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听了,无奈地扶额,叹了口气,说道:“罢了,颂芝,走一趟。”
夜色如水,笼罩着紫禁城。慈宁宫内,烛火摇曳,太后尚未安寝,正坐在榻上,手中随意翻着一本经书。
“太后娘娘,华妃求见。”
“让她进来。”
太后抬眸,目光落在年世兰微微隆起的肚子上,打趣道:“这大晚上的,怎么跑到哀家的慈宁宫撒野了?也不怕动了胎气。”
年世兰娇嗔说道:“太后娘娘,瞧您说的,臣妾哪敢在您这儿撒野呀。
臣妾这是受了哥哥所托,特意来给您送十四爷的‘家书’呢。”说罢,她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双手奉上。
“亲亲额娘,见字如面。儿臣远在西北,随同年羹尧将军四处征战,所幸一切安好,还望额娘莫要挂念。
年羹尧在危机时刻救下儿臣,避免受伤,回头让四哥的赏封厚些。
近日,儿臣在西北得了一块上好的皮子,那皮子柔软细腻,毛色鲜亮,儿臣想着额娘定会喜欢,便让年家的家丁快马加鞭带回京城,给额娘添些冬日的温暖。
儿子在西北跟着年羹尧学习了不少战场上的布阵战术,儿子日后定能为四哥、大清分忧。
儿臣在此,向额娘、四哥请安。你们身体康健,万事顺遂。”
太后细细读心,看到十四阿哥险些受伤,眉头皱起,抬眼看向年世兰。
“多亏了你哥哥,若不然小十四就要受伤了,你们兄妹俩都是个好的。”
“太后娘娘,臣妾和哥哥都是大清的子民,这是应该做的。”
年世兰挥挥手,颂芝从一旁的包袱里,捧出那块十四爷提及的皮子。
这皮子在烛火映照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太后轻轻抚摸着皮子,连连点头,眼中满是欢喜:“这孩子,还惦记着哀家。难为他在西北那般辛苦,还想着寻这些好物件。”
说着,太后抬眸,“你这丫头,既拿了信和皮子来,怎么不白日里来,偏要选这夜深人静的时候?”
年世兰微微欠身:“原本臣妾是想着明日早早地来给太后娘娘请安,将这信和皮子一并呈上的。
只是今日宫里出了些烦心事,搅得臣妾头疼不已,实在等不到明日了,这才半夜冒昧求见。”
“嗯?哀家就说你这小妮子无事不登三宝殿。”太后心情极好,放松下来。
年世兰嘟嘟嘴,满脸不高兴的说道:“还不是那个妙音娘子,在宫道上和吕常在拌了嘴,竟仗着皇上的宠爱,把吕常在关进了慎刑司。
大半夜的吵得厉害,后宫都不得安宁,臣妾孕中本就睡不踏实,这一下子不得不走一趟,想着太后娘娘最是睿智公正,便来求太后娘娘拿个主意。”
太后手中的佛珠猛地一停,沉声道:“这还成何体统!后宫之中,怎容得这般肆意妄为之人!”
说罢,太后立刻传唤来贴身女官,口述懿旨:“传哀家的话,即刻放吕常在出慎刑司,加以抚慰。
那余莺儿如此嚣张,褫夺她妙音娘子的封号,罚她闭门思过半个月,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
“哎,这次吕常在心中定然委屈,这吕常在家正在西北啊。”年世兰添油加醋。
“吕常在入宫多年恪守宫规特赐封号欣”太后看了一下年世兰,暗骂道:小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