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似乎并未察觉甄嬛的醋意,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地说道:“是吧,兰儿如今有孕倒是不常出来了……” 说着,脸上浮现出一丝怀念的神情,仿佛想起了那个曾经鲜衣怒马、风华绝代的女子。
甄嬛心中的怒火蹭地一下就起来了,在自己面前居然怀念另一个女人。上次是已故的纯元皇后,念及旧情倒也有情可原,可这次华妃娘娘明明好好地在宫中,怎能如此?她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雍正见甄嬛神色冷冷的,还以为她是被刚才的秋千吓到了,不禁调侃道:“刚才不是还女中豪杰一般吗?”
甄嬛毫不示弱,语气带着刺地说道:“臣妾失仪,妾身并不知道皇上喜欢悄无声息地站在人后。” 言语间满是不满和怨气。
浣碧在一旁听着,心中着急,生怕甄嬛的话惹恼了雍正,赶忙轻轻拽了拽甄嬛的衣角,示意她收敛些。
然而,雍正却并不在意,反而觉得甄嬛这些带着小脾气的话,比年世兰那“以后再也别来翊坤宫”的言辞好听多了。
他轻轻晃动着秋千,转换了话题:“想起那一日的箫声,希望能再听一番。”
甄嬛依旧带着阴阳怪气的口吻说道:“可今日臣妾并没有带萧。”
雍正这下听出了甄嬛话中的不满,不过看着甄嬛那张与纯元有几分相似的脸,又带着年世兰的小脾气,倒也觉得对味,便没有追究,反而坐在了秋千上,轻轻晃动着,问道:“可喜欢杏花?”
他心中暗自想着,花如人,若是甄嬛喜欢杏花,那她入宫后品行或许会如杏花般和婉,不再像刚入宫时那样爱惹是生非。
雍正眼中满是探究。甄嬛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道:“可臣妾并不喜欢杏花。杏花虽美,可结出的果子极酸,杏仁更是苦涩,若做人做事皆是开头美好,而结局潦倒那又有何意义?倒不如像松柏终年青翠,无花无果也就罢了。”
甄嬛这一番话,一语双关,既是在表明自己的心境,解释自己虽然入宫时流言缠身,并不顺遂,但如今已否极泰来,与这杏花的命运并不相似,反而更像那屹立不倒的松柏。
甄嬛独特的观点让雍正眼前一亮,心中对她又多了几分欣赏。不过,相较之下,他还是更偏爱那轰轰烈烈、敢爱敢恨的兰儿。
雍正看了看天色,觉得时间不早了,便开口说道:“朕有两套曲谱,五日后同一时辰。” 言语间,似是在邀约。
甄嬛心中明白,雍正不过是一时兴起,但既然入了宫,谁又不想往上爬呢?
她微微福身说道:“那臣妾恭敬不如从命。”
回到碎玉轩后,甄嬛的心情久久无法平复。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进屋内,她坐在窗前,百无聊赖地翻着手中的书,然而心思却全然不在书上。书页在指尖划过,她的目光却变得有些游离。
“五日之后……”甄嬛轻轻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