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灯?你伺候你家大将军的时候,也会让他灭灯吗?”元蘅低沉着嗓音,撩开了她额前的碎发。
“没有……臣妾没有这样‘伺候’过将军。”宝蕴叹了口气。
怎么换了张脸,狗皇帝还是拿伏渊说事呢?
她倒不是真的害羞,实在是元蘅生性多疑;若不灭灯,双乳间的红痣被他看见,难免要怀疑她的身份,到时候不知道又要生出多少风波!
不过若元蘅坚持不灭,那她也没什么法子,只好听天由命了!
宝蕴仍旧闭着双眼,等着接下来的事;
可她预料中的事却并未发生。取而代之的是,她感到脸上有一个湿湿软软的东西!
她陡然睁开眼,却发现元蘅在舔舐她那三道久久未愈的伤痕。
“朕从前随父皇去泰山封禅,却在途中遇到刺客受了伤,也是久未痊愈。
“那时节有一位故人说,长久不愈的疤,舔一舔就好了……”元蘅说完,怔怔地望着眼前这张并不算绝色的脸,有一缕头发垂了下来。
宝蕴忍住了玩弄那缕头发的手,浅笑道:“皇上说的这位‘故人’,可是宝月皇后?”
“不,是……长乐椒房。”元蘅说完便俯身吻了上来。
宝蕴霎时瞪大了双眼——不是因为这个吻,而是……她对元蘅说过这种话吗?
更何况“长乐椒房萧宝蕴”——也就是她自己——认识元蘅不到两年,怎么可能在数年前“泰山封禅”时告诉他这种事呢?
更何况,原书根本没写过这种剧情啊?若说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没写也就罢了;
“泰山封禅”“遇刺”都是极重要的事,书里怎么没都没写呢?
【这是隐藏剧情,遇到特定剧情或人物才会触发,需要宿主自行探索。】
“侍寝都不专心,这种时候还睁着眼睛。”元蘅对宝蕴的反应似乎相当不满,“听说滥情的人,亲昵时才会睁着眼睛。”
“这……也是那位‘故人’说的?”一番缠绵后,宝蕴略微轻喘道。
未等元蘅回应,便听见寝殿外一片慌乱,还夹杂着一阵阵女子的尖叫。
“不好、不好了!”
“有鬼啊……”
“长乐椒房的水冢闹鬼啦!”
元蘅虽未言语,可眼中分明透着狠戾。
宝蕴试探道:“皇上,要不要出去看看?”
“素鸢希望朕在这种时候出去吗?”元蘅摸着她的脸却微蹙眉头,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宝蕴哑然,她突然想起从前也当过正五品淑媛的丽珠。
当自己还是“萧宝蕴”时,侍寝时也曾被惊扰过。
当时她为了不让元蘅离开,还最大限度地散发了清涎香;如今换了个身份,怎么这侍寝还是百般不顺呢?
不过这次的“不顺”,倒是合了她的心意;“闹鬼”?到底是鬼在闹还是人在闹,还说不定呢!
“既然事涉长乐椒房的水冢,皇上还是去瞧瞧吧!没事最好;若是真有事,皇上心中岂不自责?”宝蕴娇声道。
元蘅闻言,微蹙的眉头终究舒展开来。
他在宝蕴的额头轻轻啄了一下,而后披上大氅走出殿外。宝蕴想了想,还是紧随其后。
“大半夜的不睡觉,吵什么?”元蘅冷了一张俊脸道。
“回皇上,莲池那水冢、长乐椒房的水冢,它闹鬼啊!”宫人们见元蘅出来,连忙跪了一地。
元蘅啐道:“胡说什么?掌嘴!”
“皇上,这班奴才可真没胡说!嫔妾入宫前就听说,这水冢可古怪了!
“明明就是普通的水冢,可无论下多大雨、池中水涨多高,它都不会被淹没,永远都是浮在水面上的,连造这水冢的师傅们都说不出门道呢!
“方才惊扰圣驾的都是嫔妾屋里的奴才,皇上若要罚,罚嫔妾一人好了;
“可千万罚伏姐姐,她是无辜的呀!”随着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冯妙言从殿外款款走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元蘅面上虽带了怒容,可宝蕴分明听出,他话中语气柔和不少,显然对冯妙言的“谦让”之语相当满意!
冯妙言略微欠身道:“嫔妾斗胆,请皇上移步殿外一观。”
元蘅想了想,还是随她出去了。他与宝蕴刚出殿外便借着月光看到,那水冢外缘有大块大块的红色污渍;
冢顶还有红色的水往下不断滴着,如同血泪一般!
“别怕,朕在这里!”元蘅只将宝蕴揽入怀中并遮住了她的双眼,可宝蕴还是从他的指缝中偷偷看去。
“不过是天热了,前些天又下过雨,有些脏东西顺着水流了下来而已。
“这般小事何谈‘闹鬼’,也值得大呼小叫?此事到此为止,你们各自散去,别再扰人清梦了!”元蘅嘴上这样说着,却把宝蕴搂得更紧了。
“可、可是……”冯妙言抿了抿嘴、犹犹豫豫的。
桑珠拉了拉她的袖子,她这才壮着胆子补充道:“嫔妾听闻这水冢中的长乐椒房当初一尸两命、在这莲池中含冤溺毙而亡;
“嫔妾又听说今日她的遗孤元凰公主被人带到采薇殿欺凌。如今这血水,怕是她流下的血泪、心疼女儿受苦也不一……”
月光下,元蘅冷冷打断道:“冯更衣,这是朕的皇宫、还是你冯妙言的皇宫?”
“自然是皇上的。”冯妙言先是一愣,而后低声道。
元蘅又问:“那这宫中是朕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自然是皇上说了算。”冯妙言低声答道。
元蘅大怒道:“那朕方才说‘此事到此为止’,你为何一再提及?!朕知道长乐椒房已经死了,不用你这贱妇一再提醒!
“哪怕宝蕴死了,也是朕的宠妃;哪怕这宫中女人死绝了,也轮不到你置喙!”
众人见元蘅震怒,又是跪倒了一地。
红蝉莞尔道:“冯更衣既然如此担心楚国长公主,早上关雎宫的翩翩女史来找我们淑媛求援时,怎么不见您一起去搭把手呢?
“如今长公主得救,您倒是把她挂在嘴边!”
“红蝉,你……”冯妙言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
原本只是事涉水冢时,宝蕴还不愿趟这趟浑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