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姑姑强压住内心的狂喜,努力让面色看起来平静无波,她用极其温柔的语调道:“福晋莫要害怕,这可是天大的喜讯,奴婢这就回宫禀报!”
说罢,她匆匆转身疾步离去,仿佛肩负着重大使命,雄赳赳气昂昂,直奔皇宫。
当天夜幕降临,孟静娴精心布置了一桌丰盛的酒菜,亲自前往邀果郡王共饮。
当晚,果郡王醉酒留宿在孟静娴的院中。
时光匆匆,转眼已过一月。孟静娴在众人面前轻抚腹部,宣布自己已有一个月身孕。
消息一经传出,整个果郡王府顿时沸腾起来。
皇上得知此事之后更是龙颜大悦,立刻传召果郡王觐见。他端坐在御案前,目光温和,语气中满是欣慰与慈爱:“朕向来重视兄弟情义,这些年对你这个弟弟也是关爱有加。如今果郡王府将添新丁,朕自是喜不自胜。”
“果郡王听令,今日朕晋升果郡王为果亲王,孟静娴为嫡福晋,待其诞下王府继承人,其子可直接继承果亲王的爵位,世袭铁帽子王。”
果郡王一脸惊慌,急忙推辞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臣弟无功不受禄,实在不敢承受如此厚恩。”
皇上微微一笑,语气淡然却透着几分真挚:“休要再推辞了,你我手足兄弟,又何必拘泥于这些俗礼?你的孩子,便是朕的孩子,朕自当视若己出。”
养胎期间,王府内一片宁静,孟静娴的日子过得悠闲自在。而皇宫之中,却暗流涌动,事态频发。
青黛姑姑把剥好的蜜橘递给孟静娴,轻声讲述宫内最近发生的事情。
“瑛贵人被赐死了!”
“皇后害熹贵妃小产,被禁足景仁宫。”
“三阿哥被过继给八爷当儿子了!”
“咱们府上的那位,又跑去永寿宫了…”
孟静娴缓缓咽下口中甘甜的蜜橘,拿起丝帕,轻轻抿了抿嘴角:“说来也怪,不是说果亲王对那位玉侧福晋情有独钟吗?可看如今这光景,似乎并非如此。”
青黛姑姑附和道:“可不是嘛,果亲王对玉侧福晋还不如对福晋殷勤!”
孟静娴的奶嬷嬷道:“何止呀,我看那玉侧福晋,现在都没跟王爷圆房呢!”
“怎会?”青黛姑姑一脸诧异。
奶嬷嬷一脸笃定的表情:“府上经验老道的嬷嬷,一眼就能瞧出来,玉侧福晋那般模样,分明是未经人事。莫非王爷钟情之人,根本就不是玉侧福晋?”
青黛姑姑似是在想什么,一时竟有些神思恍惚。
孟静娴轻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嬷嬷,莫要乱下结论。说不定王爷只是叶公好龙,也未可知呢!”
岁末除夕,皇宫夜宴。
果亲王在席间,不时抬眸,与对面的熹贵妃遥遥对视,两人目光交织,缠绵悱恻。而另一边,孟静娴也偶尔抬头,与皇上的目光不期而遇,情愫暗涌!
宴席正酣,六阿哥弘曕忽然从座位上起身。孟静娴轻笑,一片粉色花瓣悄无声息地没入六阿哥体内,他摇晃着走到玉隐身边,稚嫩的嗓音带着几分撒娇:“我要婶母喂,我要婶母喂…”
甄嬛莞尔一笑,无奈地示意奶娘将六阿哥的汤羹递给玉隐。
玉隐满脸柔情,小心翼翼地端起汤羹盛了一勺,轻轻吹拂几下,待温度合适后将汤羹送到弘曕嘴边。
弘曕刚喝下一口,突然间面色剧变,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随后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玉隐整个人都惊呆了,她瞪大双眼惊恐地望着死在自己面前的六阿哥,一时之间魂不附体,她颤巍巍地去试探弘曕的鼻息,嘴唇哆嗦着,艰难地转头眼神空洞地望向甄嬛,结结巴巴道:“长…长姐,不…不是我…”
“弘曕…”甄嬛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划破虚空,她浑身颤抖,踉跄着扑倒在弘曕的尸体上,紧紧抱住那早已失去生机的躯体,哭声凄厉又绝望。
孟静娴轻抚高高隆起的腹部,耳畔传来甄嬛肝肠寸断的哭声,心中一阵畅快:难受就对了,原该如此才对!省的替你儿子挡了灾,又在生产之际被你们姐妹联手毒死!
只是不知如今的局面,你们姐妹可还能够一如往昔?
果郡王早在甄嬛冲出来时,便毫不犹豫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满脸柔情地安抚几近崩溃的甄嬛。原本怒发冲冠的皇上,见到这一幕,脸上的暴怒之色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沉,他双眼闪烁着惊疑不定的光芒,冷冷地扫视着两人。
孟静娴故作惊讶地看向玉隐,语气中带着几分困惑:“玉隐妹妹,王爷这是怎么了?他不是钟情于你?如今怎么公然抱着贵妃娘娘?这大庭广众之下,他难道不知道这样的举动会招来杀身之祸吗?”
玉隐回过神来,眼前的一幕让她瞳孔骤然紧缩,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急忙将果亲王推开,急切道:“王爷,六阿哥的死因,皇上自有定夺。我知道王爷素来心善,行事又不拘小节,但此刻长姐悲痛欲绝,自有我这个做妹妹的在旁照看。您还是暂且避嫌,免得旁人无端生出误会。”
随后,玉隐又急忙招呼崔槿汐:“槿汐,你快扶好熹贵妃娘娘。”
然而,甄嬛突然抬起头来,双眼布满血丝,目光如刀般恶狠狠地瞪着她,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将玉隐推开,咬牙切齿地怒吼:“滚开,都是因为你这个贱人,才害了我的弘曕!”
玉隐满脸委屈与惶恐,身体不住地颤抖,嘴上不停地解释:“长姐,不是我害的六阿哥,这明摆着是汤羹里有毒,而汤羹是你给我的,就算您亲自去喂他,六阿哥也是难逃一死呀!”
孟静娴一脸同情:“是呀,玉隐妹妹说的对,即便熹贵妃亲自喂食,六阿哥也难逃一死。别再怪玉隐妹妹了,她也是受了无妄之灾,熹贵妃娘娘,还请节哀顺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