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不了这个了……”
一名玩家突然用手捂住了他的嘴跑到一边干呕,不仅是因为眼前的景象足够恶心,它还带来了一种令人作呕、反胃的腐烂且无法描述的气味。就像大多数已经变质的东西一样,到处都是恶心的黑真菌和蠕动的肥蛆。
许多的玩家都承受不了这样的景象了,他们全立刻转向一边。
蓝聘婷的脸因为厌恶皱了起来,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房间的入口,其他的玩家们互相对视了一下,也跟上了她。
没有人想要在这待得更久。
在她离开之前,蓝聘婷似乎模糊地看见了在黏糊糊的房间里,一块破牌子被遮住了,她只是不知道那个隐约可见的不祥的红色“x”之后会不会被证明很重要。
玩家们后脚刚刚离开房间,让人寒毛直竖的房间的墙上悬挂的卵突然就落了下来,摔落到了地上。在他们难以置信的注视之下,卵的外壳破裂开来了,里面流着一股棕色的恶臭脓液,一只还没有成熟的生物,像是一只巨大的苍蝇,在腐烂的池子里挣扎,很快就死了。
玩家们都看傻了,曹斌忍不住说道:“我……没有看错吧?这些在卵里的东西仍然还活着吗?他们为什么突然掉下来?”
这简直就像是在碰瓷一样……
他们甚至还没有做什么事情。
“别管那么多啦!让我们走吧!”
玩家们的脸色变了,没有人愿意承受卵砸坏的后果,他们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房间的附近,在他们身后,就像一场可怕的连锁反应,房间里响起巨大的爆裂声,卵掉了下来,与地板上的幼虫和泛黄的粘液混合在一起,卵落地时发出的声音就像一个不断被砸碎的鸡蛋。
爆裂声明显刺耳。
玩家们没有回头看,他们不在意身后发生了什么,就这样跑走了。
最后一名离开的玩家是最初踏入房间的玩家,他的脸色惨白得可怕,出于某些原因,他跑的时候双腿像铅一样沉重。
他忍不住在心中咒骂,如果他知道这是他不得不面对的场景,他就不会试着用他的勇气来给穆方留下好印象,他本应保持沉默。
“该死的!”
这名玩家继续跑在其他人的身后,但是他跑得越久,他就越发难以移动,当剩余的玩家已经跑得很远的时候,他的面色终于给改变了,他意识到他没有加速,他的脚步只是变得越来越慢!
有什么事情不对劲,这个男人太害怕了,他忍不住低头看了一下。
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一只肉状幼虫已经附着在他的腿上了,现在正在爬上他的裤子准备钻进他的身体。
“该死的!”
这个男人想要挣扎,想要叫人帮忙,但是他的指尖突然一阵疼痛,随后,这股疼痛感沿着他的手指深入他的身体,顺着神经末梢往下冲,撞进了他的大脑深处,完全阻止了他的行动。
紧张的神经似乎得到了安慰,变得懒惰和虚弱起来,就好像他在云层间游泳。
在进入了梦魇穿梭机这么久以来,他从来没有感受到如此的放松。
不……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不……他不能再像这样沉沦下去……
他想要挣扎,临死前出现的短暂清醒时刻。
但最终他还是没能苏醒,玩家的思绪被卷入了另一个只有温暖和愉悦包裹的世界。
那是终极诱惑。
这不是金钱,也不是名利,而是内心的满足。
“嘿!”
吴悠回头看向了在他身后拖着脚步的临时搭档,对方低着头,好像因为惊吓而呆滞。
“你就没有紧张感吗?拜托,走快一点,好吗?”吴悠猛戳那个人,有些恼怒地说道,“其他人已经跑得很远了,你现在怎么了?”
另一个男人仍然很安静。
“嘿,沈惕!”
沈惕的身体似乎在颤抖,他缓慢地抬起了头。
“为什么?!”
吴悠看到眼前出现的恐怖景象,眼睛睁得大大的。
发生了什么鬼?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就在吴悠转身想要逃跑的时候,沈惕突然从嘴里吐出一个满是红肉的生物,它带着一股黄色的黏液扑向吴悠。
吴悠惊恐地试图避开它,但在他能反应之前,那只蠕虫就已经到了他的脸上,蠕虫“噗嗤”一声挤进了他的嘴里,钻进了他的身体。
那只蠕虫完全爬进了吴悠的嘴里,在他的喉咙里扭动,他甚至不能尖叫。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他的四肢扭曲了,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身体里想要代替他的骨头。
吴悠在他的意识消失之前感觉到的最后一件事情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血管里爬行,钻进他的头骨的感觉,完全占据了他的身体!
他的身体抽搐了一下,因为里面有什么东西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
然后他停下了,一个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他匆忙地往前走去追上其他人,沈惕就在他的身边。
————
一个面色苍白的独臂男子和一个缺少了几根手指的面容机警的中年胖男人,每人抓着一个白色布袋,即使在黑暗中,它仍然发出不自然的红光。他们出现在狭长走廊的入口处,他们俩并不是突然被传送过来的,他们只是匆匆地瞥了对方一眼,然后,他们环顾四周,如临大敌地看着周围的黑暗。
这两个人,一个胖一个瘦,此时就像被拉到极致的弓弦,他们的肌肉和神经绷紧了,他们脚下一阵轻微的爆裂声立刻让他们浑身发抖,那个矮胖的男人甚至跳了起来,疯狂地在空中挥舞一把短金属刀。
他们没有时间浪费在这里。一只手臂的男人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咬紧牙关,拿出了一把手电筒。惨白的光线驱逐了黑暗,甚至有些发蓝,把他们的身体投射成阴郁的轮廓,但最终让周围变得清晰了一些。
大厅和无底走廊里的东西短暂地出现了。
熟悉的破输液瓶、有着半管干燥药液的针头、被干血迹浸透的角落、光秃秃的无窗墙壁还有未知的棕色液体,玻璃散落在他们脚边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