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尘土飞扬,大名府的兵马如黑色潮水般涌来,喊杀声震天动地,越来越近。
李成一马当先,身后跟着大队人马,旌旗蔽日,杀气腾腾。
他接到凌州求援的消息后,不敢怠慢,立刻点齐兵马前来支援。
不料行至半路,却见前方溃兵如潮水般涌来,哭喊声、叫骂声连成一片。
“怎么回事?”李成勒住战马,厉声喝问道。
一个探马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跪倒在地,惊恐地禀报道:“报……报告将军,梁山贼寇……梁山贼寇赶着凌州败兵冲过来了!”
李成闻言大惊,他没想到梁山贼寇竟然如此大胆,竟敢主动出击。
他环顾四周,只见溃兵越来越多,已经将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命令凌州兵马,回身杀贼!”李成当机立断,他知道此刻绝不能退缩,否则将会被梁山贼寇各个击破。
传令兵立刻将命令传达下去,凌州败兵虽然惊恐万分,但在李成大军的威慑下,只得硬着头皮回身列阵,准备迎战梁山贼寇。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两军对峙,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
战场上,旌旗猎猎作响,刀枪剑戟闪烁着寒光,士兵们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梁山阵前,花荣手持弓箭,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敌阵中央的李成。
只见李成身穿银色铠甲,头戴凤翅盔,胯下一匹高头大马,威风凛凛,一看便知是员猛将。
“可惜,人马遮挡,难以瞄准……”花荣低声自语,他想要一箭射杀李成,但却找不到合适的角度。
忽然,花荣的目光落在了李成身后那面高高飘扬的认军旗上。
那面旗帜绣着李成的名号,异常显眼。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射不了你的人,便射你的旗!”花荣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缓缓举起弓箭,搭上一支雕翎箭,瞄准了认军旗上系着旗帜的绳子。
他屏住呼吸,手指轻轻扣动弓弦。
弓弦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箭矢如同一道闪电般射向李成身后的认军旗……
“嗖——”箭矢如同闪电般划破长空,直奔李成身后的认军旗。
李成见状,自以为箭矢偏高,不屑地冷哼一声,未予理会。
然而,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箭矢精准地射断了系着旗帜的绳子,那面绣着李成名号的军旗轰然落地,被马蹄践踏,变得破烂不堪。
“什么!”李成大惊失色,旁边的士兵也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他万万没想到,区区一箭竟会带来如此震撼的后果,一时之间,心中的慌张与愤怒交织在一起,如同被一盆冷水泼头而下。
与此同时,梁山阵前,晁雄征见花荣神射,心中狂喜。
他高高举起手,声若洪钟,大喊道:“兄弟们,今日谁若能取下李成的首级,赏金千两黄金!”
此言一出,梁山士兵顿时热血沸腾,士气高涨。
他们呐喊着,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如同狂风骤雨般扑向大名府的兵马。
空气中弥漫着杀伐之气,战鼓声、马蹄声、兵器碰撞声交织成一曲激昂的战歌。
李成望着晁雄征高声宣布的赏金,心中震惊不已。
他深知这千两黄金的吸引力,犹如一面巨大的旗帜,将梁山士兵的斗志激发到了极致。
他紧握缰绳,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仿佛在做最后的决断。
“传令下去,全军突击!”李成厉声喝道,但声音中已带着一丝不可抑制的慌乱。
李成看着眼前如狼似虎般扑来的梁山兵马,心中怒火与焦虑交织。
他紧咬牙关,双拳紧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那千两黄金的赏格,像一根尖刺,狠狠地扎在他的心头,让他既眼红又无力。
他并非不愿重赏麾下,只是大名府兵马,早已被层层盘剥,哪里还有这般巨额赏金?
这梁山贼寇,竟如此财大气粗,用金钱买人性命!
他心中暗骂,却也明白此战已非寻常,若不能尽快破敌,恐怕今日真要折戟于此。
他拼命压制着心头的慌乱,试图稳住阵脚。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再次响起,紧接着,又一面绣着“李成”二字的认军旗,被利箭射断绳索,轰然落地。
这一次,旗杆竟也被箭矢贯穿,深深地钉入泥土之中。
这接连两次的打击,彻底击溃了大名府兵马的士气。
他们看着那断裂的旗帜,犹如看到了自己即将破灭的命运。
兵败如山倒,此刻的他们,早已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不安。
反观梁山兵马,受赏金刺激,又见敌军士气低落,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喊杀声如雷贯耳,震得人耳膜嗡鸣。
刀剑出鞘的寒光,映照着他们兴奋的面庞,每一声怒吼都带着必胜的决心。
战鼓声,马蹄声,兵器碰撞声,交织成一首令人热血沸腾的死亡乐章。
梁山兵马如潮水般涌来,势如破竹,大名府兵马节节败退,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李成此刻心中焦躁如焚,他紧紧盯着那面再次倒下的认军旗,心中怒火升腾。
他知道,若再这样下去,大名府的兵马必将全线崩溃。
他必须做些什么,来挽回败局。
他手握双刀,狠狠一夹马腹,胯下战马嘶鸣一声,朝着梁山阵前冲去。
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策马缓缓而来,那人头戴金盔,身披银甲,手持一根铁棒,正对着自己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李成瞳孔骤缩,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他隐约觉得,此人正是这次战役的关键……
战鼓声如雷贯耳,马蹄声震得大地颤动,兵刃碰撞声此起彼伏,像是鬼神的低吼。
晁雄征见李成疾驰而来,
“李成,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晁雄征大喝一声,铁棒如同雷霆万钧,向李成当头砸下。
李成双刀勉强格挡,但那铁棒的力道太过凶猛,震得他双臂发麻,虎口裂开,鲜血顺着刀柄滴落。
“区区梁山草寇,也敢口出狂言!”李成怒吼一声,双刀奋力一挡,然而那铁棒却如同山岳般沉重,瞬间将他双刀震飞,手中的兵刃被砸得四散飞出,李成连人带马被砸得从马背上翻滚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哈哈,李成,你的末日到了!”晁雄征纵马向前,铁棒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却并未继续追击,而是猛力一扫,将那一面残破的认军旗连同旗杆一并砸断,旗子在空中翻飞,最终被大地吞噬。
“武松,取他首级!”晁雄征高声命令,语气果敢且迅猛。
武松应声而出,手持两把戒刀,如虎跃龙腾般冲上前去。
他一刀剁下李成的头颅,鲜血如泉喷涌,那颗狰狞的头颅被高高举起。
“李成已死,大名府的鼠辈们,你们的末日到了!”武松高声呼喊,声音在战场上回荡,梁山士兵们跟着怒吼,喊声如雷,震得人耳膜生疼。
大名府的官兵听闻李成已死,顿时一片混乱,士兵们四散奔逃,将领们纷纷撤退,战场上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和喧嚣。
晁雄征见状,心中既欣喜又沉重。
他勒住战马,环顾四周,Ав地上的尸体和混乱的战场,心中暗自思量。
这场胜利来之不易,但战后的种种事宜同样不容忽视。
他抽出一块布巾,擦去额头上的汗珠,目光坚定地望向前方。
“武松,项充,你们带人清理战场,顺便搜集可用的兵器和马匹。”晁雄征沉声吩咐,随后策马缓缓离开战场,心中却在盘算着战后打造兵器的事宜。
疲惫的身体在马背上微微摇晃,但他的眼神却依旧锐利如鹰,仿佛能在最混乱的战局中找到未来的方向。
“今日一战,虽胜,但未来的路还长……”晁雄征低声自语,语气中带着几分沉思和决断,马蹄声渐渐远去,只留下战场上的喧嚣和混乱。
晁雄征勒马回阵,胸中激荡的情绪渐渐平复,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疲惫。
他翻身下马,双腿落地时竟有些踉跄,亏得身旁的鲁智深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兄弟,没事吧?”鲁智深粗声问道,手掌宽厚有力,带着战场厮杀后的温热。
晁雄征摇摇头,深吸一口气,战场上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味让他胃里一阵翻涌,他强忍着不适,摆摆手道:“无妨,只是有些脱力。”
他寻了一处相对干净的石头坐下,解下头盔,任由汗水浸湿的头发散落下来。
战场上的喧嚣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耳畔呼呼的风声。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微风拂过脸颊的凉意,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
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战场上刀光剑影的画面,以及缴获的大量兵器。
这些兵器样式繁杂,质量参差不齐,如何将其熔炼改造,打造出更精良的武器,成了他此刻思考的重点。
“打造兵器,需得精铁好钢,还得有经验丰富的匠人……”他低声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石头,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想起之前在山寨附近发现的一处铁矿,或许可以利用起来。
另一边,梁山大军已将战场清理完毕。
武松提着李成的首级来到晁盖面前,将晁雄征悬赏千两黄金之事禀明。
武松瓮声瓮气道:“哥哥,这赏金小弟不敢受,杀敌乃是分内之事。”他将那颗血淋淋的首级扔在地上,溅起几点血星。
晁盖朗声大笑:“兄弟此言差矣,赏罚分明乃是我梁山规矩,何况华寿也说了,谁取李成首级便赏千两黄金,如今你取了首级,这赏金自然该是你的。”他转头看向晁雄征,眼神中带着询问之意。
晁雄征点点头,表示认可。
晁盖随即命人取来黄金,当众赏赐给武松。
武松推辞再三,最终还是收下了赏金。
其余将领见状,也都纷纷称赞晁盖赏罚分明,梁山上下秩序井然。
“此次大胜,多亏了众兄弟齐心协力。”晁盖举起酒碗,豪迈地说道,“来,让我们共饮此杯,庆贺胜利!”众人齐声应和,举碗痛饮,气氛热烈而欢快。
李逵在一旁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问道:“哥哥,俺们接下来去哪?” 晁盖放下酒碗,目光投向远方,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去……单廷圭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