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风整个人从头到脚瞬间就红了个彻底,连那一向莹白如玉的耳尖在这一瞬都好似马上能滴出血来。
最后的理智让她用力挥了挥衣袖,扑灭了那两盏盈盈亮着的灯火。
陷入漆黑的瞬间,纤细柔软的腰肢被抬起…
不多时,沈南风身上就出了层薄汗。
她双手攀着钟情的肩膀,将头埋在男人的颈窝,轻轻蹭了蹭,贪婪地获取着那人面庞上传来的丝丝凉意。
那条因为怕热而新做的丝裙如今已化作碎片,夹在二人之间。
湿透的布料依旧光滑细腻,却在二人一次又一次地贴近中带来别样的感受。
冰凉的丝绸从灼热的肌肤间缓缓划过,沈南风那双杏眼此时含着泪,直直地望向钟情,颇有些许讨饶的意思。
可男人的眼中盛着火,怎么也熄不下去,甚至比以往更加疯狂。
沈南风埋头,在钟情身上又狠狠咬了一口。
血腥味在口中散开前,她于混沌之中突发奇想。
或许,安乐街那座铺子卖点的东西,可以特别再特别一点儿。
沈南风松开了嘴,像只小狐狸般狡黠地笑了笑。
她大着胆子将一旁破掉的丝裙布料缠在指尖,顺着钟情的脊柱划了下去。
眼前男人的动作瞬间顿住,急促地低喘了几声。
看向她的目光愈发幽暗,却依旧掩藏不住眼底不断翻腾的火焰。
沈南风的唇角却再度勾起。
这安乐街,有秦楼楚馆,有烟花之地,有的是多情之人和求情之人。
与其在这儿卖些大众常穿戴的衣裳首饰,还不如卖些与众不同的玩意儿…
正想着,沈南风颈间传来一阵刺痛。
钟情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语调中带着些许不满,
“刚撩拨完,又在想什么?”
“这时候,可要专心。”
原本散下去的几分情热再一次翻涌而来,在二人之间纠缠发酵。
沈南风的眼底泛着层朦胧的水雾,侧身抱着被子缩成一团,留给钟情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
那几杯果酒早已随着汗水消耗殆尽。
沈南风此刻无比清醒地后悔着,刚才为什么迷迷糊糊地要上手撩拨。
本来这狗男人就有的是力气,今晚她这么一碰,就更疯了。
盛熠也知道自己过了火,将温凉的手掌覆在那纤细的腰上,力度适中地揉捏着,一点点让酸疼的肌肉放松下来。
感受着怀里的人并未反抗,盛熠轻手轻脚地往前靠了靠,后背与胸口贴紧。
二人的呼吸与心跳声似乎都在这灼热的空气中渐渐融合。
他垂头吻了吻沈南风漂亮的肩胛,声音带着些许餍足的满意,
“还在想那间铺子?”
沈南风仍旧在轻喘着,她缓了许久,这才稍稍缓回来几分,不至于眼前模糊到连看什么都泛着层乳白色的光晕,开始思考起男人的问题来。
刚才的想法虽然是一时兴起,但仔细想来也并非全然毫无道理。
钟情怎么说也是温润楼的楼主,虽然背后靠着玄辰司的大树,但这名声和银子却实打实的是靠自己一点点挣出来的。
上一世,沈南风对安乐街涉足不多,对于自己这个想法的可行性也确实没多大的把握,如今倒是可以征求下钟情的意见。
于是她眯着眼睛,懒洋洋地开了口,只是声音变得软乎乎的,尾音还稍稍带些颤,
“嗯,我想卖…”
话到嘴边,沈南风突然觉得有些说不出口。
她艰难的翻了个身,看着钟情那双带着笑意的桃花眼在面前不断放大,最终偏过头,在他耳侧轻声说了句,
“我想卖些特别的衣裳和首饰…”
“比今天看见的这件,还要再特别两分。”
“你觉得可行么?”
盛熠猛地向后退了退。
刚刚那泛着丝丝红意被雪白绸缎包裹着的肌肤仿佛又一次在眼前重现。
少女娇羞动人还带着点点魅态的脸在心间迅速炸成一片滚烫的热意。
盛熠他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喉结微微滚动。
他越发觉得眼前人像一只小狐狸了,妩媚勾人,还带着点特有的机灵与狡黠。
不得不说,她这生意虽然偏门,但在安乐街这个地界,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外穿的衣裳首饰倒是有高低贵贱之分,可藏于内里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心上人心里眼里只有自己一个呢?
盛熠将沈南风揽在了怀里,同样在她耳侧轻声道,
“卖倒是可以…”
“不过为了顾客,这些东西是不是我们应当先来试试效果…”
沈南风被气得又羞又恼,伸腿想踹面前的男人一脚,脚腕却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抓住,落在了对方滚烫的胸口上。
纤细雪白的脚腕被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留下点点暧昧的红痕。
盛熠心中忽然有些后悔刚才的决定。
沈南风一个女子若是卖这样的东西,不免要受世俗的恶意。
他舍不得,但又不想像沈家一样,一边儿让她付出心力,一边儿用别人的名号顶替了她的功劳。
不过就是卖几件贴身衣物和首饰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做生意而已,卖什么不丢人,赚不到银子才丢人!
看今天怒怼陆文远的样子,沈南风也不是那种矫情的人。
更何况,还有他替她挡着那些明枪暗箭污言秽语呢!
盛熠只是几个呼吸间便把自己哄了个彻底。
他抬手替沈南风重新掖好了被子,又摸了摸她柔软的长发,低语,
“想做什么就大胆做,我只等南风掌柜开业那日前去捧场了。”
听到钟情这番话,沈南风心里便多了些底气,先将全部心神都投在了安乐街那间铺子之上。
褚家库里有批上好的布料随便她用。
至于裁剪与绣工,沈南风对上一世那几位手艺极佳的裁缝与绣娘也还有些印象。
一连多天,白日便风尘仆仆的雇佣工人外加修整铺面,夜晚就和钟情试试那新做出来的花样,顺便再感受一波舒适解疲的按摩。
就这么忙忙碌碌到铺子开业的前几日,沈南风接到了宋昭昭送来的帖子,邀请她去参加将军府的赏春宴。
宋昭昭只觉得是个玩乐的好机会,沈南风倒是一眼就看出了宋夫人的意图,
想来是宋昭昭那两位在外打仗的兄长明日回京,宋夫人借着赏花的名义选儿媳妇呢!
上一世,沈南风也参加了这场宴会,只不过始终跟在沈夫人与陆文远身边,替他们二人交际、作诗,最终他们二人一个得了贤良淑德的名声,一个得了皇子的青睐。
如今想想,倒是没意思的紧。
更何况,以她现在的身份,到了那些京城贵女嘴里,也不过是被挑衅奚落的主儿。
可宋昭昭亲自来请,她又实在是推脱不过,最后只得答应了下来。
赏春宴当天,沈南风不想太过惹眼,特意穿了件青纹昙花雨丝锦裙。
裙底是淡淡的青色,裙摆和袖口绣着几朵昙花,随着走动与阳光照射,显露出交织在花瓣中的点点雨丝。
沈南风刚从马车里探出头,就被不远处的男人精准捕捉。
那人依旧是一身红衣,眯着那双狐狸眼,只不过一向淡然的脸上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怒意。
他的视线落在沈南风那张娇俏生动的脸上,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摸着腕间的那道伤口,喃喃自语道,
“又见面了。”
“这次,你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