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臣妾发觉莞贵人身边的浣碧野心不小呢!”富察贵人面上得意,凑近宜修身边,低声说道。这消息,可是林常在悄悄提醒的,她觉着这是个在皇后面前表忠心的好机会。
宜修端坐在榻上,神色平静,缓缓端起茶杯,轻轻吹着热气,眼神并未看向富察贵人,只是慢悠悠地说道:“哦,底下的人不安分,说到底还是主子无能啊。”她目光落在茶杯的热气上,思绪似乎飘到了别处。
“本宫知道了,你母家递消息要送个嬷嬷进来,你知道吗?”宜修话锋一转,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富察贵人。
富察贵人心里一惊,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好几圈,赶忙赔着笑脸,福了福身说道:“臣妾不知呢,娘娘。”
宜修轻抿一口茶,不紧不慢地说道:“皇上近日朝中事务繁忙,过些日子吧。”
富察贵人赶忙再次行礼谢恩:“多谢娘娘恩典!”
从景仁宫出来,贴身丫鬟桑儿紧跟在富察贵人身后,左右看了看,悄声说道:“小主,既然嬷嬷要过些时日才进宫,那最近定要谨慎小心才是。”
富察贵人一脸不耐,挥了挥手中的帕子,说道:“哎呀,知道了!你说皇后娘娘会怎么惩治浣碧啊?”
桑儿又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后,凑近富察贵人耳边,悄声说:“奴婢看皇后娘娘定有主意。依奴婢看,皇后娘娘怕是要借浣碧为由,惩治莞常在呢!”
“还用你说!本小主自然知道!”富察贵人嘴角微微上扬,觉得最近真是好事连连,先是自己有了身孕,后来又抓住了莞常在身边浣碧的把柄,这以后在宫里的地位,怕是要更上一层楼了。“陪本小主去博尔济吉特贵人那儿转转吧。”
富察贵人走后,宜修独自坐在佛堂,手捻佛珠,口中念念有词。
“娘娘,您猜测的对,富察贵人许久不来月信,估摸着是有孕了。”
“啪嗒”一声,宜修手中的佛珠突然散落一地,她依旧闭着眼睛,可微微颤抖的手指和散落的佛珠,却揭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一次就有了,真是好命啊。”宜修深吸一口气说道,“是有些小聪明,先是拒绝了太医请脉,后又让母家送嬷嬷进来。”
宜修缓缓站起身,剪秋赶忙上前扶住她的手。宜修冷笑一声:“嘴上让本宫照拂,有了身孕却瞒着,呵。”顿了顿,又说道:“浣碧看不起安常在,也不知华妃会如何呢?”
第二日,三阿哥从宫外精心寻了一只猫,欢欢喜喜地来孝敬齐嫔。齐嫔见那猫毛色鲜亮,活泼可爱,喜欢得不得了,当下就给它起名为松子。
御花园里,颂芝正拿着水壶浇花,一边浇,一边对年世兰说道:“娘娘,宫里流传莞常在身边的浣碧对安小主……”
“本宫知道。”年世兰看着花园里的花,打断了颂芝的话。她琢磨着,就看宜修今天晚上头风犯不犯了,在王府时,让漂亮盯着但凡宜修对她动歪心思,她就头风发作。“这六宫之中的事,哪样本宫不知?”
当晚,景仁宫便传出消息,皇后娘娘突发头风,疼得厉害,赶忙叫了太医。紧接着,取消请安一事也传了过来。
年世兰坐在榻上,仔细过了一遍记忆,这次自己没有陷害沈眉庄假孕,也没有插手六宫之权,曹琴默也不在自己麾下,那皇后是从哪里下手呢?甄嬛、浣碧、安陵容、富察贵人……突然,她眼睛一亮,对了,富察贵人有孕了。
“去请悦斌她们!”年世兰慵懒地靠在榻上,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护甲,反正今日皇后因病取消了请安,正好把姐妹们聚一聚。
颂芝得了令,赶忙小跑着去传信。没过多久,齐悦斌、武颜等人便款步而来,一时间屋内热闹起来。
“咦,若昭怎么没来?”
“冯姐姐带着四阿哥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了。”安陵容轻声细语地回答。
众人纷纷落座,齐悦斌率先开口:“你呀,是一下子也闲不住,今日叫我们来,是有何吩咐啊,华妃娘娘?”
武颜也跟着打趣道:“不会吧,兰儿,你将我们喊来,不会是想趁机嘲笑皇后病了吧?”说罢,她掩嘴轻笑。
年世兰白了二人一眼,嗔怪道:“哼,别打趣了,我有正事要说!”
众人见她神色认真,便都收起了玩笑,安静下来,专注地听着。
年世兰微微坐直身子,目光落在安陵容身上:“陵容,最近宫中流传的那些关于你和浣碧的流言,你不要放在心上,浣碧那边我自有处置。”
“陵容不在意浣碧所言,自从进宫以后,有这么多好姐姐庇护,陵容心里很是感激。她不过是嫉妒我罢了。”进宫后的经历,让安陵容在众人的呵护下,胆子渐渐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