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请求皇上能将父亲罢免官位!” 安陵容咬了咬牙,说出了这句让雍正颇为意外的话。
“哦?此话怎讲?”
安陵容声音颤抖着:“臣妾的父亲原本不过是一介商人,母亲为了这个家日夜辛苦操劳,用积攒下来的心血为父亲捐了个闲官。
起初,日子过得还算安稳。可谁能想到,父亲他……”
说到此处,她的声音愈发哽咽,几近泣不成声,“父亲竟仗着皇上对臣妾的宠爱,在外面肆意妄为,意图欺凌百姓!幸好被拦了下来,若是真让父亲欺凌了百姓,臣妾真要找个地方了结残生。
若不是华妃娘娘那日叫臣妾去翊坤宫,特意提醒臣妾要好好管管父亲,臣妾至今都还被蒙在鼓里!”
或许是心中真的被父亲的所作所为刺痛,这一次,安陵容即便没有依靠花椒辣椒水的刺激,也悲从中来,眼泪止不住地流淌。
紧接着,声音越发沙哑,带着无尽的伤痛:“臣妾自小就不受父亲喜爱,在那个家里,连庶女都能随意欺凌臣妾和母亲。
臣妾本想着,入宫之后,承蒙皇上如此厚爱,父亲多少能有所收敛,懂得珍惜这份荣耀。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做出这等天理难容之事!
臣妾深知皇上是个勤政为民的好皇上,一心只为天下百姓谋福祉。臣妾又怎能因为父亲的丑事,让皇上您为难,让此事影响到您的圣明!
所以,臣妾恳请皇上,罢了父亲的官位!臣妾……臣妾愿意青灯古佛相伴,余生吃斋念佛,为大清祈福,以赎父亲的罪过!” 说完,她重重地磕了个头。
雍正听完,心中不禁动容。“还不赶紧将你安主子扶起来!”
“是。” 苏培盛和寻柳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安陵容扶起。
雍正没想到,安陵容竟如此诚实。回想起其他嫔妃,无一不是一门心思为母家敛财,想尽办法为家族建功立业。
而眼前的安陵容,却能主动请求惩处自己的父亲,这份觉悟,实在难得。
再加上安陵容说起自己儿时在家中遭受的种种不公与苦难,让雍正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曾经那位待他“极好”的二哥。
“若是你父亲没了官职,你可就成了贫民之女,往后在这宫中,难免会遭人非议,你当真愿意?”
安陵容毫不犹豫地回答:“臣妾入宫以来,承蒙皇上的浩荡恩宠,这已经是天大的幸事。在这世上,除了母亲和华妃娘娘,从未有人对陵容如此好过。臣妾已经得到了皇上的天恩,别无所求,自然是愿意的!”
“好!苏培盛!去传朕的旨意……”
安陵容见皇上应下,心中一喜,却又似乎想起了什么,盈盈下跪:“谢皇上恩典,臣妾走之前,还有几句话想说。”
说着,她再次泪流满面,哭得愈发厉害,“臣妾衷心祝愿皇上,龙体安康,万事顺遂!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罢,她咬了咬嘴唇,转身佯装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