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徐垒所言,童妙韵一路寻觅,终于找到了冒宗炜居住的那座略显简陋的院落。
踏入其中,尽管看上去比较简陋,但是各种生活用品和设施一应俱全,看来这是冒大哥暂时落脚的地方。
她步履匆匆地直奔茅房而去,迅速解决了内急之困。
当她心满意足地向外走去时,不经意间路过了冒宗炜的房间。
一股难以抑制的好奇心涌上心头,驱使着她轻轻推开了房门。
进入房间后,童妙韵惊讶地发现,别看这间屋子面积不大,却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床铺整洁,被褥叠放得整整齐齐,而且所用的料子质地精良,显然并非寻常之物。
她暗自思忖道:这位冒大哥的穿着打扮全然不像普通平民百姓,其展现出的武功更是不同凡响。真不知他究竟是何方神圣?之前听他提起家乡,与我是同乡,可为何会选择在此处开设客栈,甚至还亲自参与挖矿之事?莫非他家世代都是从事买卖生意之人?
正当她苦思冥想之际,突然间,她感到贴身佩戴的那块赤玉开始微微发热起来。
童妙韵不禁心生诧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带着满心疑惑,她迈步离开了冒宗炜的房间。随着她渐行渐远,那块赤玉也逐渐恢复了常温。
然而,当她再次折返回到屋内时,赤玉竟又如先前那般隐隐发热起来,仿佛与这间屋子有着某种神秘的感应。
这块赤玉伴随着她呱呱坠地而降临于世,仿佛是命运特意安排给她的神秘礼物。更令人惊奇的是,她竟还携带着前世的记忆一同转世而来。
如此种种迹象都表明,这块赤玉绝非寻常之物,但任凭她如何绞尽脑汁去探究,却始终难以窥视到其中隐藏的奥秘。
她缓缓地在房间里踱步,目光如炬般扫视着每一寸角落,试图寻觅出能让赤玉发热的缘由所在。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童妙韵在床榻边蹲下身来仔细查看时,有了重大发现。
在枕头边那毫不起眼的角落里,静静地躺着一个荷包。
当她逐渐靠近那个荷包时,贴身的赤玉竟然开始微微颤抖起来,热度也随之不断攀升,仿佛要燃烧一般。
毫无疑问,这荷包之中定然放置了某种特殊的物品,与自己的赤玉之间产生了奇妙的异常感应。
怀着满心的好奇与期待,童妙韵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将荷包拾起。
定睛一看,这个荷包乃是用上等丝绸精心缝制而成,其质地之优良可见一斑。只可惜,由于岁月的侵蚀,荷包表面图案所使用的丝线已然略显褪色,想来它已被主人使用多年之久。
深吸一口气后,童妙韵轻轻解开荷包口的系绳,迫不及待地想要揭开其中的秘密。只见荷包内部,除了数张面额巨大的银票以及几块零碎的银子外,还有一块散发着淡淡绿光的玉石。
只见她轻轻地伸手,小心翼翼地从自己白皙修长的脖颈处取下那枚一直悬挂着的赤玉。
这赤玉通体赤红如血,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宛如一颗燃烧的火焰之心。
紧接着,她又从荷包中取出了那块绿玉。
当赤玉与绿玉被放置在一起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两块玉石之间仿佛产生了一种无形的吸引力,它们紧紧相依,同时开始微微发烫起来。
她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景象。
突然,她发现赤玉和绿玉内部竟隐隐有光芒在闪烁着,那光芒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忽明忽暗,令人着迷不已。
更神奇的是,这光芒并非静止不动,而是如同灵动的游鱼般相互交织、融合,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正通过这种方式在交流传递。
这奇妙的一幕瞬间点燃了她内心深处强烈的好奇心。
尽管家中长辈曾告诉过她,这块赤玉乃是伴随着她呱呱坠地一同现世的,而且她本人也携带着前世的记忆,就好似未曾饮下那能忘却前尘往事的孟婆汤一般,但从前的她对此总是半信半疑,并未太过在意。
然而此时此刻,亲眼目睹了赤玉与绿玉之间如此奇特的感应现象之后,她深信不疑——这其中必定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且玄妙的奥秘等待着她去探索。
正当她沉浸于对这两块神秘玉石的思考之中时,突然间,一阵轻微却清晰可闻的声响自屋外传入了她的耳际。
身为习武之人,其听觉自然要比寻常人更为敏锐,而她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对于各种声音的捕捉和分辨能力堪称一流。
经过一番仔细聆听和辨认后,她很快便判断出来:原来是冒宗炜和徐垒二人正在返程途中,此刻他们应该正行走在那条铺满石子的小径之上。
回想起方才冒宗炜惊觉自己遗失荷包时那瞬间煞白的面色,她不禁暗自思忖起来。
要知道,区区一些银票和碎银断然不至于令他如此失态。
这样看来,那块绿玉于他而言想必是非同小可之物啊!依他那般在意的模样,恐怕断不会愿意把这绿玉交由自己来探究一番的。
念头至此,她又转念一想:适才他尚未返回房间,应当尚未察觉荷包已然落入了自己手中。既然如此,倒不如就让他误以为是遗落在别处去了吧!
思及此处,虽说心知此举不甚妥当,可一想到能借此机会解开自身所佩赤玉的神秘面纱,她还是毫不犹豫地迅速将绿玉重新装入荷包之中,而后小心翼翼地把荷包塞入怀中。
紧接着,她竖起耳朵屏息聆听,确认他们并未朝这个方向走来之后,便开始环顾起这间屋子来。
目光很快就定格在了那张摆放着笔墨纸砚的桌子之上。
她快步上前,轻轻铺展开一张洁白如雪的宣纸,顺手拾起旁边的一支毛笔,蘸满墨汁,略作思索后,在纸上笔走龙蛇般写下了寥寥数语。
待墨迹稍干,她轻吹几口气,随后走出房门,弯腰从地上捡起两块小巧玲珑的石子,用以压住纸张的四角。
做完这一切,她喃喃自语道:
“如此一来便妥当了。事不宜迟,我还是赶紧先行离去为妙,免得万一被冒大哥撞个正着,发现我取走了他的宝贝物件儿。”
言罢,她蹑手蹑脚地朝着门口走去,生怕弄出一丝声响来。
她缓缓地走出冒宗炜那略显陈旧的院落,目光四下扫视,却并未发现他们的身影,心中暗自思忖道:或许他们又前往其他地方忙碌去了吧。
想到此处,她不禁轻皱眉头,感叹这座矿山规模之大超乎想象。也难怪冒宗炜会不惜抓人前来开采矿石,毕竟如此巨大的矿山所蕴含的财富着实令人心动。
对于那些被抓来的人,她却觉得他们也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走出这处简陋的院落,只见她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朝着出口的方向疾驰而去。
由于方才来时,她便已将此地的阵法熟记于心,所以此刻离开自然是轻而易举之事。
不多时,她便顺利地离开了那神秘的古树树洞,来到了外面幽深静谧的密林之中。
站定之后,她回首望了一眼身后的树洞,略作思索,然后弯下身去,细心地将周围的野草整理一番,巧妙地用它们遮挡住树洞入口。
做完这些,她轻轻拍了拍手,满意地点点头,接着纵身一跃,如同轻盈的鸟儿一般飞上了树梢。
站在高高的树梢之上,她极目远眺,试图寻找到返回客栈的正确方向。
幸好,凭借着对冒宗炜先前指引的清晰记忆,没过多久,她便成功地确定了客栈所在之处。
此时正值午后时分,烈日高悬天空,依旧散发着炽热而耀眼的光芒,毫不留情地烘烤着这片广袤无垠的茂密森林。
四周此起彼伏的虫鸣声与清脆悦耳的鸟鸣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一曲大自然独有的交响乐。
心情愉悦的她一边轻声哼唱着不知名的小曲儿,一边在树梢之间灵活自如地跳跃前行。
与此同时,在矿山深处,冒宗炜正与徐垒围坐在一起,热烈地商讨着开采完矿石之后如何进行冶炼等后续事宜。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投向天空中的那轮烈日,心中暗自思忖道:这时间似乎过得异常漫长啊,童姑娘怎么还未现身呢?难不成她在这里迷路了?
想到此处,他不禁眉头微皱,脸上流露出一丝担忧之色。
此时,一旁的徐垒敏锐地察觉到了冒宗炜的心不在焉,只见他那颗心仿佛早已飞到了屋外,魂不守舍的模样着实令人忍俊不禁。
徐垒自然是心知肚明冒宗炜此刻的心思,于是便笑嘻嘻地回应道:
“好嘞,爷您赶紧去瞧瞧童姑娘吧!说不定她是太累了,所以在您的房里稍作歇息呢!”
说罢,还朝着冒宗炜挤眉弄眼一番。
冒宗炜听闻此言,微微抿了抿嘴唇,也不再多言,旋即转过身来,迈着大步流星般的步伐快速朝着自己的房间奔去。
当他来到门外时,先是驻足停留片刻,仔细感受屋内是否有他人的气息存在。
令他感到有些诧异的是,尽管房门大开着,但他却并未察觉到任何异样的动静。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抬脚跨进了门槛。
刚一进门,他的视线便被地面上的一张纸张所吸引住了。
定睛一看,原来是由于房门敞开着,外面吹来阵阵劲风,竟将原本用小石子压住的纸张给吹落到了地上。
冒宗炜连忙走上前去,弯下腰将那张纸捡了起来。
待他看清纸上所写的字迹后,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只见纸上赫然写着几个字:冒大哥:我先走了。落款处则是清晰地签着“童妙韵”三个字。
他的心猛地一揪,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狠狠地拉扯着它,让他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难受。
她怎么能就这样离开了呢?
这片森林如此茂密幽深,她一个人在其中行走,会不会迷失方向啊?如果真的迷路了,等到夜幕降临,那些凶猛的野兽开始出没觅食的时候,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光是想想这些,就让他心急如焚,一秒钟也无法再等待下去了。
他迅速地将手中的纸张仔细对折起来,小心翼翼地塞进怀里。然后毫不犹豫地抬起脚,像离弦之箭一般朝着门外飞奔而去。
就在即将踏出门口的瞬间,他与迎面而来的徐垒撞了个正着。
徐垒看到他一脸紧张、行色匆匆的模样,不由得大为吃惊,连忙开口喊道:“爷......”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急匆匆打断了。
“冶炼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我现在必须马上找到童姑娘!”
他语速极快地丢下这句话后,身影便如同鬼魅般一闪而过,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望着他瞬间远去的背影,徐垒忍不住摇头叹息道:“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
正当他感慨之际,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件重要的事情,于是急忙冲着冒宗炜离去的方向扯开嗓子大喊:
“哎!爷,我还没告诉您,您的荷包落在枕头边上啦!”
可是,回答他的却只有四周此起彼伏的矿石开采声,以及偶尔传来的一两声鸟鸣,哪里还有冒宗炜的半点踪影。
徐垒见到冒宗炜的房门依然敞开着,便抬脚迈步走了进去。
目光随意一扫,却发现原本放置在枕头边上的那个荷包已然消失不见,想来定是爷已经将其取回了。
要知道,这个荷包虽说看上去略显陈旧,但其对于爷来说可是意义非凡、珍贵无比啊!
就在不久前,那可恶的黑衣杀手趁着爷稍不留神之际,竟然胆大包天地偷走了这只荷包。
好在自己眼尖心细,发现得极为及时,这才使得荷包里的物件一样都未曾丢失。
冒宗炜自那树洞钻出之后,抬眼凝视着眼前这片郁郁葱葱、繁茂异常的森林,略微沉思了一会儿,随即便决定依照先前告知童妙韵的路线去寻觅她的踪迹。
只见他身形如电,施展出一身绝顶的轻功,脚下发力狂奔起来。
然而,这茫茫林海广阔无垠,想要在其中找到一个人的身影又谈何容易?
尽管如此,冒宗炜并未轻言放弃。
他深吸一口气,提聚起体内雄浑的真气,猛地纵身一跃,整个人如同飞鸟一般轻盈地跃上了高高的树梢顶端,站在那里极目远眺,向着四周仔细搜寻着,心中暗自思忖道:也不知童姑娘到底有没有沿着这条道路前行?万一她迷失了方向可如何是好?
正当他满心忧虑之时,忽然间,一阵虚无缥缈、宛如仙音般的歌声伴随着微风轻轻飘送而来。
听到这阵歌声,冒宗炜精神一振,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歌声传来的方向疾驰而去。
跑出去一段距离之后,远远地便能望见前方树梢之上有一道身着洁白衣裙的人影正在欢快地跳跃着,那身姿灵动飘逸,犹如林间的精灵一般。
而仅从那人影的衣着打扮来看,不是童妙韵又是谁呢?
他心中狂喜不已,不禁扯开嗓子高声大喊道:“童姑娘,童姑娘啊!”
此时此刻,那童妙韵正悠然自得地哼着轻快悦耳的小曲儿,满脸欢愉地在茂密幽深的丛林之中敏捷地穿梭着。
突然间,她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声呼喊,娇躯猛地一顿,旋即回首望去,但见一条矫健的人影如离弦之箭般朝着自己疾驰而来。
刹那间,童妙韵心头一惊,暗自思忖道:糟糕!莫不是冒大哥已经察觉到我偷偷拿走了他的荷包不成?
念及此处,她非但没有止住前行的步伐,反倒愈发加快了脚下的速度,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拼命地向前狂奔而去。
“童姑娘!”
冒宗炜眼见得她在听到自己的呼唤之后,不仅没有放慢脚步,反而跑得比之前还要迅速许多,不由得心生疑窦,喃喃自语道,
“难不成这姑娘又想要与我比试一番脚力么?”
如此想着,他亦是不敢有丝毫懈怠,使出浑身解数,奋力去追逐前方那个渐行渐远的倩影。
就这样,两人一个在前头没命似地飞奔,一个在后头紧追不舍,一路风驰电掣,终于一前一后回到了那家客栈。
客栈的掌柜原本正在柜台后面埋头算账,冷不丁瞧见一道白色的人影如同闪电般一闪而入,径直冲进了店里。
他先是一愣,随即便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来,正要开口喝问究竟是何方神圣这般无礼莽撞之时,紧接着却又瞥见另一道熟悉无比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了客栈门口。
只见那掌柜的脸色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堆满谄媚讨好的笑容,屁颠屁颠地迎上前去,点头哈腰地说道:
“哟呵!爷,您可算是回来啦!”
冒宗炜微微颔首,随口应道:“嗯。”
紧接着便迫不及待地向掌柜询问起来,
“对了,童姑娘可曾回来了?”
掌柜被他这么一问,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一脸茫然地反问道:
“童姑娘?不知爷口中所说的这位童姑娘究竟是何人呐?小的在此经营客栈多年,还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呢。”
冒宗炜见状,只得耐着性子详细地解释道:
“就是那位住在咱们这儿的身着一袭白衣的姑娘呀。”
掌柜此时恍然大悟,连忙回应道:
“哎呀,您说得没错!就在方才,确实有一道白色的人影倏地一下闪进了屋内。那速度快如闪电,我这老眼昏花的,压根儿就没瞧清楚到底是人还是啥别的东西呢!”
冒宗炜微微颔首,表示已经了解情况,他心中暗自思忖着:既然童姑娘已经回到了客栈之中,想必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情了。
毕竟这里是自己的底盘,而且还有自己在暗中守护着。
想到此处,他稍稍松了一口气,只要她能平平安安回来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