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了那扇高高的门前,当玩家们出现在门前的时候,他们才意识到覆盖在金属铁板上的厚厚的红色外壳并不是生锈,那是一层坚硬的深色血迹,已经干涸了,形成一个可怕的层,完全覆盖了整个大门。
空气陷入了僵局。
玩家们面面相觑,他们能看到对方眼中出现的恐惧,要流多少血才能形成这么厚的外壳……
穆方安慰了不安分的玩家们,转身回到门口,最终展现出了领袖的一面,他是第一个推开门的,他进入了负二层,向着其他人招了招手。
既然这位被宣布的领袖已经进来了,他们也没有理由再呆在这里,所以一个接着一个,玩家们进入了这片禁止的区域。
内部的空间太安静了,就像进入夜间的停尸房,潮湿但黑暗,甚至是通常在上面楼层回荡的风声似乎也在这被隔绝了,仿佛在他们周围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屏障,完全将他们与外面的世界断开了。
他们下面的地板又湿又粘,就好像他们是挣扎在深深沼泽里的蚂蚁,黑暗遮住了他们的视线,因此,他们看不见几步以外的景象,他们不敢把手电筒开得更亮,担心会惊扰到任何怪物。
穆方仍然具有官方玩家的素质,他像猫一样无声地向前走去,此刻,他的感觉神经很敏锐,他仔细地用他的听力搜索着,但是这里没有声音,只有他自己的和其他玩家们的呼吸。
为什么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
这样的安静让穆方感觉到异常。
最终,在这条笔直的通道前面,他逐渐看出一些东西的轮廓,在他用力地眯起眼睛之后,他渐渐地认出一个身影躺在地上。
他对其他人示意了一下,玩家们屏住呼吸,慢慢靠近。
那应该是一名护士,因为身体穿着熟悉的黄色护士服,但在她的身体下有一大片深红色的血池,它把白色的制服染成了可怕的红色,与那张吓人的瘦脸形成鲜明对比。
她周围的空间到处都是飞溅的血迹,像是有什么东西以一个极快的速度移动,她还没来得及尖叫,就完全被切断了动脉。但此时,穆方感觉不到附近有什么东西,不管是谁或者什么杀死了这名护士,它都暂时不在这里了。
尸体的下巴完全没了,就像是被一只饥饿的野兽咬掉了,胸骨下面的部分是空的,甚至就连被撕裂的腹部里的内脏似乎也消失了。
穆方调整了他的呼吸继续往前走。
整个空间就像寂静的地狱,如果他们闭上他们的眼睛,几乎就好像他们能听见血液滴落的声音。
一名玩家往前迈了一小步,突然踩到了听起来像是试管的玻璃碎片,碎玻璃发出刺耳的碎裂声。在这片寂静中,这样的声音能传播非常远,如果有任何隐藏的危险,它们几乎会立即被这个唤醒?。
玩家们的心脏跳动了起来,他们的身体立刻警惕地紧绷了起来。
一……二……
他们等了几乎三分钟,但是地下室仍然很安静。
这也太异常了。
“那让我们看看其中一扇门后是什么?”
没有剩下其它的选择了,所以迈着小心的脚步,玩家们缓慢地接近了离他们最近的一扇打开的门。
其中一名玩家站在其他人之前,他走了一步,然后唯一的手电筒的灯光就照亮了房间。
虽然玩家们看到了很多东西,他们眼前的场景还是不能阻止他们的皮肤涌现出惊悚的鸡皮疙瘩。
当手电筒的灯光终于穿透黑暗之时,玩家们惊恐地看到眼睛能看到的每一个地方,都有无数粉红色的肉状幼虫在房间的地面上爬行。最小的肉状幼虫只有食指那么长,但最大的幼虫和眼镜蛇一样大。潮湿的粘液和黏糊糊的黄色痕迹覆盖着地板和墙壁,在屋顶悬挂的那张网上挂着无数纯净的半透明棕色卵。
“该死的!”
其中一名玩家忍不住咒骂了起来,震惊和恶心的表情浮现在他的脸上。这个词似乎代表了现在所有玩家们的心声。
这是什么恶心的怪物?
幼虫们惊呆了,似乎蹲在那里等着。如果玩家们在看之前先进屋了,它们会立刻聚集起来攻击。
天花板上挂着另一个东西,被困在一个又大又湿的袋子里,像蛆的蛹一样包裹着,有一种令人作呕的黄绿色果冻完全包裹住了里面的东西。
玩家们勉强能辨认出来包裹在里面的东西曾经是一个人类。
它和那些恶心的卵挂在一起。它的身体变得很大,异常地膨胀着,它的皮肤就像一条死鱼的肚子,发出恶臭的白光,毛细血管破裂,在皮肤下形成紫褐色的溃烂。巨大的血块缠绕在歪斜的脸上,红眼皮几乎占据了它一半的脸。
这是一个由人肉制成的成熟卵的容器,蓝聘婷扬起了眉毛,这个场景难以解释的熟悉。
在人肉袋子的内部,有些棕色的椭圆形斑点像是蜘蛛卵,它们像血管一样伸展,缠绕着,纵横交错,彼此相连,散发出近乎腐蚀性和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氛。那些密密麻麻的生物就像成团的蛆虫,偶尔会扭动身体,发出令人作呕的湿漉漉的吱吱声。
那名首先踏入一步的玩家哽咽着,疯狂地跌跌撞撞地回来了,他的脸因为恐惧而变绿了。
它看起来像是某些生物的卵。
但是很难想象什么生物才会制造这样的卵,很多粘液都碎了,就像一壶恶心的汤。
未知的肠道,致命的卵,还有一些内脏碎片,像是活着的生物在这粘液汤里蠕动。在仔细地观察之后会发现,这是因为在这些碎片的表面上有一些像丝绸一样的粉红色蠕虫,爬行,爬行……它们分泌大量黄色液体粘在潮湿的地板上。很快之后,这些液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移动,一种新型的肉状幼虫将形成,继续这个令人作呕的循环。
世界上没有任何语言能形容这个场景的可怕和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