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不方便呢,苏姑娘想干啥都方便。
他自五岁起就跟在大公子身旁,大公子什么想法他能不知道?
只是苏姑娘这样的身份,想进谢府,怕是难如登天。
可若是大公子执意如此,似乎也没什么不可能。
大公子可是老太爷的命根子,自小要星星不给月亮。
苏衾瞄了一眼临安手里的木盆,水上浅浅飘了一层细细的泡沫,带着淡淡的奶香。
这是她前两天做的那款奶香皂,之前就有送来给谢殊试用。
察觉到她的目光,临安陪着笑:“苏姑娘送来的这香皂真真是好使,用来净手净面再好不过。”
苏衾微微颔首,沿着放好的木阶上了马车。
车内谢殊一直盯着车尾,薄唇紧抿。
即便每天都会看到苏姑娘,他还是抑制不住会紧张。
若是平常,临安哪里敢调侃自己。
他是知道只要关于苏姑娘,自己如何都不会生气。
“苏姑娘请用茶,”谢殊亲自倒了一杯茶,放在苏衾的方向。
苏衾坐好后,将手里的木盒放在马车内的茶桌上。
“谢公子,这是我刚刚研制出来的新品,你打开看看。”
谢殊不疑有他,拿起木盒。
这木盒的材质算不上名贵,却已是苏姑娘能拿出来最好的,不免多看中几分。
他郑重打开木盒,沁人心脾的兰花香瞬间飘至他鼻尖。
只几息功夫,这香味便把车厢填满,压下了原本的温润檀香。
盒中的东西他并不陌生。
看材质,应当和他刚才用过的香皂一样。
可不管是造型还是工艺,都比那牛奶皂要精致许多许多。
“这是?”谢殊将目光转向对面的姑娘。
苏姑娘很厉害,她研制出来的肥皂香皂都极其好用。
谢殊都能想象,这香皂若是出售,该有多受欢迎。
苏衾眉尾微微上扬,“谢公子,这是我新做出来的精油花皂,里面添加了花朵提炼的精油,有养颜润肤之效。”
“不止如此,精油的香味绵长持久,洗完整日留香。”
谢殊拿着木盒,漆黑的眼眸落在苏衾身上,久久不能回神。
苏姑娘说起自己制作的物品,总是这样自信耀眼。
像只高傲的小孔雀。
“谢公子,你觉得这精油花皂在京城可有市场?”苏衾见他不说话,又问了一句。
谢殊连忙垂下眼睫,轻轻颔首:“自然有市场,这样精致的花皂,即便是宫里的娘娘也未曾用过。”
其实他们谢府平日里的用度并不比皇宫差,只是有些话不能说出来。
这精油花皂且不说苏姑娘讲的那些功效,光是看成品的外形,就已让人惊叹。
这一块就是卖上百两银,在京城也会被抢疯。
说不得都不用上到店铺,就被达官贵人的内宅定完。
苏衾也就随口一问,她当然知道有市场。
苏荷做的普通肥皂都能大卖特卖。
她今天来主要是想跟谢殊合作,一起做生意。
不管他看不看得上自己的生意,对方如今都是她能接触到最强的人脉。
人脉嘛,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用白不用。
她已经从系统那里知道谢家在当朝的地位,可以说就算是遇到普通皇室之人,也不虚。
“谢公子,我今日来就是想跟你做笔生意。”
谢殊差不多猜到了小姑娘的目的。
苏家一家四口在京城人生地不熟,而自己恰好是可以帮到他们。
他内心一点都不排斥,反而有些高兴,自己对苏姑娘有用。
“苏姑娘有什么想法。”
苏衾清了清嗓子:“谢公子,我们一家如今买不起京城的铺子,所以想问问谢公子名下可有商铺,到时候用来售卖我所制作的香皂。”
“售卖所得的利润我们可以按比例分配,不知谢公子意下如何?当然,我日后还会做出更多优质的产品,保证不比香皂差。”
谢殊有些惊讶,苏姑娘的脑子是如何长的,居然能想出这样多新奇的点子。
不管她以后能不能做出其他产品,光是香皂就能让她一辈子富贵无忧。
谢殊欣然应下:“我在京中繁华地带有十几间铺子,到时候苏姑娘只管选。”
苏衾面容一顿,该死的有钱人。
心中不由感叹,谢殊不愧是第一世家的嫡长孙。
京城繁华地带,那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方,都有十几间铺子。
其实苏衾并不怕没银子租铺子,空间里的首饰随便拿两件出来卖,都能得大笔银子。
只是麻烦。
一是不好跟家里人解释,这首饰从何而来。
虽说自己现在拿出的精油已经不好解释,奇怪的是苏家三口一句没问。
不管她从空间拿出什么东西,他们似乎都不惊讶。
只行事更谨慎了,生怕别人发现她的异常。
二是京中势力盘根错节。
即便她租到了铺子,生意做起来难免招人嫉妒,招来祸事。
都说京城掉下一片瓦,都能砸到个四品京官。
京城里的那些个商铺,说不得哪家就是勋贵人家的私产。
古代法外狂徒又多,有时候想告状都难,跟他们成了竞争对手,并不是好事。
所以综合考虑下来,找个靠山很有必要。
以谢家的地位,不管铺子里卖的东西多红火,多赚钱,都没人敢动歪心思。
顶多就是眼红罢了。
苏衾微微坐直身体,“谢公子如此信任我,我自不会让谢公子失望。”
“那我们来商讨一下分成比例。”
谢殊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二八分可好?”
苏衾蹙眉,二八分,是不是有点过了。
谢殊见她蹙眉,忙补充道:“我二,苏姑娘八。”
苏衾眉头皱的更紧,这样分配好像更过分了。
谢殊提供铺子,提供庇护,就拿两成。
由此可见,对方并不在乎挣多少银子。
不在乎银子,那就是别有所图。
她似乎有些后知后觉,谢殊还能图什么。
苏衾缓缓对上谢殊的视线,敏锐地捕捉到对方没来得及收回的灼热视线。
谢殊周身的气场瞬间变得局促起来。
“谢公子,我没那么不知好歹,正经做生意,哪能这样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