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被Asen说的话恶心到后,西门礼臣听到他的声音就心生烦躁。
“什么事?”
Asen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工作,“会长,你不是让迟枭在这边盯项目吗,他人不见了!”
西门礼臣眉眼一冷,沉声道:“Asen,我看你是想念在贫民窟的日子了。”
Asen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曾经落魄的过往历历在目。
他虽出身贵族,但奈何血统不正。年少时没少遭到家族里的人针对,被丢进贫民窟差点饿死。
当时是西门礼臣看到他身上的潜在价值,扶持他翻身,才有了Asen现在的风光。
否则他绝不可能对西门礼臣言听计从。
“会长~”
清闲习惯了的Asen看着手中如同天书般的合同,哀怨说道:“迟枭跑路了,现在这些乱七八糟的工作全部落到了我头上。我……”
西门礼臣懒得听他废话,直接把电话挂断。
紧接着将电话拨到迟枭那里去。
意外的是,对方接得很快。
“西门,Asen肯定跟你告我的状了吧?”
西门礼臣的语气凌厉,“你还敢问。你他么跟老子闹呢?”
在纽约说好了合作共赢,结果关键时刻迟枭突然给他整这出。弄不好会坏了他的大计。
迟枭嘿嘿一笑道:“臣哥,你先别急着生气嘛~”
“我不是故意出尔反尔的,秦殊她阑尾炎进医院了,我这个做侄子的,总得回港城看看她吧?”
“你放心,为了不耽误咱们的项目进度,我已经找好下一位接班人了!”
江晚栀感觉车内的气压骤降,在旁一同听电话的她都不敢有任何大动作。
西门礼臣眼睑蹙起:“谁?”
“陆沛文!”
电话里的迟枭说的理所当然:“我们不方便长期留在美国,陆沛文他一个单身老狗,他方便啊!”
迟枭已经用利益分红说服陆沛文了,虽然这样会导致他的收益减少,但以目前的情况看来,当个中间商赚差价也不错。
西门礼臣冷声:“你当我公司是流水席呢?一个传一个的。”
迟枭自我认知很是清晰,“哎哟臣哥哥~你就体谅体谅小弟吧!陆沛文不比我靠谱多了?”
“交给陆沛文那个利益至上的老狐狸,你就放一百八十个心吧!”
“而我呢,当然要在医院照顾虚弱的秦殊。”
“在她生病的关键时刻,雪中送炭,趁虚而入。”
“简直perfect!”
光是想想秦殊感动的画面,迟枭已然美滋滋。
回应他的只有‘咚’的一声,电话被挂断。
“……”
随着结束通话后,车内显得过于安静。
江晚栀看向身边脸色阴沉的西门礼臣,小声劝说:“要不你还是回美国吧?我一个人可以应付的。”
西门礼臣低眼,指腹摩挲着女人光滑的手。
“赶哥哥走啊?”
江晚栀指尖微颤,“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万一你要是不慎破产了,我可拿不出两千八百万了……”
听到她的顾虑,男人轻笑出声,伸手拿出从美国带回来的合同,递到她面前。
“别怕,苦了我也不能苦了宝贝你啊。”
江晚栀看着眼底的财产转让合同,瞪大了眼睛。
“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不是担心我破产吗?”西门礼臣将她抱到腿上,打开钢笔交到她手里。
“这些是我名下无风险资产,现在,上交给老婆。”
江晚栀怔住,一时语塞。
西门礼臣见她没有要签署的意思,解释道:“宝宝,我给你的钱来路都很干净。”
“以后就算是我投资出问题,破产了,被抓了,也不会连累到你。”
江晚栀用手中的钢笔顶端按住他的唇,“别瞎说。”
西门礼臣顺势抓住她的手,宽大的手掌将女人的手完全包裹,带着她的手和笔尖来到签名处,签下江晚栀的名字。
她愣了一秒,猛地反应过来拿起合同翻开。
“你要是坑我怎么办!”
西门礼臣无奈失笑:“早知道你把哥哥想的这么坏,干脆拿份结婚协议书给你签好了。”
江晚栀默默腹诽,也不是不行吧……
看向西门礼臣,她抿了抿唇,有种拿人手短的心虚感,“你真的不用把资产转到我名下,这多不好意思~”
这么大笔财产,让她怎么心安理得的收下啊!
西门礼臣唇角微弯,深深开口道:“三年前,你毫不犹豫把钱全部都投到了我身上,不求任何回报,甚至没有向我要回启动资金。”
“我赚到钱回报你,是应该的。”
西门礼臣低下脸蹭了蹭她的鼻尖,对她的爱充满生理性。
“江晚栀,你值得,你配得。”
“全天下怎么会有我老婆这么好的女人~”
江晚栀倾尽所有去爱人的魄力,终将使西门礼臣彻底臣服。
如今,西门礼臣只不过是在用江晚栀爱他的方式,去爱江晚栀。
奋不顾身,至死不渝。
江晚栀撇开脸,“胡言乱语。”
看着车窗外闪过的街景,她问道:“你要把我带去哪?”
“刚才我听到迟枭说秦殊姐进医院了,我想去看看她。”
话落,车子缓缓停下。
眼前就是港城第一医院。
江晚栀惊讶的看向西门礼臣,男人轻挑眉,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被预判了!
江晚栀莫名感到不爽,咬咬牙下车往医院里走。
或许是事态紧急,秦殊这次住的是公立医院,一路上不断有人将目光投向江晚栀,以及她身后的清贵男人。
走到一半,江晚栀止住脚步回头,意识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秦殊姐住在哪间病房?”
感受到依赖的西门礼臣勾唇,乐意之至的为她解答,“右手边第一个就是。”
江晚栀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转身就走。
靠近病房,眼前微掩的门传出男人闷头发出的哭声。
“秦殊……你进医院了也不告诉我,不让我来看你,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江晚栀瞬间竖起耳朵,确认过声音,是卑微迟少没错。
她探头想往病房里面看看迟枭是怎么哭的,被正打算安慰迟枭的女人抬眼逮个正着。
秦殊嘴边的话瞬间咽了回去,改口道:“栀栀,你来啦!”
一听有外人,迟枭的哭声戛然而止,含着泪朝门口看去。
看见好兄弟西门礼臣的刹那,迟枭迅速把头转回去,抹干眼泪挽回面子。
门口的二人走进来。
江晚栀听迟枭哭得那么伤心,担忧的看着靠坐在病床上的女人,“秦殊姐,你情况很严重吗?”
秦殊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大事,医生说吃药就能好。被某人一哭,不知道还以为我要告别人世了呢。”
迟枭昂起头:“我没哭,你们看错了。”
江晚栀腹黑的附和他:“对,我们都听到你没哭。”
“……”
迟枭紧咬着后槽牙,“江校花,没事少跟西门礼臣学,他不是什么好人!”
连带着被谴责的男人一脸散漫,“下次哭大声点,听不清。”
迟枭急眼了,“不许再说我哭了!”
“行,你没哭。”秦殊忍不住出声说道:“你们两个男人要不先出去一下,我想和栀栀单独聊聊天。”
迟枭不情不愿的拽起西门礼臣出去,关上门后,江晚栀在病床旁的椅子坐下,关心道。
“秦殊姐,你有心事啊?”
秦殊轻轻泄气,从枕头底下拿出透明塑封袋里装着的东西,给她看。
江晚栀定睛看清后瞳孔震惊微缩。
“你……你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