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草岗已不复往日和风抚草,白雾萤虫般星河落地的美景。眼前只能见得草哀木枯,皆染白霜。那草岗又经得天雷耕犁,地火焚烧,黑黢黢的冒了烟雾,将那原先蒿草如浪染就了一个黑白的死色。
黑雾消散,那白雾又漫漫的生出,且有渐浓之势。
经得这一场酣斗,那“黑眚”却也是个黑雾尽散,便也是无力再幻化出新甲,行得纵地之术。身形亦是没有当初那般麟角怒张的骇人。然也有个两三丈的身长。
团了身昂首,傲慢的看了龟厌一眼,便抖了抖身上的残鳞碎甲,丁零当啷的一步一挨,踏了那逐渐升腾的白雾,踉踉跄跄的望向草岗而去。
龟厌看罢,饶是个万念俱灰。心下叹道:终是让它得了手去……
叹罢心下且是个不甘。但看那已经油尽灯枯的济尘禅师,又看了那成功减肥,且躺在远处酣睡的胖和尚,饶是一个心如死灰一般。
于是呼,便拖了他那露骨断腿一步一挨了行至济尘禅师身边。
看那禅师面色微倒是有些个回缓,却也是个浑身挂霜,身缩皮皱,形同一个骷髅一般。
又见他双眼紧闭,手中依旧仗了校尉那口黑黢黢的腰刀,凝神了打坐了苦挨。
且在惆怅,便听得那身后重阳道:
“却是为了旱魃的戾气麽?”
那龟厌顺那重阳的眼光望去,便见那已经缩成巨蟒般大小的“青眚”伸缩了上得那草岗。
看罢,心内虽是连声道惨,然口中却回那重阳,豪言道:
“即为落仙,于此处葬身,得其所哉!”
说罢,便按了济尘禅师的臂膀,将他手中的那柄腰刀摘了去。
那禅师睁了半目于他,口唇战战倒是个无言。
这眼神,让那龟厌黯然。彼时,那些个兵解于大庆殿前的诸位师兄眼里亦是这般的眼神。不舍?还是不甘?那龟厌不敢去想,然却如同梦魇一般时时出现在梦中。
且是不敢多想了去,便用手着力抓了一下那禅师的臂膀。又回头望那重阳伸了手去,惨笑道:
“道长,给些个丹药吃吃?”
重阳听罢赶紧拿出丹瓶。然,在手中磕了几下倒不见得有丹药磕出。
那龟厌给他的丹瓶饶是个小巧,且在盈盈一握,且是装不得几颗丹药去。便是这一路上,这个给些,那个喂下,到得现下,这主家要来便是一个无有。
见重阳心急,龟厌便收了手去,遂即大笑了叫了一声:
“罢了!”
便提了那口腰刀一瘸一拐的望那“黑眚”而去。
“仙长……”
听见重阳叫声凄惨,龟厌回头看他。见重阳自地上捡了一张“紫符银箓”,望了龟厌惨惨笑道:
“此等功业,不如让与我罢!”
说罢,便撇下济尘禅师,捏了丹瓶猛嗅了两下,且望那“黑眚”方向飞奔去。
倒是那重阳手脚快了些个,不消几步便将龟厌远远的抛在身后。
那重阳上得草岗下望,便见“黑眚”已寻得落仙之地。
此地本就是瓷作院建炉之地,只在地上挖了一个深坑作了窑基。
那“黑眚”闻了落仙气息便是一声皋叫震彻天地。
龟厌听闻此声且是一个心寒,又见那青白二气直射苍穹,饶是心下叫惨!尽管心下已经有些个准备,但却依旧是个大骇!拄了那口腰刀且想快步上前,然却得了那条断腿所累,且是个欲速而不达。
一番利爪翻刨且是一个飞沙走石,不消几下,便见一股青白二气自地下喷出,将“青眚”撞飞数十丈开来。
青白二气蓬勃而出,地气如飙风,其力饶是一个摧枯拉朽般的霸道。
便是站在那草岗之上,远离风口的重阳,亦是一个经当不起这惊涛拍岸般的冲撞。饶是被那气浪撞的后飞十丈开去,滚落与那枯草之中,荡起一路的白霜冰凌。
此状饶是看的那龟厌心惊胆战,心下道:死也!想罢,便柱了口腰刀,拐呀拐的奋力疾行。
倒是没柺几步,便见那重阳又从那结霜的蒿草中奋起,举了那“紫符银箓”望那草岗奋力急行。
待到重阳喘息了立于得草岗之上再看!
见那身如巨蟒的“黑眚”趴在那气口贪婪的吸食青白之气。
不消几口,便身躯膨胀,黑雾激出,其色由黑转青。
重阳见之便慌忙夹了“紫符银箓”起了剑指,迎了那飓风猎猎,口中念叨:
“乾金剑,坤顺轮,魁雷电,震玄峰,玄信星,轰霹雳,罡星至,月斗星,唵!乾!元!亨!利!贞!
咒语声中,手诀变换,见有元阳之气急急凝于符咒之上。
随之一声“开!”便见灵力自天而下,霞光如束,笼了那重阳道长的身型。
先前那龟厌见那重阳絮絮叨叨的念咒开符且是闭了眼不敢去看。但见那霞光显出便又是一个惊喜,自言道:
“且是小瞧了他!”
那重阳且没那么好的心情领赞。
只是觉得那“紫符银箓”瞬间竟将其体内真气抽空!
重阳无奈,只得又捏了那丹瓶猛嗅。借助那丹药些许的药气,运功化掉体内元神,激开那道“紫符银箓”。
几经苦争终于见那“银箓”间有灵光流转。瞬间,便见阳火暴起。
见此重阳亦是不敢耽搁,将手掐了一个“妖雷诀”出来,口中叫了一声:
“高上景霄,节制雷霆。召命三界,禀令行刑。九州社令,血食之神。佐理阴阳,震吼天声。来应符命,斩邪保生”咒处,便见半空中乌云密布,隐隐透出紫电翻腾。
咒罢,用手一指,叫了一声“敕!”
见那“紫符银箓”化作一道金光打在“黑眚”身上。顿时天雷劈下,拦腰将那“黑眚”打的一个趔趄。
倒是由不得那龟厌欣喜,便见重阳且因元神耗尽而萎然倒地。
又慌的那龟厌叫骂了他,拿了“紫符银箓”!费了半天的事!就整出这么个不大不小的玩意儿来?
于是乎,又柱了那刀拖了断腿呲牙咧嘴的奋力。
雾散,见那“黑眚”翻滚了几下便是一个又起,且顾不上被天雷轰的肋骨翻出,也顾不得那两人再施法。又自顾自望那气口奔去,贪婪的吸食地下冒出的黑白之气。
遂见,身边浓雾逐渐粘合了断骨残鳞,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的一个完好如初。鳞甲间,黑雾如人之吐纳,呼吸间,令周遭结满霜雪草木纷纷化作齑粉。
龟厌到那那草岗之上放眼望下,且见那“眚”之色由黑逐渐转青,那身型饶是长的一个迅猛,身上残甲幻便又作青鳞。
呼吸间,鳞甲之下竟有阴火闪现其中。
较之京城封印它之时却又大了一倍,竟有十丈之广。饶是挤挤挨挨的且是占了那整片的洼地。
龟厌看了那“青眚”又低头看了手中的那口刀饶是一个瞠目。
咦?愣了干嘛?怎的不去砍他?废话,这么一个庞然大物,那龟厌与之相较且是一个撼树蚍蜉一般。
眼看了眼前这居物心下骇然。然,且较之以前更为凶险的是,那物头顶又见两角欲出之势!鳞甲间黑雾蓬勃而出。
吐吸间,又见阴火其内熊熊。
此状,饶是看的龟厌万念俱灰,心道:那日师父与众多师兄弟为降伏他堪堪非命。如今却又成“青眚”。此番,断无封印此物的可能了。
就在龟厌眼看“青眚”再现,却无计可施之际,忽觉一股庞杂之气自地下涌出,震得他体内翻涌。
那气息庞杂,亦是一个生猛之极。说是修道之人的先天真气,却又感觉陌生的让人恐惧。
说是元神,却又为不纯之物,似是纯阳之气却又有阴郁夹杂其中。
此乃何物?龟厌正在惊惑之时,却见那“青眚”周围八股地气如紫霞之光相继而起。
瞬间如同光牢将那“青眚”围在中间。
“青眚”遂无智,然也感其不祥。刚想挣脱,却也是个为时已晚。
霎那,身上黑气骤然崩起,直冲云霄,却转为白烟四下飘散。
那“青眚”吃了疼,亦是一个奋力挣扎,却也是个无济于事。
但见身上黑雾渐淡,随即便又是一个光爆炸起!将那“青眚”震得一个鳞角皆飞。随即,那光又一个回旋,钉了那“青眚”的社首下颚,扯直了便是直直的一个掏肝摘心劈剥!
此番操作饶是那龟厌看得一个目瞪口呆。却听得身后重阳道:
“哇!这厮定是一厨子!”
此话颇得龟厌的认同,望了那光牢中挣命的“青眚”心道:若不是积年杀蛇的经验,怎的会有如此娴熟的手法?
那失了脏器的“眚”饶是个不甘,于那霞光牢笼中嚎叫挣扎,四下依撞,却依旧挣脱不出。
却在此时,见那霞光牢笼中心突然爆出一道寒光,将那“眚”瞬间冻结成冰。
而此时霞光牢笼聚拢,将那冰冻成块的“眚”射向半空。
随即,又化作八道霞光于空中狂斩之。
霎那间,冰块如同冰雹白雨被霞光裹着自空中落下,那原本巨大的“青眚”此时却如同鸡子般的黑冰,如冰雹般的自半空叮叮梆梆砸下。
一切均在一瞬之间,却看的龟厌、重阳两人同是一个瞠目结舌的相望。
那黑色冰块如同白雨砸下,龟厌、重阳亦是顾不得躲避,傻呆呆的望了这如同碧落坠星般的冰块。
龟厌喃喃道:
“一画分阴阳,二画分太少,为离三索,奇偶而生艮兑,首尾交接而成先天八卦备矣。”
那重阳听罢,爬过去想扶那龟厌坐起,但却因体内真元耗尽而无力扶他。便索性那龟厌靠在一处。问道:
“此乃先天八卦阵吗?”那龟厌望了那半空霞云缭绕久久不散,失神道:
“此乃上古之法,而先天八卦阵早已失传……然,此法更早。”
见那霞光包裹的黑冰落地,灵光流转,其中黑色转为水气,隐于地下。
周遭戾气转为平和,又显常日夜雾漫岗。
劫后余生,饶是让那龟厌、重阳无所适从,呆呆的看了那满地的黑冰相继融化,消失于裂土之间。
倒是见有几颗黑冰不化,相继散出黑雾打破外裹之丝丝如电的霞光,相互融合起来。
龟厌看罢,叫了一声:“不爽!”
便想站起身去,然却这两人一个重伤不起,一个腿断身残。虽相互扶持,倒是两人跌跌撞撞了一个都站不起来。
龟厌焦急道:
“需除恶务尽,不然定是灾祸再起!”
重阳听罢亦是无奈,也是挣扎起不得身来。
且听得龟厌悲声道:
“起身又如何?”
便是一个气散,心道:此话不虚也!
两人皆宜元神几乎散尽,莫说催符念咒不得灵验,即便是做个常人,此时也只能算作残废了。
两人正在焦急,却见那济尘禅师,身散七彩光毫,如云如霞,罩了那禅师的全身。那光晕虽祥和,但却让万物起心。惶惶然,却见那重阳眼直口张,且寻了那光而去,便是被那龟厌一把拉过,掌掴了他坐下,厉声道:
“守了本心!”那重阳此时且是个恍然大悟,虽盘腿坐下,闭目,口中急急的念了静心咒。
那地上急急凝聚融合的冰块亦是仿佛得了那不可抗拒的召唤,滚动了望那禅师处聚来!
然,见那禅师且是个如痴似狂,便是一把把抓了那黑雾团围凝聚成形的冰块,吞将下去!倒是那些个冰块亦是躲藏,却向那禅师纷纷滚去,任他吞食。
如此怪异之状且是看的龟厌、重阳两人瞠目。
却听得胖和尚大声叫道:
“师兄,不可!”
且是那师弟的惨呼,倒是不挡那济尘禅师所为。且将最后一块吞入,便是一个闭目跌坐,身散舍利之光!
那和尚哭了一声“师兄!”便望那禅师跪了下来。那济尘禅师只是手指轻轻的动了两下,便垂下再无生机。那和尚见此,口中哀怨了叫了几声:
“我佛慈悲!”
重阳见了那禅师此状,便又急急的拿了丹瓶出来起身欲往,但是一个腿软。然却想到此时已无丹也!便是一个愣愣了坐下,惶惶然不知所措。
话说那校尉因那济尘禅师说的那句“将军乃戊火!修行者皆为大忌!”抱定宋粲不肯撒手。
两人撕拽一番,皆没了力气,坐在禅房前望着后岗处轰天动地,电闪雷鸣。
想是一场恶战,却不知那禅师与何人赌斗。
宋粲想让校尉前去打探,校尉却不放心宋粲,拖着不肯前去。
于是乎,这一主一仆只能望着那后岗,心下盼了那禅师再回的一番望眼欲穿。
多时未见济尘禅师回还,却闻得不远处的军马嘶鸣。听声且是自家的坐骑,然,其声且是个惊慌。起身循声望去。便见两人的马,便是个纵跳的躲了什么。
还未反应,却见漫地的冰霜侵蚀了蒿草,慢慢凝结于脚下。
两人见此异像心下顿时骇然。
心道:此时乃夏日,为何却有这霜降?宋粲抬眼看那远处,倒是个夜黑风高,看不个清爽。却见得一眼的白茫茫,寒气如潮,席卷了山岗,望两人而来。
校尉亦是一个惊恐,惶惶道:
“此时为何有霜?”
宋粲也赶紧缩回脚,用手在自家官靴上抹了一把,用手指沾了些霜,用手指捻之道:
“履霜而坚冰至?”
说罢,便叫了声:
“不爽!”
扯出宝剑甩下校尉,奔那草庐而去。
校尉也知此间紧急,却也严重超出了自家的理解范围。这心下亦是失了定夺,便慌忙跑去拉了马过来,拉了那宋粲上马望那草庐一路狂奔去。
二人到的草庐前,见得那残墙断柱,且是一个傻眼。
惶惶中两人下马于那废墟中,声声嘶喊,苦苦寻那郎中,且是不得一个回音。
那宋粲且在怅然之时,且听得校尉叫道:
“官人这边看!”
顺了那校尉所指,便见草庐外水池中躺了之山郎中与那成寻。
见两人泡在水中,且是一个生死不明。
校尉心急,且道了声:
“怎的将人泡在水里?”说罢,便伸手要将那两人捞出。
那手指刚刚挨了那郎中的衣襟,却被宋粲叫了声:
“慢”
且上去拉出那郎中的手腕,以指尖切脉,良久道:
“此乃失水之症!泡了他!”
说罢,又手沾水池之水尝之,觉微咸,且是心下盘算不已。
旁边校尉心急,问道:
“郎中可有大碍?”
宋粲却没回答校尉之言。便又伸手捏开那郎中的口唇,用手指沾了些津液闻之。似有些个丹药之味,便道:
“已有人救治,却为救急之法,速调兵过来……”
校尉领命,慌忙自囊中抽出信炮,跑到空地,望空将信炮火绳扯了去。便见夜空中一朵烟花凌空炸开。
后岗上龟厌见信炮升空,便知是那宋粲已见到那程之山与成寻,便长出了口气心下边放心大半。
回眼望见那济尘禅师以坐定在地,双手做莲花状。那和尚亦是一个毫无声息。倒是顾念这禅师这对师兄弟的生死,且拖了断腿爬去。
到得近前,却见拿禅师金汁般的泪水自他紧闭的双目中流出,且是一个大骇。便急急的拉了那胖和尚问道:
“为何如此?”
那胖和尚如今也脱变成一个瘦和尚了,全身塌皮撑骨,闭眼盘腿打坐,双手合十,嘴里念着经,不答重阳的问话。
龟厌爬到近前仔细的观瞧,见那金色汁水,慢慢的滴落,逐渐占满济尘禅师的全身。又见那济尘眼窝两腮均以深陷,如同那饿鬼干尸无疑。
随那七窍中金水涌出,不多时便将那禅师塑成一副金灿灿的骨架一般的金身。
此时便听那胖和尚放下双手,双手合十,颤颤了防了悲声,道:
“誓愿入山学仙道,修得长生力求佛。师兄,功德圆满矣。”
此话一出,便听得龟厌和重阳愕然,然却是一个心如物撞,堵堵的不得呼吸。
龟厌对这济尘禅师圆寂且是个不解。尽管那禅师受重创,然,仅凭刚才自家所见,这禅师的法力修为也不致于致命。况且重阳在救治胖和尚之后,亦是将金丹硬灌与他。
倒不是自家自卖自夸,这金丹且是他自家盗尽茅山物宝,寻遍天下物华,消磨了法力百炼而成,多多少少吃些个进去也能保命。
按刚才所见,这禅师的修为不在其之下。却如今怎的成这模样?心下饶是个百思不得其解。
且不是他想不明白,这其中缘由还是与那些黑冰有关。
那“黑眚”虽被那古阵打散躯壳,然其真元内丹却不曾毁坏。
咦?这是为何?
皆因其为五行所生戾气所化,古阵只能灭其戾气,而不能灭其内丹。
青眚之内丹为五行水气所化,乃属天地纲常,经那“眚”吸纳世间戾气结胎而成,万法皆不可毁之,。
修道之人也有修炼结胎而成内丹之法,外丹大多借丹药经丹鼎炼化而成。丹不灭则肉身不灭。
佛家修炼之人也可结丹,佛家称其为“佛骨”或是“舍利”。
此乃僧伽修炼成型之物,只是称谓不同罢了。
“黑眚”内丹也是如此。也难怪龟厌见那几颗黑冰融化却不曾转为水气,相继散出黑雾打破外裹之霞光,相互融合会那么急,且是拼了命也要封禁了它。
彼时,却听见胖和尚唤了“师兄”阻拦那济尘禅师。
原是在那时,济尘便自毁体内舍利,那“黑眚”内丹却有灵性,内丹虽无智,但也能寻了那灵气顾命保身,此乃本能使然。
这也就是那“青眚”破了那“玄武龟甲”便能直接的凭借本能寻那“落仙之地”而去。
咦?倒是深埋在地下之物,那“青眚”也能寻得来麽?
千万别小看“物”之生存本能。
你若放一块肉在外面,倒是能引来十里八乡的蝇、虫、鼠、蚁齐来共襄盛宴。更别说是“青眚”这般的灵物。
济尘禅师破了自身舍利,放舍利之光,诱惑了那“青眚”内丹聚来由他吞食。那“青眚”自然是受不得济尘禅师自爆“舍利”之光的诱惑。
如此,这禅师便用最后的法力,将自身化作金装,将那“黑眚”的内丹封禁于自家金身之内。
却不期日后“青眚”再出,荡起这世间一池的鱼龙。
有诗云:
侍佛问禅无青黄,
参透功德幸已偿。
慈悲换作五月谷,
一场辛苦为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