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当晚,叶语闲还未睡下,后院传来一阵奇异的波动。他急急忙忙披上外袍,踩着拖鞋就奔向了自家后院。
等他推开小棚的竹门时,瞬间愣在了原地——原本生机勃勃的彼岸花绿叶已经全部枯萎,蜷缩成了一片干黄的残影。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株彼岸花中央盛开的一朵艳红欲滴的花朵。
花瓣层层叠叠,如同浸染过鲜血一般,红得摄人心魄。而在花心处,隐约有一丝微弱的光芒流转,看上去透着几分神秘。
叶语闲心头一跳,低头翻开师兄之前给的培养说明书,上面潦草地写着一行小字:
“彼岸花开叶落,花开时取花心即可交付任务。”
他抬头看着眼前这朵完美盛开的花,嘴角微微抽动,喃喃自语道:“开什么玩笑?这么好看的一朵花,我辛辛苦苦折腾了两天才养成的,就让我现在把它毁了?”
叶语闲蹲下来,目光紧盯着那朵彼岸花,仿佛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眼神里透着一丝不舍:“唉,这种奇花能养成这样可不容易啊……花心一掏,它不就没了吗?何况这任务给的时间还长着呢,再养两天,看看还能不能开出点啥花样来。”
他坐在地上,伸手摸了摸下巴,像是想出了什么鬼主意:“要不,我再试试给它‘加餐’?也许还能让它长得更好一点?万一我能养出个史无前例的双花彼岸,那不就赚大了!”
说着,他又看了看那逐渐暗下来的夜色,小心翼翼地把花瓣拢了拢,就像给花盖上一层薄被一样,嘴里念叨道:“再等等,再等等,反正师门的任务时间还有余地,急啥。”
于是,叶语闲抱着侥幸的心理,将彼岸花重新调整到最中心的位置,还特意检查了一遍水位和温度,生怕这宝贝半夜闹点幺蛾子。
临走前,他还不忘念叨一句:“开都开了,叶子也掉了,就这么硬生生把花给掏了,不就跟吃刚煮熟的蛋黄一样暴殄天物吗?我就不信,养两天还能出什么岔子。”
而那朵彼岸花依旧静静地开在那里,花瓣微微颤动,仿佛在回应着叶语闲的自作聪明……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叶语闲打着哈欠晃悠着走进后院。他一眼便瞧见了那株彼岸花的位置,顿时愣在了原地——昨夜还艳丽盛开的花朵,如今已枯萎凋零,花瓣散落在地,唯有花心位置竟然结出了一个小小的“蒜头”。
“……啥?”叶语闲缓缓靠近,蹲下身子瞪大眼睛打量着那颗红色的蒜头,嘴里忍不住嘀咕:“这么快就谢了?这玩意花期也太短了吧!折腾两天,开一晚就完事了?早知道昨晚我就掏了!”
他叹了口气,一脸生无可恋地瘫坐在地上,心里盘算着这任务怕是凉透了。
而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好好好!果然,这个任务交给你是对的!”
叶语闲抬头一看,只见太虚道长负手而来,脸上挂满了笑意。
“师父?”叶语闲挠了挠头,满脸疑惑,“我把任务搞砸了,您还这么开心干什么?”
太虚道长走到他面前,微微点头,目光扫过地上那个红色的小蒜头,脸上笑意更浓:“你这徒儿倒是有趣,让你培养花,偏折腾出一堆稀奇古怪的装置。这逍遥观的山上灵气本来就重,你这么一番折腾,那花自然是长得快,谢得也快。”
叶语闲嘴角一抽:“敢情这锅还得怪我呗?我好心养花,结果倒成了催花神器……”
太虚道长却不在意,挥了挥手道:“这不算坏事。花谢结蒜,倒也算是别有一番因果。”
“因果?”叶语闲指了指那颗红色的蒜头,狐疑道,“师父您别忽悠我,这玩意不就是个普通蒜头么?还是红色的!我可不信有什么神奇之处。”
太虚道长捋了捋胡须,意味深长地道:“你先别急着瞧不起它。这红色的小蒜头,可不是凡物,它或许是某人的因缘。”
“某人的因缘?”叶语闲皱起眉头,一头雾水,“谁的因缘?和我有什么关系?”
太虚道长背负双手,神秘兮兮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等你下次下山的时候,去趟金陵,把这红色的蒜头带给金陵郡王府上的那位会法术的门客。或许他会告诉你答案。哦,我没记错的话,他也姓叶”
“金陵郡王?法术门客?”叶语闲瞪大了眼,随即撇撇嘴,嘀咕道:“神神叨叨的,师父您这话听着就不简单。不过……算了,反正下山是早晚的事,到时候顺便送一送吧。”
太虚道长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如此甚好。既然花已谢,任务也算圆满。徒儿啊,你这两天辛苦了。”
叶语闲望着那个红色蒜头,心里仍然觉得莫名其妙。他伸手捏了捏那颗“蒜头”,却意外发现,这东西入手竟然微微发热,似乎内部还蕴藏着什么奇特的力量。
“……师父不会真是在耍我吧?”叶语闲喃喃道,但心底那股好奇却悄然升起——这个红色的小蒜头,究竟会带来什么样的因缘?
就在此时,在叶语闲图鉴面板下,“叶葬花传”、“花渐隐传”在江湖分类下悄然亮了起来。远在北京的公子景拿着手中的画卷刚画好了一个娇小的女子,一声叹息,在角落写下了题词:
孤影飘摇映血痕,
芳心一寸葬黄昏。
旧人碧血余温在,
新月寒刀又负恩。
路尽山河埋仇骨,
梦回烟火叹红尘。
两枝素手成枯萎,
一缕相思泣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