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兵们似乎是被吓傻了,他们蜷缩着身体,像一群待宰的羔羊,眼中充满了恐惧。
只有侦察连的战士们,在日军中穿梭,他们手中的武器喷吐着火舌,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又是十几个日军士兵倒在了血泊之中,剩余的日军终于崩溃了,他们发出一阵绝望的嚎叫,转身向学院外逃去。
几个侥幸逃脱的日军士兵,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学院大门,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街道尽头。
戴涛看着那些依旧麻木的溃兵,心中燃起一股怒火,他一把抓住一个溃兵的衣领,声嘶力竭地吼道:“你们还是不是男人!小鬼子都杀到家门口了,你们就只会等死吗?!”
“不反抗也是死!你们以为小鬼子会放过你们吗?!”
戴涛一把甩开那个溃兵,指着地上日军的尸体,厉声喝道:“看看这些小鬼子,他们杀我们的人,烧我们的房子,抢我们的粮食!难道你们就甘心被他们奴役,被他们屠杀吗?!告诉你们,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拿起枪,跟他们拼了!”
溃兵们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犹豫和挣扎。
“拼了吧!反正都是死,不如跟小鬼子拼了!”
一个年轻的溃兵突然站了出来,他捡起地上一支步枪,眼神中充满了决绝。
“对!拼了!跟小鬼子拼了!”
越来越多的溃兵开始动摇,他们捡起地上的武器,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与此同时,金陵女子文理学院大礼堂内。
“枪声!是枪声!”
杨封猛地站起身,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他听出了枪声的来源,就在学院内部,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看来外面出事了!”
杨封抓起放在一旁的步枪,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弟兄们!抄家伙!跟老子出去看看!”
杨封怒吼一声,率先冲出了礼堂。
斌子等人紧随其后,其余的溃兵也纷纷拿起武器,跟在杨封身后,冲出了礼堂。
一行人刚刚冲出礼堂,就看到几个狼狈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谢老七?!你们怎么回来了?!”
杨封一眼就认出了跑在最前面的那个人,正是之前被抓走的谢老七。
“杨封!不好了!小鬼子要杀光我们!快!快召集人手!小鬼子的大部队马上就要来了!”
谢老七气喘吁吁地说道,脸上充满了惊恐。
学院外的阵地上,一辆广播车缓缓驶入预设的位置。
喇叭里刺耳的电流声过后,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凌迟处死,日军战犯田中军吉,第一刀…”
紧接着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依然清晰可闻,传入每一个日军士兵的耳中。
“第二刀…”
惨叫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更加短暂,却也更加绝望。
日军阵地上,所有士兵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们茫然地看向广播车的方向,脸上充满了震惊和恐惧。
指挥部内,土屋佑一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他死死地盯着地图,仿佛要从上面看出广播车的具体位置。
“这…这是支那人的阴谋!他们…他们竟然敢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土屋佑一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他感到一股怒火在胸腔内熊熊燃烧。
“联队长阁下,支那人这是在故意扰乱我们的军心!”
副官小心翼翼地说道,他能感受到土屋佑一身上散发出的恐怖气息。
“我知道!”
土屋佑一怒吼一声,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地图都跟着颤抖起来。
“立刻!给我摧毁那辆广播车!绝不能让他们继续妖言惑众!”
“哈伊!”
副官连忙应道,转身跑出了指挥部。
很快,日军阵地上几门战防炮被推了出来,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广播车所在的方向。
重机枪也调整了射击角度,如同毒蛇般吐着火舌。
掷弹筒也开始发出沉闷的声响,炮弹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朝着广播车飞去。
然而,广播车却像泥鳅一样滑溜,它不断地变换着位置,让日军的炮火一次次落空。
炮弹在广播车周围爆炸,掀起阵阵尘土,却始终无法伤到广播车分毫。
重机枪的子弹如同雨点般倾泻而下,打在广播车周围的地面上,溅起无数火星,却也无法阻止广播车的播音。
掷弹筒的炮弹倒是偶尔能靠近广播车,但准头实在太差,只能在远处爆炸,根本无法对广播车造成威胁。
“八嘎!都是废物吗?!为什么打不中?!给我瞄准一点!再瞄准一点!”
土屋佑一在指挥部内暴跳如雷,他对着电话怒吼,声音几乎要刺破耳膜。
然而,无论他如何咆哮,日军的炮火依然无法命中目标。
广播车依旧在阵地前沿游弋,喇叭里继续传来冰冷的声音,以及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第三刀…”
“第四刀…”
日军士兵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广播声如同死神的低语,不断地摧毁着他们的心理防线。
副官再次跑回指挥部,他脸色难看地说道:“联队长阁下,战防炮和重机枪都无法击中目标,掷弹筒的射程也太近了…”
“那步兵呢?!步兵呢?!派步兵冲上去,摧毁它!用刺刀!用手榴弹!也要给我把它炸成碎片!”
土屋佑一怒吼着,他已经失去了理智。
“联队长阁下,这…这恐怕不行啊!”
副官犹豫着说道:“支那人很有可能在周围设置了埋伏,如果我们贸然派出步兵,很有可能会遭到他们的伏击…”
土屋佑一闻言,如同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瞬间冷静了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重新坐回椅子上。
副官说的没错,支那人既然敢把广播车开到阵前,就肯定有所准备。
如果贸然派出步兵,很有可能会中了支那人的埋伏。
“可恶!难道我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支那人羞辱我们吗?!”
土屋佑一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感到无比的憋屈和愤怒。
就在这时,一名浑身是血的日军士兵跌跌撞撞地跑进了指挥部。
“报告!报告联队长阁下!不好了!河野小队…河野小队…玉碎了!”
那名士兵跪倒在地,声音颤抖,脸上充满了惊恐。
“纳尼?!河野小队?!怎么回事?!他们不是去金陵女子文理学院抓人了吗?!怎么会…玉碎?!”
土屋佑一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那名士兵的衣领,声色俱厉地问道。
“是…是支那溃兵!我们在金陵女子文理学院遭到了支那溃兵的突袭!河野小队长以及所有队员…都死了!”
那名士兵哭丧着脸说道,他想起之前的战斗,依然心有余悸。
“八嘎!溃兵?!一群溃兵?!竟然敢杀死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士兵?!简直是岂有此理!”
土屋佑一彻底暴怒了,他一把将那名士兵甩开,眼中充满了嗜血的光芒。
广播车的羞辱,炮火的无力,以及河野小队的覆灭,彻底点燃了他心中的怒火。
“既然支那人如此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土屋佑一咬牙切齿地说道,他猛地转过身,对着副官怒吼道:“传我的命令!炮火准备!目标…金陵女子文理学院!我要把那些支那溃兵,统统送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