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财经频道看到的。
周颂年出车祸那段时间,集团内部出现了些变故。
江月没有那么多消息来源,倒是柏漱连着好几天各打电话接电话联系“老朋友”们,最后只跟她说:
“我消息没那么灵,只知道最近这么乱,八成是跟他们家的集团企业继承有关。
——周家家大业大,人也多,心思自然难免出现分歧,主支那边除了周颂年以外没有其他后代,而周颂年又恰好出了车祸,是死是活没人知道。”
柏漱啧了一声,带着几分感叹:“周家不少人以为他死了,只是周董事长一家为了争权不肯对外宣布,所以一个个跳出来抢权。”
“还有不少人传播他死亡的消息,以及一些生前的绯闻事迹。”
生前事迹……
江月抿了抿唇:“不会也有我吧?”
倒不是她自恋,而是他们的曲折离奇的感情纠纷确实在网上热闹过一段时间。
豪门八卦,谁不爱看?
江月要不是当事人,那她八成也得在背后跟人蛐蛐。
上帝是个好编剧,人生能编排出的剧情往往比八点档还狗血。
更何况周颂年的绯闻还掺杂着诸如豪门三角恋,婆媳纷争,情人上位,白月光回国追爱等等等等一系列大众喜闻乐见的经典元素。
外加参演人员各个相貌不凡,自然会被人当做偶像剧或者伦理剧细细观赏。
不少媒体小报,营销号瓣人恨不得趴在床脚细听他们的恩怨情仇,缠绵过往。
柏漱盯着她的脸左看右看,看得很仔细。
江月瞪他:“看什么呢?找抽是吧。”
“干嘛呢,这么凶,我这不是看您跟照片有几分像么。”
柏漱一边说,一边把手机亮给江月看:“您最近别出门,瞧瞧!照片都在网上传播开了。”
“虽然被网络包浆包得有点绿,但多少也能看出个人形来,别到时候被人撞见,随手拍两张照,你前夫带着人杀过来,我肯定死定了。”
江月看着手机照片里的女人,有些诧异。
她记得周颂年曾经让人炸了不少营销号跟豪门八卦圈博主。
网络上除了早已退出市场的某涯,其他地方找不到她的照片、
甚至连去慈善晚会的照片都没有,会有保镖盯着,以侵犯肖像权的名义把“不慎”拍到她的记者带去谈话。
江月想:‘或许是因为人死了,所以就无所谓了吧。’
她转念又想:‘也有可能是周颂年没空管了,毕竟他最近肯定很忙,自然懒得理这些小事。’
江月谨慎地说:“那我还是少点出门吧,要是有人来,你帮我把他们打发走。”
柏漱自然乐意,还狮子小开口:“我可以假装是你男朋友把你的那些追求者吓走,但是你得给我两百,不然我不干。”
“你为什么要假装我男朋友?”
江月翻白眼:“你可以说你是我弟。”
柏漱摊手:“我不敢,我要是敢假装你弟,你弟八成得半夜拿枕头闷我。”
江月冷笑:“那你就说你是我养的狗吧。”
柏漱乐了:“姐解,你不想被人知道你背地玩这么大吧,还养狗,那我是不是该叫你祖银?”
“到时候别人一敲门,你就牵着我出去,我就跟他们说:”
柏漱阴阳怪气:“干嘛呢祖银,介就是祖银的朋友是吗?请进,你们要不要喂狗?给十块钱买个煎饼果子吧,就当是喂鸡了——
姐我错了你别抽我,你抽你弟去,他爱挨抽……”
……………………………………
周颂年出车祸不到三天的时间。
周泽就再度出山,以董事会成员的名义,联合了不少大股东给儿子站台。
周老爷子态度不明。
他的兄弟子侄有不少在公司工作,七八个姓周的分公司总裁,主公司经理,以及大股东小董事联合逼宫,以至于有一段时间股市波动很大。
但最终又在第二个月的中期彻底平息。
集团内部人员大洗牌,不少x总遗憾退场。
甚至还有几个跟在旁人身后用力过猛,表现过度,上蹿下跳的中高层锒铛入狱,喜提玫瑰金手镯一双。
内部问题处理完,外部舆论依旧尘嚣而上。
周颂年也不得不出面接受采访。
好让外界那些小股民以及底层员工们安心,稳定股市,以谋求事业进一步的平稳发展。
…………………………
江月那天躺在床上,本来是想睡觉,但忍不住玩了会智能手机。
结果很不幸地看到了来自前夫的直播采访切片。
——好吧其实是她特地“不小心”搜到的,谁让他们今天吃饭的时候看电视,结果跳台跳到了财经频道。
周颂年那张脸出现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江月的筷子甚至都吓得掉到了地上,一瞬间带来的惊吓,无异于大白天见了鬼,没有尖叫就是她最后的尊严。
周颂年真的很阴魂不散。
祸害遗千年。
那场车祸没把他撞死,不仅没撞死,而且还没毁容。
时隔两个月周颂年再次出现在大众眼前,依旧是那副衣冠禽兽,斯文败类,风度翩翩的死模样。
最多是身型更瘦削了些,不笑时候显得有些阴沉,金丝眼镜下隐藏着的眸子更幽暗了。
但好在他接受采访时礼貌的浅笑像是镶嵌在脸上。
不然江月吓都能吓死,根本不敢去搜他。
江月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去搜他,总之不是因为还对对方有什么残留的爱意。
她觉得她也有点犯贱,主要是犯贱在她既不希望周颂年死,也不希望他过得太好。
据说一个优秀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安静。
江月很安静,她在周颂年那里确确实实死了,但她也很可怕,因为她活着并且偷偷窥屏对方,心中暗自诅咒。
‘死周颂年,你可千万别过得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