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旁边传来一个声音:“同学你是这个班的学生吗?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这声音打断了苏明月的专注,她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缓缓放下手机。
“你是在问我吗?” 苏明月抬起头,看着身旁头发花白的老头,疑惑地问道。
老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深意的笑容:“你觉得这一排除了你跟我,还有其他人吗?” 老头的语气带着一丝调侃,眼睛里却透着审视的意味。
“对啊,就我们两个。” 苏明月撇了撇嘴,刚刚玩手机太入神,根本没听清问题,只能尴尬地笑了笑,“你刚刚问我什么?”
老头耐心地重复刚刚的问题:“我问你,你是这个班的学生吗?”
苏明月想都没想,直截了当地回答道:“我不是。” 她心里想着,大学校园出入自由,自己来这儿也没什么稀奇的。
“那你是来旁听的吧,” 老头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继续说道,“你应该珍惜这个机会,讲台上面的可是业界大佬,多少人想听他的讲座还没机会呢。”
苏明月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是来旁听的。”
听到这话,老头的眼神瞬间警惕起来,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问道:“那你来这干什么,你是不是东北某高校(复旦)派过来的?”
苏明月一脸茫然,眼睛瞪得大大的,“什么东北某高校,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她确实一头雾水,完全不了解两校之间的爱恨情仇。
老头紧紧盯着苏明月,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丝破绽,再次追问道:“你真的不是复旦派来的吗?”
苏明月有些无语了,连忙摆手,指了指讲台上的张楚,说道:“我不是,我是跟他一起来的。”
“你跟他什么关系?” 老头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继续追问。
苏明月微微扬起下巴说道:“我是他女朋友。”
老头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惊讶,喃喃道:“你是他女朋友?”
“对啊,我是。”苏明月挺了挺脊背,语气里带着几分自豪,脆生生地回应道。
老头脸上的惊讶还未完全褪去,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挂着一抹无奈的笑,嘀咕着:“这小子,怎么没跟我说呢,藏得还挺深。”
苏明月一听,来了兴致,忙掏出手机,手指轻快地划动着屏幕:“我们早已经官宣了,您看,这是我们朋友圈的官宣动态。”
说着,她把手机递到老头面前,屏幕上是她和张楚笑容灿烂的合照,还被设置成了朋友圈置顶。
苏明月收回手机,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老头,试探着问道:“您是他以前的老师吗?”
老头点了点头,神色里透着几分欣慰与自豪:“我是他以前的老师,也是他的导师。”
“导师?”苏明月不禁轻呼出声,眼中满是诧异,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老头,竟然和张楚有着这么深的渊源。
老头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接着说道:“你不知道吗?这小子本科毕业后,就考了我的研究生。一边忙创业,一边搞学术,这小子精力可真旺盛,两手抓还两手都硬。”
“他还真没跟我说过这个。”苏明月微微皱了下眉,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可能他太忙给忘了,等会儿我得好好‘审问’他一番。”说着,还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这小子也没告诉我有女朋友。”老李摇了摇头,脸上却藏不住笑意,“看来是我们都被他瞒得严严实实的。”
苏明月意识到还没请教眼前这位老师的姓氏,于是礼貌地开口问道:“老师您贵姓?”
老李哈哈一笑,脸上的皱纹都透着和蔼,“我姓李,张楚那小子叫我老李。”
“李老师。”苏明月脆生生地喊了一句,脸上满是尊敬。
张楚身姿笔挺地站在讲台上,目光如炬,沉稳地扫视着台下正在讨论的学生。
不经意间,他的视线扫向教室后排,微微一怔,心中暗自嘀咕:“老李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没注意到?还有,他怎么跟苏明月聊起来了?”
苏明月和老李相谈甚欢,苏明月不时笑着点头,老李则兴致勃勃地说着什么。张楚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与好奇,不过很快就恢复了专注。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而富有磁性:“同学们,时间差不多了,我开始讲了。”话语落下,原本还有些嘈杂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张楚身上。
张楚目光在教室里扫了一圈,脸上挂着颇具亲和力的笑容,扬了扬手中的手机,说道:“这样吧,大家把学习通打开,我不叫人了,我直接在群里抽奖,这样很公平,被抽到的同学来回答问题。”
此言一出,原本正襟危坐等待点名的学生们瞬间炸开了锅。有人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点开学习通;有人则微微皱眉,担忧自己运气不佳被抽中;还有人小声嘀咕着“这操作够新颖”。
“不错,有想法。”后排的老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轻声说道,那声音虽不大,但在相对安静的教室中,还是让身旁的苏明月清晰地听到了。
时间在张楚精彩的讲解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课程已接近尾声。
张楚整理了下讲台上的资料,抬起头,目光有意无意地放到最后一排,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说道:“李校长,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什么,校长来听课了?”这消息宛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在学生们中间炸了锅。
原本还沉浸在课程内容中的学生们,此刻纷纷瞪大眼睛,满脸惊愕,紧接着,他们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齐刷刷地把头转向后排,目光在人群中急切地寻找着老李的身影。
“这小子。”原本还在跟苏明月轻声聊天的老李,听到张楚的话,不禁微微一愣,随即无奈地吐槽了一句。不过,他还是迅速调整状态,从容地起身,迈着稳健的步伐向讲台上走去。
老李站定在讲台中央,目光温和地扫视着台下的学生们,清了清嗓子,开口点评道:“张老师讲的非常好,尤其是对金融市场波动的分析,深入浅出,逻辑清晰,让同学们能够轻松理解复杂的概念。”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严肃而认真:“刚刚张老师课前说的话,同学们一定要记住,从事金融行业,诚信是立身之本,绝不能把诚信丢了。”
说到这儿,老李神情凝重,缓缓说道:“提篮桥监狱大家都应该清楚吧,里面关押着大量的经济犯罪者。
你们可能不知道,那里有两只着名的篮球队,一只是魔都东北某高校(复旦)校友队,另一只是财大校友队。我不希望里面再出现一只交大校友队。”
教室里安静极了,学生们都被老李的话深深震撼,每个人都神色凝重。
老李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所有同学们,我希望大家一定要保持诚信。学院近期会组织大家去那边参观,希望大家能有所触动,有所警醒。”
“李校长,李老师是校长?”苏明月的眼睛瞬间瞪大,难以置信地呢喃道。
她怎么也没想到,刚刚还和自己轻松聊天的李老师,竟然是交大校长。要知道,这可是全国排名第三的大学(众所周知排名第三的大学有五所)的校长。
等到下课后,学生们陆陆续续走出教室,张楚几步走到老李身边,笑着问道:“老李,你个大忙人怎么有空来听课了?”
老李白了他一眼,佯装嗔怪道:“我当然是不放心你这小子,虽说知道你能力不错,但还是想来看看。不过嘛,看来我这担心是多余了。”
话锋一转,老李拍了拍张楚的肩膀,说道:“还有你小子,有了女朋友也不带过来让我见见,不够意思啊。”
张楚连忙辩解道:“你个大忙人,平时约你都难,我寻思着你哪有时间啊。”说完,脸上又换上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不过今天不就把她带过来了嘛,老李,你是不是该请我俩吃顿饭啊!”
这时,苏明月从后排轻快地走过来,规规矩矩地喊了声:“李校长。”
老李和蔼地笑了笑,说道:“叫李校长生疏了,还是叫李老师吧。”
一旁的张楚却故意拆台:“叫老李就行了,他这校长是副的又不是正的。”
老李一听,佯装生气,笑骂道:“你小子有没有良心啊,我这当老师的,对你还不够好?你拆我台干什么?”
张楚挑了挑眉,满脸笑意地继续说道:“我说的事实啊,老李。你要是真有本事,就把那‘副’字给摘掉,顺便再帮我把我那客座教授头衔里‘客座’两个字也去掉,直接给我个正式编制,多好。”说罢,还一脸期待地看着老李。
老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直接回怼道:“想得美!”
张楚听了,嘿嘿一笑,也不恼,胳膊顺势搭上老李的肩膀:“老李,我这不是跟你开个玩笑嘛。”
苏明月在一旁看着两人这般斗嘴,眼中满是笑意,这对师徒相处模式还真是有趣,让人感受到一种别样的亲近与融洽。
苏明月在一旁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要笑就笑,不用憋着,我们老李不会怪你的。”张楚见苏明月嘴角微微抽搐,强忍着笑意,便笑着对她说道。
苏明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时,老李突然来了兴致,转头对苏明月说:“小苏,你知道我跟他是怎么认识的吗?”
“李老师你快说!”苏明月一下子来了兴趣,眼睛亮晶晶的,迫不及待地想听老李讲述。
老李清了清嗓子,陷入回忆:“当时他大一,我还是金融学院院长。他创业也才刚刚开始,第一次来找我请假签字。
我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说不是;我继续问他是不是家里有事,他又说不是。我实在好奇,就问到底什么原因,结果他居然说感觉上课有点累,想休息。”
老李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理由我肯定不批的,我从教几十年来,头一回听见这种请假理由。”
苏明月忍不住笑出了声,想象着年轻的张楚理直气壮说出这个理由的样子。
老李接着说:“这小子不服气,就跟我耗着,说赖在我办公室不走,直到我批准为止。”
“李老师,你最后批准了吗?”苏明月好奇地问道。
“我当然是没批准啊。这小子看这招不行,又换了个理由,说自己创业太累了,想请假去趟医院。”老李哭笑不得地说道。
“好了老李,你今天没事吗,没事的话等下中午请我吃饭。”张楚笑嘻嘻地看着老李,眼睛里满是期待。
老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小子,又惦记上我每月五百的零花钱了。我这点钱,还不够你塞牙缝的呢。”
“我就惦记了,怎么着?”张楚丝毫不在意,继续怂恿道,“老李你要硬气点,在家里不能总这么憋屈啊。你应该多像师娘要点零花钱,凭你的本事,多要点儿不是轻轻松松。”
老李无奈地叹了口气,苦着脸说道:“我要是硬气了,你师娘不让我上床睡觉,再把我这五百零花钱也停了,你负责啊?到时候我流落街头,你可别装作不认识我。”说着,还佯装可怜地看着张楚。
“我不管,老李,今天你必须请客。”张楚双手抱胸,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老李眼珠一转,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行,今天我请客。不过等下把小李叫上,让他买单。”
老李口中的小李,是现在金融学院的院长李群也是老李的学生,同时也是张楚本科时候的老师。
“哈哈,老李你这算盘打得够精啊”张楚一听,忍不住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