共有六位元婴,我等已然开战,您要小心,您还是先隐藏行迹为好,待大战过后再来云梦泽与我等汇合,不必为我们等担心,在蛟龙王的地盘,即便他们人多了两个,我们也不惧。”
清灵脸色瞬间变得阴冷无比,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意,心中暗自思量着:就怕还有其他派别的元婴真君在暗中窥视,必须采取雷霆手段震慑敌人,不然要是己方势弱,就怕引起群攻。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形势危急,必须尽快赶到战场,给敌人一个狠狠的教训。
时间紧迫,清灵也不与宗真居士和旺财商议,她高声传音道:“各司听令,各司其职,我等要加急赶路了。青蛇、白狐,尔等带领妖军在后面自行赶路前往云梦泽。”
说罢,清灵施展大法力,挥动阵旗,将五千妖军一股脑的丢出了大阵。那些妖军们在天上被大风吹得东倒西歪,四处飘散,但好在并未受到风刃雷霆的攻击,无有受伤。只不过他们想要重新整顿阵型,需要花费一点时间了。
然后,清灵掐动法诀,打在了阵旗之上。只见三千多辅助阵旗的光标开始快速变化,光芒闪烁。三千多持旗妖怪见状,赶紧跟着光标,扛着大旗迅速移形换位。他们飞遁匆匆,神色紧张,生怕自己的动作慢了会影响阵法的运转。
随着大阵的运转变化,那飓风龙卷开始疯狂旋转起来,速度越来越快,仿佛一个巨大的旋涡。它将彭蠡泽的水疯狂地吸入大阵之内,湖水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拉扯着,源源不断地流向龙卷之内。被丢出去的妖军大呼小叫的散开逃远,这要是不小心被吸上天了,那还不被转死,他们还晕车呢!
待到一时半刻,清灵看时机已到,高声传音道:“各司注意,要变阵啦,都他么的给我使全力变阵,哼哈!”
话音刚落,三千三百三十杆阵旗上的光标陡然变红,这是挥动攻击的指令。
妖怪们见状,大呼小叫起来,他们牢记着清灵培训过的方法,大力运转妖力注入阵旗。然后,他们一个个咬紧牙关,满脸涨红,向着阵旗指引光标的方向,挥动旗杆。
可是此时的阵旗犹如千钧重,阵旗挥动向前的动作犹如慢镜头一般,十分吃力。一个个妖怪呲牙咧嘴,青筋暴起,额头上满是汗珠,那一面面阵旗缓缓指向阵法所需要的方位。
清灵脚踩莲花灵宝,祭出七彩宝珠,她双手捧起宝珠,也是全力运转法力,费力地将其举过头顶。刹那间,宝珠射出无量湛蓝水华光芒,这光芒如同璀璨的星河,瞬间布满了整个风暴眼空间。
而三千三百三十位妖怪主持的阵旗也一个个挥动到位,就在此刻,有阵法节点亮起,七彩宝珠散发的水华之力,被一处处阵法节点吸摄。然后,有图案凭空生成,湛蓝光线在一个个节点相互勾连,顷刻间形成了一对翅膀的虚影。
此刻在阵法之外观看风暴龙卷,已然变幻外形,形成了一只巨鲲的外观。这巨鲲头向天,尾接地,风云汇聚成景观。
须臾之间,巨鲲鱼鳍化作了翅膀 ,这对翅膀由风雷汇聚而成,声势浩大,神威凛冽。那风雷之声连绵不绝出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天地都震碎一般。
然后,宗真居士和旺财接到清灵指示,他们神色凝重,全神贯注地主持着自己把控的主阵旗。他们同时开始挥动主阵旗,金丹修为的法力疯狂地灌入阵旗之中。他们奋力移动阵旗,每一个动作也是缓慢无比。同时,左右两侧有更多的妖怪们也在扛着阵旗移动位置,妖力涌动,风云变幻。
阵法外那遮天蔽日的风雷之翼,随着宗真居士和旺财手持主阵旗的移动,开始缓缓展翼。那翅膀先是向上舒展,如同刚刚苏醒的巨兽,然后由慢变快的猛的落下。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风云激荡,电闪雷鸣,飓风龙卷化作的巨鲲,在这狂风暴雨中冲天而起,穿云射日,极速到达高空,转瞬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而彭蠡泽转眼间风平浪静,太阳高照,温暖的阳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只留下五千散落一片的妖军目瞪口呆。他们望着巨鲲消失的方向,心中满是震撼和敬畏。
清灵手捧七彩宝珠,借助大阵感知万千,她眼神专注,全神贯注地把控着飞行方向。
飓风龙卷所化的巨鲲,并没有真的飞高九万里,但九十里是有的。
巨鲲由垂直向上,变成斜向高空飞行,有无量云气化生,伴随在巨鲲周身,在后方留下云气轨迹,如同火箭尾焰,带来笔直的烟柱,一剑横空。
原来吸摄的湖水,此刻正在飞速的变成云气,被大阵抛洒出去,做润滑效用,克服空气阻力减少消耗的大阵能量。
此刻风暴眼空间内,主持阵旗的妖怪们可以缓一口气了。飞起来后,那风雷之翼就此慢慢消散,巨鲲只留下一对小小鱼鳍把控飞行方向。不用妖怪们一直保持法力输出,妖怪们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感受着快速飞行带来的推背感,转眼间云天已在脚下,高空一眼望穿,无遮无拦。
刚刚风雷之翼这一下子,就消耗了万水生云飞雷阵聚集的三成力量,转换成了快速飞行的能力。
随着巨鲲飞得越来越高,其飞行的速度也越来越慢,最后到达最高点。然后,它缓缓掉头朝下,除了重力加速度,并且有水云之气向后方喷射,巨鲲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而这速度划过天际,与空气摩擦,转化成了火烈的风雷之力。巨鲲那一对风雷之翼,竟然在重聚成型,风雷之翼随着巨鲲下降高度越来越低,下降速度越来越快,变得越来越大。那风雷之翼散发着耀眼的电闪雷鸣,仿佛两把巨大的利刃,要将天空撕裂。
清灵全神贯注,通过阵法感知地面地形地貌,调整降落方向,直直向着云梦泽而去,此乃天降正义。
云梦泽北侧边缘地带,十位元婴真君对峙。
蛟龙王满脸怒容,大声喊道:“青城山,尔等不要脸皮,竟然来了三个元婴真君藏在我云梦泽 边上,你们想干什么,昂,要不是栏山妖王他们突然到来,我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的笼之鸟、盘中餐,王八蛋,你们青城山这么无耻的吗,压了我蛟龙王几千年,度了飞升争渡大劫你青城山没落了,不在家里好好休养生息,还要来我家里暗算我,你们不要我好过,你们也别想活了。气煞我也!” 他的声音气急败坏,在云梦泽上空回荡。
围拢在蛟龙王、栏山妖王、玄贺真君、百花姥姥四人周围的六个敌对真君,对蛟龙王的破口大骂理都不理。
青城山带头的真君,脸上带着一丝冷笑,对着玄贺真君说道:“呵呵呵,玄贺,你越来越不像话了,整日里跟着妖怪厮混,真给玄门正宗丢脸,也不知道太华宗怎么想的,竟然把你请了回去当长老,呵呵呵,今日我劝你迷途知返,早早离去,回你的太华宗修身养性,我等斩妖除魔,你不帮忙也罢,但你不能帮着妖怪对抗玄门同道吧?”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屑,六个人打四个,今日优势在我。
这时,万法宗的一位真君也开口说道:“玄贺,不要犯糊涂,你我皆是元婴修为,如今天下正是我等主宰,你不该参与这些纷纷扰扰,劫难到头还不醒悟,大把逍遥日子等着你享用,你赶紧回山闭门思过才是正理,否则身死道消就在今日。”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恐吓玄贺真君自动退出。
玄贺真君用眼神安抚了一下有些色变的蛟龙王和百花姥姥,然后对着敌人说道:“万法宗无欲道友,我要先问你,没事在我丹玄山山门外隐藏做什么,百花道友一心在山中潜修道德,哪得罪了贵宗,引得三位一直尾随截杀,尔等早早预谋,要覆灭我丹玄山,我玄贺没有不管的道理,尔等想要干什么你知我知,不要扯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今日你们退去吧,玄贺与栏山妖王、蛟龙王、百花道友是生死之交,我可以承诺,桃花秘境的东西,我们无意争夺,只想安安稳稳的修行,尔等青城山和万法宗不要以己度人,凭猜测就要擅起争斗,这对谁都不好,会死人的,各位也是刚刚成为主宰人物,难道就这么想不开,一旦动手,生死难料,我看是诸位劫气入体了,而不自知!”
万法宗的无欲真君阴沉着脸说道:“玄贺,咱们都是活了千年的人物,就凭你说几句话我就信吗,我给你这个太华宗长老面子,我也承诺,只要百花道友或者蛟龙王,自愿被我等封印,待桃花秘境之事了结,我们自会放了他们,如何!”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狡黠,进行挑拨离间。
玄贺真君黑了脸,冷冷地说道:“绝无可能,花言巧语,痴心妄想。”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真当他是三岁小孩子好骗。
无欲真君突然笑道:“哈哈哈哈,玄贺你既然回了太华宗,就不该再管丹玄山的事情,你既放不下太华宗,又丢不开丹玄山,你两边都想要,我怎么能信你不想要桃花秘境的东西。你这是太贪了啊,那东西本来就是我万法宗和青城山遗落的,就该物归原主,你要体谅我们啊,我说的封印其中一位,就是最好的办法,谁也不伤和气。” 他的笑声中带着一丝嘲讽,玄贺这家伙不被太华宗信任,他还不自知,死到临头还帮着妖怪说话,真是倒反天罡,不懂尊卑的乱臣贼子。
栏山妖王气得大叫道:“你放屁,尔等都已经暗中埋伏了,本就起了杀心,还在这里卖弄口舌作甚,俺老牛最看不上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了,要打就打,谁怕谁啊!” 他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响亮,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颤抖。
百花姥姥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决绝,她恨恨的说道:“我不知道你们要桃花秘境的何物,那跟我何干,玄贺道友为了太华宗复兴殚精竭虑,也没心思跟你们两家大派争斗,何苦咄咄逼人,今日尔等退去还则罢了,若要斗法,我百花姥姥定要死战,你们暗中算计要我的命,我定要给你们一个报应,既然都不想过好日子,那就拼命吧,谁敢与我死战,谁敢!”
百花姥姥锋芒毕露,与她往日老好人的样子截然不同,她这是后怕啊,险些就被三个元婴真君暗算围杀了,她真的恨透了万法宗这几个货色,要战就死战,元婴威严不容欺辱。
蛟龙王也叫喊的:“百花道友说得对,你们欺人太甚,我蛟龙王这几千年对青城山的门人可是没下过死手吧,我处处留一线,换来尔等得寸进尺、步步紧逼,我不想忍了,要战便战,死战,死战!”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仿佛要将这几千年的憋屈都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