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教授，沈教授…”
沈宴行回过神，看向眼前的男人，疑惑道：“张老师，你找我有事吗？”
“沈教授，你杯子满了。”张老师指了指正在溢水的杯子，眼里闪过一抹探究的神情。
“沈教授，你在想什么呢，我还是头一次见你这么失魂落魄。”
沈宴行关掉茶水机的开关，抱歉给张老师让了路，“没什么，前天有道实验数据做错了，我在想实验步骤。”
张老师恍然一笑，“沈教授，实验数据出错是常有的事情，你也不用太着急，注意安全。”
“张老师说的是。”沈宴行礼貌一笑，端着茶杯回了办公室。
沈宴行的办公室在二楼楼梯口右拐第一个间，办公室很宽敞，其中一面墙上钉满了各种实验数据的单子。
沈宴行走的这面墙面前，扯下一张实验数据单，若有所思的思考了会。
他放下茶杯，拿着数据单到后勤部，问他们要新的仪器设备，后勤的李主管看见他，殷勤的和他握手。
“李主管，你们后勤部最近很忙吗？仪器申请上报一周了还没送过来。”沈宴行语气平淡，眼神扫过正在忙碌干活两三人，“太忙就招人，别影响我做实验。”
李主管讪讪一笑，“沈教授，后勤工作事多又杂，想找个机灵点的，不容易啊。”
“是嘛？”
沈宴行转身，靠坐在办公椅上，神情自若。
“您有推荐的人选吗？”李主管特有眼力见的问了一嘴，但却没抱能听到回答的期盼，悻悻道，“瞧我多嘴了，沈教授身边的人都是干大事的。”
“是有一个，但她愿不愿意来我不知道。”沈宴行想了想，又说，“而且她为人呆板，不想通过走关系找工作，我有心引荐她也未必会来。”
“她喜欢建筑系，经常去南淮街那家书店。”
提醒到这份上，李主管再不懂白干这么多年了。
迎着沈宴行出了门，李主管保证道：“沈教授放心，我肯定把人招来。”
沈宴行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主管摸了摸头，回到办公室立马让人手画了张招聘海报，然后贴到南淮街去。
最好贴在书店旁边最醒目的位置。
另一边程亦然坐着公交车来书店看杂志。
下了车看到书店门口围满了人，也跟了上去，她拉住一个路人问，“同志，是书店上新书了吗？今天怎么这么多人。”
“是南山大学后勤部招人，大家都争着应聘呢。”
“姑娘，南山大学这次只招女同志，工资三十块，比有些学校的高中教师工资还高，所以大家才争先恐后。”
原来是这样。
程亦然想了想，感到有些遗憾，她眼下最重要的是实操建筑专业的知识，是无缘这份工资高昂的工作了。
走到门口，她听到有女孩说。
“南山这次给的福利也太好了，在后勤工作出众的人可以挑选一个专业旁听课程，这和让人免费上大学有什么区别。”
程亦然猛地停下脚步，踮起脚看了过去，红底黑字，标注的清清楚楚，后勤考核第一名，可任选一门课程旁听三个月的课。
她倒吸口凉气，心脏砰砰跳了两下，能旁听到南山大学建筑系专业，还怕什么实操面试。
特别是这份工作一个月三十块。
她看了下面试地点，迅速离开了现场，走到南山大学门口，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没做面试准备，这么直冲冲地去面试，不会一轮游吧。
“你好，你也是去面试的吗？”
程亦然扭过头，看见一名文静又腼腆的女生对着她笑，“是，你也是？”
女生羞涩道：“我叫阮静文，来面试助教岗，你面试什么岗位？我第一次来南山大学，不知道人事部怎么走。”
程亦然笑道：“我叫程亦然，面试后勤。”
“后勤？你很有毅力，后勤工作不是谁都有勇气面试的。”
两人边走边说，走到人事部各自进了一间房间。
“面试后勤的有十个人，等李主管亲自来面，还是我们先开始。”
“先开始吧，李主管正焦头烂额的，等他来了见我们还没开始，估计又要发飙了。”
女人点点头，对着来面试的人说，“先做个自我介绍吧，从左边开始。”
“李思晴，二十三岁，本科毕业。”
“王佳怡，二十二岁，本科毕业。”
“……”
“程亦然，二十岁，高中毕业。”
女人点点头，随后提笔划了几道，说，“念到名字的留下。”
“李思晴，王佳怡，裴瑶…”
”好了，这五个人留下，剩下的可以走了。”
程亦然果真一轮游了。
但没办法，来面试的好几个本科毕业，人卷人卷死人。
程亦然对这场面试的态度，本也没抱希望，所以一轮面试挂掉她也没太大感触。
出了人事部大楼，程亦然又看见了阮静文。
“你面试这么快吗？”
阮静文笑道：“就我一个人面试，人事的王姐说我下周就能入职了。”
她的脸蛋红扑扑地，眼神如小鹿乱撞，兴奋又羞涩。
“你呢？你是不是也面试成功了？”
程亦然摇头，“一轮挂，面试的好多本科学历，争不过。”
“本科毕业去面后勤吗？这也太卷了，没关系下次面试你一定可以过的。”阮静文替她打气道。
“你有时间吗？我听说南山大学的体育馆非常大，经常有篮球比赛，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程亦然下午没什么事，便应了阮静文。
李主管处理完事情，赶到面试现场，查阅面试人员信息时，问道：“有没有让她们选喜欢的专业类别。”
“选了，主管，我办事你放心，今天来面试的好几个本科学历，我全留下了。”
李主管点点头，随着翻阅的信息到最后一张，也没见一个人填写建筑系专业。
奇怪了，沈教授当时说的是建筑系专业没错啊，难道是没来面试？
李主管有点懊恼，他应该问沈教授对方姓什么，不然这和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
“主管，这里还有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