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国王爷被本国权臣按在地上揍,也不是回事,太子得为两国关系考虑,可不能任由顾墨再打下去,连忙劝告程雪扬:“皇姐,你快让顾大人停下,把宣王是使者,打伤了不好交代。”
顾安榆顿时抓紧了程雪扬的手臂,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唉声叹气的说着:“是呀,雪姐姐,人家是楚国的王爷,是来访大澜的使者,我只是一介女流,一介平民,为了我而伤了宣王的和气,不值得。”
顾安榆说着眼泪又大颗大颗的掉落下来,掩面痛哭,“雪姐姐,我受点委屈,没事的,没事的,呜呜……”
程雪扬闻言,心疼的不行,抱紧了顾安榆几分,说道:“不行,位高权重又如何?难道就可以平白欺负女子了?”
顾安榆靠在程雪扬怀里,期期艾艾的,“雪姐姐,你真好。”
一旁的云怀安默默顾安榆点赞:干的漂亮!这茶里茶气的算是学到家了。
程雪扬心疼顾安榆,不打算干预,太子也不能干看下去,高声喝道:“顾大人!”
顾墨一拳落下,砸在楚时桑的腹部,犹如大山冲击,楚时桑顿时吐了。
接着,顾墨又是一拳,并没有停止的打算。
郭巷和周管事逢时来到,还没有看清局面,郭巷便被太子推了过去,道:“郭大人,你快去阻止顾大人。”
郭巷一个踉跄没站稳,直接摔在了楚时桑的身上,生生挨下顾墨的一拳,今早的早饭都快吐出来了,忙忙求饶:“顾大人饶命啊,你再打我一拳,我就得归西了。”
顾墨收了拳头,冷眼看着压在楚时桑身上痛的整张脸都扭曲了的郭巷,道:“你倒是舍命护着。”
太子也没有想到,他让郭巷去阻止,而郭巷居然真的会扑上去护着楚时桑,扛下了顾墨的拳头。
郭巷却是沮丧着脸,“我没站稳,顾大人你要打,等我起来了再打好不好?我这身子骨可扛不住顾大人的拳头,老命都快打没了,哎呦——”
太子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可别是他推了一把,这郭巷没站稳才扑过去的。
不管如何,楚时桑得以喘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没有一拳一脚是落在他脸上的,全都在他身上衣物遮盖的地方,身子都快被打散架了。
野蛮!粗鄙!
楚时桑满脸愤恨,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顾墨,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嘴唇因为用力而泛出一丝惨白,咬牙切齿地开口说道:“顾墨,这事你休想善了!今天你对我做的这些,我定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无尽的怨怼与不甘。
顾墨却满脸不屑,眉头微微一皱,显然是对楚时桑的狠话毫不在意。他根本懒得与楚时桑争论什么,觉得和这样的人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时间。
自家妹子都被欺负了,他作为大哥的不讨回公道,他还做什么大哥。
顾墨眼神冰冷而坚定,缓缓扬起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手臂上的肌肉也紧绷起来,又准备冲上去给楚时桑一点教训。
“顾大人!等一下!下官还在这呢!”
郭巷吓得脸色煞白如纸,他的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双手慌乱地在地上乱抓,忙忙想要爬起来,刚挣扎了两下,还没等完全爬起来,脖子便被身后一只强有力的手给扣住了。
那只手就像一把铁钳,紧紧地掐住他的喉咙,让他顿时感到一阵强烈的窒息感涌上来,他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嘴巴也大张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发出“嗬嗬”的微弱喘息声,双脚也在胡乱地蹬着。
原来,楚时桑眼见自己不是顾墨的对手,心中一狠,竟然挟持了郭巷。
他紧紧地勒住郭巷的脖子,将其当作自己的挡箭牌,此时的他,脸上露出一丝决绝和疯狂,冷冷地说道:“顾墨,我是打不过你,又如何?我今天认栽,但此刻你敢再上前一步,我就扭断他的脖子!你别忘了,他可是朝廷命官,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你也脱不了干系!”
楚时桑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收紧手臂,郭巷的脸色变得更加青紫,身体也开始抽搐起来。
顾墨原本迈着沉稳且不疾不徐的步伐向前走着,见状他停下了脚步,微微扬起下巴,脸上满是不屑,从鼻腔里重重地冷哼了一声,那声音仿佛带着冰碴,在这略显压抑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
随即,他看向太子。他的眼神犀利如刀,直直地刺向太子,开口问道:“太子殿下,在我朝那严谨如铁律般的律法之中,挟持朝廷命官究竟算是什么罪?又该受到怎样的处罚呢?您久居高位,对这律法定然是了如指掌,还望您能为我等解惑。”
太子原本就因为这混乱的局面而心情烦闷,此刻听了顾墨这番话,更是沉着一张脸,那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方才他喝令顾墨停手,顾墨并未停手,显然不给他面子,现下顾墨又将矛头丢向他。
顾墨的妹子受了委屈,顾墨也动手了,这是私怨,楚时桑为自保挟持了郭巷,也算是情有可原。
顾墨把这个问题抛出来,无疑是让他表态,统一战线,一致对外。
可父皇交代过他,楚时桑这人得用怀柔政策,不可逼迫过甚。
现下不是为难他嘛,但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怒意,缓缓开口说道:“根据我朝律法,挟持朝廷命官是重罪,按律收监判刑。”
太子看向楚时桑,“王爷,你先放开郭大人,本宫在此,也绝不会再让你受到武力迫害。”
楚时桑权衡利弊,身在大澜,与大澜律法抗衡实为不智之举,当即就松开了郭巷。
郭巷得以呼吸新鲜空气,连滚带爬的离楚时桑远远的。
与此同时,顾墨扬起的拳头被一只纤纤玉手给握住,顿时卸了力,化拳为掌,牵住这只手。
这手却立即抽出,手的主人往前一步,站在楚时桑的面前,说道:“今日是本宫设宴,这闹剧该收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