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樵家人,樵文桓与妻子去到岳父家。
李家娘子十分诧异,“这是什么情况?没到回门天呢。”
“娘,我与文桓商量好了,打算去京都,今天来看看二老,顺便辞行。”李子染拉着李家娘子的手说道。
“啥?还有没有规矩了?哪有第二天回门的道理”李家娘子没仔细听女儿说的话,便严肃的警告道:“习俗与礼仪,虽说恪守成规是旧俗,最起码三天才回门的吧。”
“爹,娘,我们是来辞行的。”李子染说道。
“辞行?去哪呀?”李家娘子与丈夫同时开口问道。
“我本是立功授奖,回家省亲,只有月余,时间紧迫,加上路途遥远,所以,不得已而为之。请爹娘谅解。”樵文桓说罢,深深一揖。
平日里话少的李辰星,这下不光话多起来,还提高了嗓门,对着樵文桓吼道:“要离开这里也可以,除了京都,哪里都行,否则,和离或者休妻,你自己选。”
李子染一听这话,吓了一大跳,不知所措的往文桓身边靠,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樵文桓看着落泪的妻子,心疼的用手给妻子拭泪,柔声安慰,“没事儿,没事儿。”
站在李家娘子身边的新婚媳妇樵轻珠也是吓的不轻,打从懂事起,就没见爹爹发过火,闷葫芦一个,只知道干农活,闲暇之余进山打打猎,每次都是收获满满,一家子吃不完的,拿去镇上或城里买了,换回银钱,让砍樵村的友邻右舍很是羡慕嫉妒恨,没法子,人家有本事。
提及这个李辰星,是十几年前搬来的住户,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还是热心肠的樵四娘建议,找里长大叔,租住村里空闲的房屋。
里长也没耽搁,坐着去镇上的牛车,帮着问了在镇上做买卖的樵青山,是否愿意把村子里的空屋子租出去,并顺利的办理了租赁契约书。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也开始打听李辰星的身家背景。
来 到砍樵村第二年,李子染出生了。因为环境和心情的影响,李家娘子气血亏虚,没能再有孩子。
李家用打到的猎物,换取银子,攒钱买下了去城里做营生的樵青山家的老房子,还把村里闲田一并买了,加上勤劳的李家娘子开垦的荒地,也有十二三亩地,温饱不在话下。
“哎,进屋吧。子棋,去把大门关上。”李家娘子叹息道。
青天白日的,关上大门,李子棋也是纳闷,与轻珠对视一眼,快步走到大门边,瞧着没有过往的人,关了大门,回到已经挨个儿坐着的轻珠身旁,拉过一把椅子,坐等爹说话。
李辰星喝一口茶,平复一下心情,看向几个孩子,“子棋,轻珠,文桓,子染,刚才我是太着急了,语气有些重。”
“记得我们刚来到砍樵村,因为路途遥远,又一路躲避追杀,三个人都狼狈不堪,子棋虽然没病,但是,奔波和恐惧也够他受的,神情恍惚。”
如此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包含了太多的艰难与辛酸。
那时樵文桓还小,只道是多了个玩伴,还会舞刀弄枪,佩服的紧。
如今想来,才有些后怕。
李辰星接着说“本以为,会在这里长久生活下去,直到老死于此。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呀。”
“子染的婚事,我是有反对的,但看文桓那孩子也不错,想着过几年能回到村里,也就同意了。”
“如今看来,是福是祸也是未知数,该面对的,还得面对。”
“孩子她娘,准备一下,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对着李家娘子,李辰星眸子里有愧疚和心疼。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这古话于李辰星夫妻任何实质的没有意义。
在大难来临时,娘子没有舍弃自己,而是不顾家人劝阻,执意跟着受苦受累。
“既然要离开,这房屋就不留着了。文桓和子染先走,在城里找家客栈住下,买辆马车,再租一辆牛车。等着我们,然后一起出发。先送文桓与子染去京都。然后,我们再离开。”李辰星对妻子说道。
李辰星看着樵文桓,说道:“文桓,我们明日日离开这里,有些事情还要安排一下。”
于是,李家人好一阵子忙碌,把能带着的东西,装进包袱,让李子棋去村里,租了一辆牛车,送樵文桓夫妇先一步去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