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博衍有好些天都没再联系上孟心言了,这很不对劲。
他从南宸市待了两天,原本和国外的领事馆联系好了,要出国去接霍言景回来,本想向孟心言报备下,可孟心言的手机却自从那日在鱼塘分别后,再也没有开过机。
霍博衍做了很多设想,许是因为学业太忙而被家长没收了手机?又或者不小心摔坏了手机?
可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可能如此长的时间联系不上。
他思量再三,还是更改了去国外的行程,转而回到了滨海。
多方打听之下,才知道孟心言因病请假,已有些日子没去学校了。
其他的就再也打听不出来了。
霍博衍在滨海的公司办公室里,一筹莫展。
底下人过来汇报近日公司的业务进展,霍博衍擅长知人善任,底下个个是精英,他最近乐得当个甩手掌柜。
随手拎着最新的合同看了看,一个烫金的请柬从一堆文件里掉了出来。
“这是什么?”他问。
“商会的年中行会,咱们公司如今势头正盛,也在邀请行列。”底下人回答。
霍博衍心里有了主意,骆氏作为滨海里有名的大企业,肯定会参加,到时候,如果能借机认识下骆衡成和孟琬,也能从侧面打听打听孟心言的事。
骆宅
孟心言刚刚出自己的房间,一直盯着她的下人就悄无声息的跟上来,
“小姐,是要吃些点心吗?”下人语气谦恭,话语里透着为难,“我帮你拿进房间吧。你身体刚好一点,还是回去休息吧。”
孟心言知道下人们被孟琬严令要看管好自己,如若她有个差池最重要的是如果她从家里偷跑出去的话,那定拿他们是问。
她不欲难为别人,便又回到了房间。
自那日与孟琬彻底撕破脸之后,孟心言就被孟琬算是以半囚禁的状态关了起来,手机也被没收了,学校里也以她身体不好为由请了很长时间的病假。
孟心言明白孟琬的意思,作为第一个敢当面戳穿孟琬虚伪面具的人,孟琬根本不会放过她,不可能任由她行动自由、言语自由的到处游荡。
说白了,一个不服从孟琬指令的人,不配拥有自由。她孟琬不需要什么亲生女儿,她只需要能完全听从指令的工具人。她不容许任何人忤逆她。
孟心言其实心里隐隐有些后悔,她太年轻了,太冲动了。
她本应该与孟琬虚与委蛇,表面逢迎,暗地里再慢慢对抗,而且,自己现在势单力薄,与孟琬比根本就是螳臂当车。她应该沉住气,等自己真的有能力脱离孟琬的管控时,才行发作。而不是象现在这样,除了被动挨打,什么也做不了。
孟心言后悔极了。
她确实是被真相给吓到了,又气又急。一直以来,她以为自己不过是骆家的养女,所以不论孟琬提出多么过分的要求,她都感念于骆家对自己的付出,而一忍再忍的接受。她从心底是感谢骆家给予自己的一切的。
可当真相大白,发现自己当真是骆家的亲生女儿的时候,没有任何惊喜,只有愤懑与失望。
失望于他们对自己的诸多提防,失望于他们明明是亲生父母,却对她依旧不冷不淡。
愤懑于孟琬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也毫无半分的围护和关爱,只一心想利用孟心言的美色为自己的事业添砖加瓦。除了算计还是算计。
亲情在这个家里,淡薄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商会的晚宴其实就是个公开的名利场,封官许原、利惹名牵。
作为滨海市的老牌企业,骆衡成在众多商家大佬中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
他正与相熟的朋友喝酒闲聊,就见适才致词完毕的商会会长正在璀璨的灯光下与一身量很高英俊挺拔的年轻人热络的聊着天,过了会儿,会长便引领着那年轻人向他们这边走过来,边走边向周围的人介绍着那年轻人。
走到骆衡成面前时,会长兴奋地将年轻人引见给他,“老骆啊,这是博衍科技的霍总,年轻有为。你们还不认识吧?”
霍博衍向骆衡成递上自己的名片,谦逊道:“骆总,晚辈霍博衍。”
骆衡成对于这个滨海市商业奇才新秀关注了许久,尤其是最近一两年,霍博衍创立的博衍科技风头很劲,已陆续夺得了多个大型标地,他颇为欣赏的与霍博衍攀谈起来,对这个年纪比自家儿子少些却能力胜了不知多少的年轻人很是赞赏。
孟琬站在一旁看着他们闲聊,眼底却透着精光,眼前这个年轻人,分明是前些日子学校郊游时与孟心言交往过密的男人。
那张实时拍摄的两人燃放烟花的照片,此时还新鲜的保存在自己手机里。
有意思,她还没腾出手来调查这男人的底细,自己倒先送上门来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骆衡成与霍博衍相谈甚欢,十分投缘,刚想把骆新远介绍给霍博衍认识,他们算是同龄人,将来在滨海发展,彼此会有诸多助益。四下里张望,却不见骆新远的踪影,想来这小子不喜欢经商,这会儿不知道又去哪里躲清闲了。
骆衡成不由得叹气,自己这唯一的儿子半点心思也没有在自家生意上,骆氏企业后继无人啊。正惆怅着,孟琬走了过来,微笑着问他:“老公,这位是?”
骆衡成介绍霍博衍给孟琬认识,“这是博衍科技的霍总,”
又向霍博衍介绍孟琬,“这是我夫人孟琬。”
霍博衍与孟琬互相点头致意,算是认识,他不由得多看了孟琬几眼,虽是养父母,但是孟心言的长相与孟琬在某些方面有着惊人的相似,大概有些夫妻领养孩子时会不经意地寻找那些与自己长相相似的吧。
孟心言看上去不象是领养的,真站在一起,倒真象是骆衡成与孟琬的亲生女儿一般,她的长相集合了这夫妻俩的全部优点。
神思魂游的瞬间,骆衡成正跟孟琬抱怨着自己儿子的不争气,这会儿不知道去哪里躲清闲去了,自己本想介绍霍博衍跟他认识认识呢。
就听孟琬笑着宽解他,“哎呀,这有什么难的,那就请霍总有时间的话,赏脸去家里坐客,一来二往的不就和新远熟识了吗?”
她轻挑着眉,似探询意见又似成竹在胸地看着霍博衍,“也不知道霍总有没有时间,肯不肯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