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昊天把自己的经历,简单的告诉樵轻尘,有点向过去的自己告别,开始新征程的意思。
樵轻尘也是个懂人情世故的人,知道哪些人该念,哪些事该留?
这世间,每个活着的人,心中都有一杆秤,秤现在,秤将来。
青云把自己的心思,藏在无人窥探的角落。
青三租了一辆马车,来到山脚下。飞身来到山洞里,俯下身子,附在元昊天的耳边,“鹰嘴山的贼窝,被端了。”
元昊天看向青云,“怎么回事?”
青云道:“昊天,你受伤来到这里,高热感染,给百花谷传信,诸葛锦绣来了,吃了药就半醒半眠,直到现在才醒来。”
元昊天想想,的确如此。
青云道:“看情况紧急,给白花谷传信的同时,也给青一传信了。”
元昊天问道:“同时传出的信,为何青一他们会迟那么多天才过来。”
青一不敢实话实说,只能吞吞吐吐,半天没放出一个屁来。
樵轻尘看着眼下的情况,心道:“好你个眼瞎心盲的家伙,刚刚的那点子好感和同情,被你嚯嚯没了。”
“元昊天,你不光是眼睛瞎了,心也瞎了。”樵轻尘大声说道。
青云站在洞口,听到樵轻尘骂人的话,一个趔趄,差点摔出洞外。飞身而起,跃上高处,才堪堪站稳。
青一更是吓得不轻,咚的一声,跪在元昊天面前,“请主子责罚。”
樵轻尘更来气了,把自己和兄弟姐妹们,磨练成尖刀,此刻是要卸磨杀驴了。
“你他妈的混账东西,不知道自己干过的破事儿吗?”樵轻尘跳起来,指着元昊天的鼻子骂道。
元昊天被骂的有点懵,片刻之后,似想起了什么?眉头皱了皱,“青云,你怎么不早说?”
青云无语望天,咬牙切齿的道:“你是让我说呢,还是不说呢?”
元昊天彻底清醒了,被樵轻尘骂醒的。讪讪的尬笑两声,不再说话。
诸葛锦绣可不干了,她心中的翩翩公子,怎可被乡野村姑责骂。
此事传出,好说不好听,不是吗?
“一个乡野村姑,也敢指着昊天哥哥的鼻子骂。可见是缺了教养的。”诸葛锦绣骂道。
樵轻尘心里正窝着火,没地儿发呢,“你算哪根葱,你所在的地方,是有车,还是有大街有小巷?”
青华心里高兴,“轻尘这话,我就喜欢听,带劲。”
诸葛锦绣被气的眼睛都绿了,连温柔贤淑都忘记装。
“乡野村姑,说的就是你,没教养,没德行。”诸葛锦绣把泼妇骂街的那套话,照搬过来。
樵轻尘笑笑,“我没装温柔,没装贤淑,就是没教养,没德行。对吧?”
诸葛锦绣早已失去理智,“有本事你装一个来看看。”
“噗”
“噗”
不是他们忍耐力差,实在是樵轻尘把坑挖的太大了。
一向冰山脸的元昊天,也禁不住嘴角上扬,“这小丫头,气死人不偿命啊。”心里感慨道。
樵轻尘道捏着鼻子,声音发嗲:“昊天哥哥,我没力气,你背我,好不好嘛。”说着,真的往元昊天背上靠过去。
韩陶最小,忍功最差。在樵轻尘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小声的笑起来。
青云一个没忍住,差点笑喷。
青一等几个跟着樵轻尘的人,笑得蹲在地上,捂着肚子。
元昊天在樵轻尘靠过来时,双手往后一扣,真的把她背起来。
樵轻尘怕他伤口又发炎,忙附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放下来吧,伤口裂开就麻烦了。我是开玩笑的。”
元昊天被樵轻尘嘴里吐出的热气,给熏的心猿意马起来,“你再这样说下去,我就真感染了,是被你感染的。”
樵轻尘自己一个用力,滑下元昊天的后背,脸有点发烫。
元昊天的背后一空,居然有点失落的感觉,“难道自己生病了?”
诸葛锦绣看见这一幕,鼻子都气歪了,“真是不知死活的粗鄙野丫头,敢让昊天哥哥背,我打死你。”说着,便张牙舞爪的向樵轻尘扑过去。
樵轻尘正站在元昊天的背后,见诸葛锦绣扑过来,忙拉着元昊天,飞身躲开她。
诸葛锦绣用力过猛,重心不稳,脚下又被青一跘了一下,直接摔了个狗吃屎,趴在地上,挣扎许久,都没能爬起来。
不是她爬不起来,是青三用暗器打在了她的膝盖窝,疼的冒冷汗,才爬不起来的。
樵轻尘装模作样的怕极了,躲在元昊天的背后,看着诸葛锦绣道:“你这腿软骨头松,是病,得就医。”
诸葛锦绣是疼痛加怒急攻心,晕了过去。
樵轻尘心道:“先被青华弄晕,醒来又被气晕,这是晕上瘾了。”
青云见着诸葛锦绣晕过了,索性又点了睡穴。
元昊天知道青云不会无的放矢,挑眉看向他,“可是有话要说?”
青云道:“鹰嘴山的贼窝被端了。”
元昊天吃惊不小,自己这是昏迷了多久呢。
“什么时候的事?”元昊天问。
青云指了指青一,“让他给你说说。”
青一这会儿心里有气,“自己跪下请罪,主子没空理睬,还是轻尘强硬的拉起来的。
“鹰嘴山的贼窝,布署和实施计划,都是轻尘给安排的。”青二道。
青华道:“轻尘后背,受伤面积很大,深浅不一的伤口,密密麻麻满背都是。瓦块和木板的碎屑,嵌进伤口里。”声音有些哽咽。
元昊天为自己的自大和愚蠢,向樵轻尘道歉,“小丫头,是我眼瞎心也瞎,抱歉。”
樵轻尘道:“过去的事,不必再提。”
元昊天何等聪明,立马听出了樵轻尘话里的疏离和伤感。
“小丫头,你受苦了。”元昊天说着,用手指把樵轻尘的前额的碎发拢在耳后。
樵轻尘后知后觉的退开,抬手示意,“青云,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说真的,元昊天的小动作,还有点小感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