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妈越是针锋相对,三大妈的心就安稳不少。
气氛愈发剑拔弩张,屋里人的俩人心里都不怎么急,可偷听谈话的闫家孩子急了。
尤其是闫解放,生怕谈崩了把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机会给搞没了,恨不得立马冲进去接替三大妈谈判。
可闫解成却死死堵在门口处,像是在预防闫解放冲动一样,实则他巴不得谈崩,自己什么没落着,大家伙谁也别想得到好处。
好在三大妈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及时刹了车。
她叹了口气道:“好吧,我们各自退一步,工作指标你家得先拿到,然后拿着介绍信来换信,要是答应就这么办,不答应就算了,我能管住自己的嘴,却保不准孩子们乱说。”
一大妈的胸口剧烈起伏,下垂的累赘都跟着挺拔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被气的不轻。
缓了好一会儿,一大妈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神色变得颓然,“我再最后信你家一次,要是再言而无信,哪怕拼着鱼死网破,我也要告你家个敲诈勒索。”
说罢,抓起桌上的鸡就要走。
三大妈眼疾手快,一把将烧鸡给按住了。
俩人谁也不说话,僵持了一会儿,一大妈愤然起身,丢下一句:“一家子贪得无厌的玩意儿。”
话落,拉开门走了出去,差点撞上守门的闫解成。
一大妈看了闫家几个孩子一眼。嘴里哼了一声,离开了。
“二哥,我的回力鞋……”
这时,闫解旷小声说了一句。
闫解放哪里还顾上的回力鞋,工作都差点没了。
下一秒。
闫家几个兄弟像是约好一样,飞快的窜进了屋。
一大妈并没有走远,而绕到了灵棚一侧蹲了下来。
刚刚只是为了消除闫家人的怀疑演的戏,现在才是最紧张的时候。
原本易中海买的是加强版的老鼠药,含有砒霜成分,只要吃进肚子里,顶多十几分钟就会发作,但要达到致命效果却需要几个小时。
在毒发到死亡的期间,肯定会闹出动静。
一大妈谨慎惯了,很快就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她在来之前把老鼠药换成了迷药,并且连煤油都没有带过来。
火烧的动静太大,漏洞也大,还不如制造一个被烟雾呛死的现场,等迷晕后,再挨个捂死,最后在屋里地上点上纸钱和易燃物,用湿布捂上制造烟雾。
现在国家在大力破除封建迷信,搭灵棚可以,却不允许给鬼神烧纸钱。
民间的常用做法,就是偷偷的烧。
与此同时,陈翔也在等。
自从发现易中海夫妇杀了闫埠贵后,他就一直关注着易家动向,还趴房顶偷听过几次易家谈话。
“终于要动手了吗?”
陈翔站在窗前,对面就是闫家。
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时间已经过了凌晨,院里人都进入了深度睡眠。
陈翔看着一大妈从灵棚后面绕了出来,做贼一样悄悄溜进了闫家。
约莫半个小时后,闫家的蜡烛灭了,一大妈关好门出来了,悄悄摸去了中院。
她不知道的是,她刚跨入月亮门,陈翔就溜进了闫家。
“办妥了?”
易家同样黑着灯,易中海却一直坐在桌前等着,一根接一根抽着烟,见一大妈回来,急忙站了起来。
一大妈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快步走到桌前,端起搪瓷缸猛灌几口水,等舒了口气后,才重重点了点头。
“闫家没了,等闫家的烟雾发酵一个小时后,就再不用担心被人发现了,我在闫家也找了找,没发现信,应该是藏到别的地方了。”
闻言,易中海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找不到就算了,以闫家人的性子指定藏的很隐秘,也不可能对外乱说,闫家死绝了,这个秘密就算埋土里了。”
当然,俩人现在都不敢睡,掐着时间等待。
约莫十几分钟后,窗外的夜空忽然亮起了火光。
易中海夫妇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纷纷走到窗前朝外看,虽然有视角遮挡,但不难判断火光就是从闫家出来的。
“坏了,着火了。”
易中海面色微变。
一大妈一脸愕然,“不可能,我用湿布盖着呢,且火堆离家具有段距离,就算着火也不可能烧到家具,更不可能有这么大的火势。”
虽然话是这么说,此时俩人的心都揪到了嗓子口。
在易中海气急之下买煤油的时候,本意就是火烧闫家,是一大妈冷静分析后才放弃了这个想法。
可现在,闫家还是火了。
不出意外,前院的人先被惊动,接着整个院子都乱了起来,纷纷帮着灭火。
其中以新来的王大海和郑铁柱最为卖力。
许大茂则是欲哭无泪。
他这才刚当上一大爷,闫家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闫埠贵的死还能说是意外,可闫家的大火怎么解释?
刘海中是同样的心情,重新当上二大爷,不但要被许大茂压,还要被秦淮茹骑,现在大概率又要被闫家连累了。
值得一提,灭火队伍中,易中海表现的也极为勇猛,似乎是想借此洗脱嫌疑?
闫家的火势不小,且越烧越大,很快就引来了周围院里人帮忙,公安、街道、消防全部出动。
毕竟现在的房子多是木砖混建的,95号院距离海子也就几公里,要是控制不住,很可能引发一场大灾难。
一直到黎明时分,闫家的大火才被扑灭,闫家也只剩了一个墙架子。
帮忙的人个顶个顶着个黑脸,累的瘫坐在地。
可即便再累,公安也不能休息,当即进入废墟展开了调查。
别说,还真有发现。
闫家被烧毁的门虽然已经碳化,但门扣上赫然挂着一把锁。
也就是说,闫家这场大火极有可能是人为的,为了灭口,还把人锁了起来。
公安立马重视了起来。
闫家人基本都烧成碳了,只有一具尸体像是在临死前爬进了里屋,虽然也被烧的面目全非,但勉强能认出来是闫解成。
“抬出去吧。”
一名老公安叹了口气,就在尸体被抬开的瞬间,他眼睛一亮,也不顾地上的灰烬,直接趴在了地上,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不错,就在闫解成尸体下面的地砖上,用锐物刻了几个潦草的大字,很像是闫解成在最后挣扎时刻匆忙留下的线索,并用自己身体保护住。
“爹、燕子湖、煤油、易、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