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摸摸你吗?”
月光下,少华的脸庞轮廓分明,浓眉下一双深邃的眼睛充满了多情。
“啊?”徐蓉脸皮扯了扯,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怪?
“你要怎么摸?”徐蓉心里涌起一百种摸法。
少华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仔细揉捏,然后突然一下子将她抱住。徐蓉以为他会“上下其手”,然而他就只是抱住,静止的抱住。
安静的夜里,心跳声仿佛在体外都能听得到,徐蓉轻轻推了推他道:“可以了。”
少华松开手,说道:“其实以前我亲过你。”
“什么时候?”徐蓉茫然。
“你溺水的时候。当时别人教我跟你嘴对嘴吹气。”
“那是急救,不算亲。”
少华没有反驳。那时候他不喜欢徐玉蓉,若不是看在除了自己没人能那样救她,他是不会亲的。
“我可以再亲亲你吗?”少华低头问。
徐蓉没有回答,仰起小脸望着他的眼睛。温柔的唇瓣怼上小嘴,徐蓉心跳加速……
良久,少华松开唇道:“我们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
他说的早点休息,自然是各睡各的。现在是守孝期,除了亲亲,啥也不能做。
……
接下来两日,少华起早贪黑割谷子、打谷子,徐蓉负责搬运、晾晒,在家做饭。
四亩地眼看快收完了,旁边刘氏的十几亩稻谷动都还没动。
中午,徐蓉将饭送到地里,两人坐在田埂边吃饭。
“刘氏这几日去哪儿了?好奇怪啊。”徐蓉观察了好几天,发现刘氏不在家。
“他们家的稻谷要是再不收,就要倒了。”少华也发现了老房子那边的异常。至于说稻谷倒了,是因为田地干涸,谷穗已经饱满,头重脚轻很容易伏倒。当然,倒了也没啥,只不过割起来比较慢而已。
“刘氏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徐蓉怀疑。稻田放水时他们还没分家,也就是说,是刘氏准备要收割才放的水,可是到了收割的时候,她却不在家。
“应该没有吧。我看二弟三弟在家,没什么异常。”
“切!那两个小兔崽子没心没肺,他娘不在家,他们就不会来收稻谷吗?整天不知道去哪儿玩了。”
“他们还小,收不了。”
“能收一点是一点,玉文干不了,玉福多少能收点吧?”
“这是体力活,你都没多少力气,更别说玉福了。”
“什么意思?”徐蓉横眉冷眼。
“呵呵,没别的意思。”少华笑着摸了下她的下巴。
徐蓉道:“要不是你让我别干,我也是能干的。”
“对对对,是我不让你干。”少华笑眼弯弯,看自己女人发怒。
徐蓉也不是真生气,只是在开玩笑。
她正经道:“一会我去老房子问问,他娘到底去哪儿了。”
……
下午两个小孩不在家,傍晚见他们回来,徐蓉过去问。
“这两天,你娘去哪儿了?”
原主徐玉蓉几乎不喊刘氏“娘”,徐蓉刚穿越来的时候喊她“娘”,刘氏其实是很诧异的。后来徐蓉发现这个问题就改口了。本来刘氏也不是她娘。
徐玉福剥着野兔皮,回答道:“去我舅舅家了。”
看到他俩带回来的野兔,徐蓉知道他俩整日干嘛去了,问道:“你娘去你舅舅家帮忙收割?”
“不是。我舅舅说,那边那个姐姐出事了。我娘可能是去看那个姐姐。”
“姐姐?”徐蓉搜索原主记忆,在一堆几乎已经遗忘的记忆中找到:刘氏在嫁给徐二叔之前,在杨家生过一个女儿。
前面说过,刘氏是二十岁才嫁给徐二叔,之前她在一个大户人家做佣人。
那户人家姓杨,是县城郊外一户乡绅人家。所谓乡绅,就是曾经走过科举仕途,之后又回乡赋闲居养、有文化的中小地主。
杨家到底是哪个出任过仕途,原主徐玉蓉不清楚,不过肯定不会是现在的杨家老爷。至少是他父亲辈以上的老辈人物。
刘氏年轻时在杨家做佣人,与杨家少爷生有一女。当年杨少爷还未成亲,以刘氏的出身顶多能做个小妾,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做正妻。
后来杨少爷娶了正妻,正妻看刘氏横竖不顺眼,想尽办法终于将她赶出杨家。至于她生的女儿自然是留在杨家。
说起来,刘氏那个女儿的年纪与徐玉蓉一般大。她当年刚到徐家,把徐玉蓉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可惜徐玉蓉不买账,一直与她针锋相对。
“那个姐姐出啥事了?”徐蓉问。
“好像是经常被她丈夫打。”
徐玉福去舅舅家时,舅舅叫他带话给刘氏,让她得空过去一趟。具体的,舅舅没有详细跟他讲,因为在成年人眼里,徐玉福就只是个孩子,有些话不方便跟他讲。
“打成什么样?杨家那边没人管吗?”徐蓉疑惑。按理说女儿被打,首先应该是娘家人出面,刘氏几乎已经断了与那边的联系,怎么现在是舅舅带话,叫她过去?
“我哪儿知道。”徐玉福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姐姐毫无感情,也不关心。
“你娘会什么时候回来?”徐蓉问。
“不知道。”
“你家的稻谷快倒了,知道不!还不赶紧去收割。你娘不在,你就这么看着?没有粮食,最后被饿的是你自己!”徐蓉有点恨铁不成钢,生在农村的小孩,居然没有秋收意识,她家三代出生在城市,她都还知道农忙要抓紧。
徐玉福没讲话,埋头剥着他的兔子。他也想去收,可是他一个人干不动啊!自从分了家,姐夫就不再跟他讲话,看到大姐和姐夫的态度,他心里有气。
徐蓉看他气鼓鼓的样子,说道:“你明天就去找你娘,问问你们家的稻谷到底要怎样?如果实在没空,我们可以帮你们收。一亩地抽六十斤做报酬。”
古代稻田产量相对较低,一亩地大概能产三百斤稻谷。徐蓉的底线是抽10%,不过她故意说个20%,就看他们干不干。
按理说一家人不该这么计算,但徐蓉觉得要是白干,那是对不起少华。
他又不是吃徐家米长大的,凭什么让他那么辛苦,却一点好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