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被这么一吓,什么都忘了,只想着拔腿就跑!
谁知她刚跑出去两三步,就被人一把揪住了后领。
她猛地想起,自己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身边还有两个武功高强的侍卫:暮水和云山。
于是她大声叫道:“救命!暮水云山救命!”
“喊什么!”
身后楚恨别冷冽的声音中带着疑惑。
谢锦僵住,这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人不是自己的敌人,更不是一个杀人犯。
她也不用如此。
谢锦尴尬地从楚恨别手下挣脱,说道:“没、没,就是吓了一跳。”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楚恨别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脸颊上的伤疤,嗤笑道:“怎么?是我这张脸把你吓成这样?”
“不不不不!”
谢锦发觉自己言语中的歧义,引起了对方的误会,慌乱间下意识就开始拍起了马屁。
“当然不是,只因您这拳打得十分地不错,气势磅礴,一招一式间皆是肃杀之气,竟让我恍然间以为自己身处战场之中,故拔腿而逃。”
说完后又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对方,见人依旧皱眉看着自己,她意识到自己不该这样糊弄人。
谢锦态度变得端正了起来,认真地说着。
“或许你不信,但我是真的不害怕你这疤,我虽文不成武不就,但也不是个不明事理之人。”
“你这疤痕是护我大晋才留下的,疤并不可怖,反而,它应是你的荣耀。”
楚恨别深深看了谢锦一眼,轻嗤道:“油嘴滑舌。”
“说吧,来找我干嘛?”
谢锦偷偷舒了一口气,这一段总算绕过去了。
她挠了挠头开口:“我想着成亲以来,我们俩都没有好好坐下来谈一谈,所以我想与你说一些事。”
楚恨别睨了谢锦一眼,随后没有说一句话,就直接往院中走去并坐了下来。
谢锦也跟了上去,在楚恨别身旁的石墩上坐下,接过对方倒出的一杯热茶,她思忖着接下来的措辞。
“说吧。”楚恨别声音平淡。
谢锦放下茶,对楚恨别说道:“我先要与你道声歉。”
“之前的事情,是我的不是,有些事情本应在你刚过门的时候与你说的,但我……”
但她先是吃醉了酒,后又因为心情不佳成日在外飘着,根本不着家,自然也没有机会说。
只是这些与楚恨别一一说来又有些复杂,她只能绕过这些解释。
“现在说也是一样,我知晓这场婚姻你我二人都不愿,只因一道圣旨就将我们绑到一起。”
“而我的心中也仅有容惟许一人,所以……”
谢锦抬眼望向楚恨别,眼眸清亮。
“以后的日子,我会给你尊重,但是不能给情爱,当然你定是不稀罕我的喜欢的,我也只是想说清楚而已。”
“所以,以后我们二人就当朋友相处如何?”
谢锦一口气说完后,脸上露出些许紧张,在这个世界,这种事到底是身为男子的楚恨别更吃亏些。
楚恨别没有说话,只是端起手中的茶杯。
仰头,一饮而尽。
饮完感叹道:“这京城什么都好,就是这茶实在是没什么意思,还不如我们云州最劣质的酒有滋味。”
谢锦不知对方怎么就说起茶来,却没有着急开口。
楚恨别将茶杯放到了桌子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凌厉的双眸看向谢锦,接着开口道:“人也一样。”
“呵呵。”谢锦僵着脸笑了一声。
这人说话真有意思,又绕又直的。
但是对方表示不会对自己感兴趣,她也放心下来。
她本来还担心,在这个男子都以妻为尊,且男子又习惯了盲婚哑赘的时代,楚恨别因为赘给了自己,就真的将自己当做他的妻主。
还好,他不一样。
因为这,谢锦也放松了下来。
她又对楚恨别说道:“那既然这样,咱们就当正常友人那般相处,你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要我能做得到,就一定会帮你的。”
谢锦的话意有所指,她在暗示对方可以告诉她这几天受辱之事。
她会帮他。
而楚恨别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
谢锦却是有些急了,她把人赘了回来,就算不打算和人做真正的妻夫,但也见不得人在自己府中受欺负。
楚恨别不说,那只能由她说了。
谢锦看向楚恨别,语气中带着担忧:“你不用瞒着我,我知你受委屈了,都是因为我……因为我这几天的任性。”
“我说我会帮你,我就一定会帮你的。”
楚恨别依旧镇定自若,好似这几日受气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看了眼谢锦,十分好奇这人打算怎么帮他。
谢锦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他们这样对你,无非是因为觉得我不待见你,所以才有所轻视。”
“如果我在你这里留宿,那么这些闲言碎语都能消失。”
听见谢锦的话,楚恨别讶异地瞥了她一眼。
怕人误会,谢锦连忙解释道:“你放心,只是做戏。”
“我们进了院子就分房住,再让身边的人守好嘴巴,这样外面的人就会以为我们……我们……”
谢锦有些不好意思将后面的话说出来,但是就那个意思,她相信楚恨别也能懂。
楚恨别轻笑了一声,嘴角的笑意味深长,他确实没有想到谢锦居然会这样做。
这世间的女子多薄情,她倒是难得地多情。
那他何不成全了这份心。
再说,对方愿意帮自己,他又有什么好说的。
楚别恨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后就转身往自己房间里走去,边走还边随意地说道:“我这空房间多,自己找个地方住下吧。”
突然,他脚步一顿,回头朝着谢锦笑道:“要是容惟许误会了,我可不负责。”
说完就走回了房间里。
楚恨别的提醒,又勾起了她的烦心事。
误会?误会了又能怎样,反正容惟许也不在乎。
接下来,谢锦为了彻底破除自己与新王夫的不睦,一连在梧桐院住了好几日。
一瞬间,新王夫受宠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王府。
顿时,这个梧桐院一片花团锦簇,上门交好的人数不胜数,只是楚恨别性子独,把人都拒在了门外。
目的已然达成,但是谢锦依旧每天都魂不守舍。
云山在看着又在出神的谢锦,忍不住对身侧的暮水小声问道:“王姬这又是怎么了?”
“这楚王夫的事情不是都解决了嘛,怎么还是眉毛皱得能跟夹蚊子似的。”
暮水瞅了一眼谢锦,见对方还是沉浸在自己世界,就小声回道:“笨!”
“王姬,这是在等人。”
“等谁?”
暮水无语,没见过这么不开窍的,理她就是浪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