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员听左相如是说,也都急切地想一尝这精盐之味。
何公公又把小瓷瓶交到了右相张甫的手中,张甫试过的反应现左相如出一辙。
南宫帝难得看到自己的左相和右相意见出奇的一致!
小瓷瓶在官员们中间传了个遍,最后又落回南宫帝手中,当然他也当众尝了一尝,接着面露喜色:“甚好!甚好!”
“我儿制盐有功,说吧,想要什么赏赐?”南宫帝赞赏地看向南宫皓。
“回父皇,儿臣想请父皇赏个恩典,允许儿臣负责把这精盐推广出去,以换取粮食救济灾民。”南宫皓按事先与父皇计划好的,步步推进剧情。
“你的意思是说,用此精盐可换回粮食?”南宫帝面露不解。
一众朝臣也是面露疑惑。
“正是,所以儿臣请父皇恩准儿臣去办此事。”南宫皓跪在大殿上。
“如何拿精盐换到粮食?”南宫帝故意问。
“回父皇,此事还不能现在说,只请父皇相信儿臣,命儿臣去完成此事。”
南宫皓越卖关子,大臣们越是想知道,这盐他们都尝到了,这么上等的盐,就算卖出天价,也不为过!至少他们觉得自己府中的盐必须要换成今日这样的!
还有些脑筋活络的大臣,已经开始计划下朝后要好好笼络一下南宫皓,争取也能在精盐之事上分一杯羹。
“好,朕就命你为司盐御史,全权负责精盐的制作和出售,户部需全力配合。”
“臣定会全力协助殿下。”苏明昌保证道,他早就听自己的儿子提过此事,也知道精盐厂的厂址是自己的儿子选的,看来自己的儿子也将会随着精盐一事水涨船高,将来说不定能有一番建树。
“众爱卿若无其他事,便退朝吧。”
随着何公公离开大殿前,小步到冷宵面前:“钥王,陛下在御书房等您。”
“是。”冷宵应道,看来父皇是要私下问颜妃与北境之事。
南宫皓离殿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就连目光都未在大殿上驻留,直接一路出宫办事去了,他本能的相信这位相处没多少时日的皇弟,既然他说母妃能出冷宫就定能出来,无非就是让许皇后那厮在后位上多坐一些时日。
冷宵很快到了御书房。
“儿臣参见父皇。”
“我儿免礼,赐座。”
何公公搬来椅子。
“颜氏之案可有结果?”南宫帝问。
“回父皇,此案已有定论。”冷宵回道。
“那刚在大殿之上,为何不报?”
“回父皇,因此案牵涉到母后,而北境恰在此时传出战报,故儿臣觉得应先呈给父皇定夺。”
南宫帝没想到此案会牵涉到皇后。
“如实报来。”南宫帝面色沉了下来。
冷宵先呈上了物证,那是两个破旧的香囊、一要翠玉簪子、几片陶罐的碎片、一身夜行衣……
接着,冷宵又唤出了人证。
南宫帝端详着跪在下面的人,竟觉几分眼熟。
“草民蒋义参见陛下。”
“朕看你有些面熟……”
“回陛下,草民曾做宫中侍卫,也正因如此,才被人利用犯下了大错。”
“哦?”南宫帝挑眉,犀利的眼神似能直穿人的皮囊,看到人的心里去。
蒋义匍匐在地,头也不敢抬地开始把当年的事娓娓道来。
他原是熹嫔的同乡,进宫后才知曾经年少的玩伴已成后宫中的红人,一日熹嫔找上他,请他帮自己一个小忙。让他把自己贴身的香囊埋到指定的位置。他当时问熹嫔,为何要埋这个香囊,又为何必须埋在那个位置?
当时将义虽然进宫时间不长,但他也知道要埋香囊的位置是在颜贵妃的院子中。他也听说过宫中妃嫔间勾心斗角,自己宫中侍卫的职位来之不易,他可不想与那些腌臜事扯上关系,断送自己大好的前程。
可当时熹嫔哭诉着告诉他说,那香囊是自己亲手为为腹中的孩儿缝制的,原因是可前些日去庙里祈福时,一位老道长居然告诉她腹中的胎儿恐将不保,她问道长如何化解,道长说需她亲手为胎儿缝制一个香囊,然后将此香囊埋在距她所住宫殿往东三里的第三个房子门前,这样才能化解腹中胎儿的劫难。
将义听熹嫔这样一说,心也软了三分,再加上见她哭的伤心涕零不像是装的,便把此事应了下来。
然而,就在蒋义埋好香囊的第二天,他正在宫中当值时,遇见去传唤颜贵妃的太监,当时那太监与他撞了个满怀,太监情急之下才泄露出熹嫔滑胎的事。
蒋义立马意识到埋香囊之事定有隐情,自己定是脱不了干系了,但欲逃出宫去。然而,他还未及走出两百步,便被人套头敲了闷棍,再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了死人堆里,手脚已被人折断,腹部还有两处致命的刀伤。
他本想自己的死期到了,于是便放弃了求生,一心等死,直接意识全无。再醒来已是半月后,才发现自己被一个猎人所救。
南宫帝清楚得记得,当时把颜贵妃送入冷宫的,便是从她的宫里挖出的那只香囊。后来还有两名宫女指认颜贵妃曾谋害其他的皇嗣,其中一名宫女还是颜贵妃的贴身宫女。
思及此,南宫帝问:“可还有其他人证?”
“父皇,还有一位,正侯在外面。”
“传他进来。”南宫帝道。
这次进来的是一名年轻男子,看上去顶多二十出头。
年轻人战战兢兢地跪下后,一时说不出话来,应该是被龙颜吓到了。
“你只管如实报来,父皇定会秉公处理。”冷宵鼓励道。
“草,草,草民刘冬,刘春是,是我的大姐……”
刘冬停顿了一会,似是在稳定慌张的情绪,见他深吸了几口气,才又接着说道:
“刘春是我的大姐,当时因家父病重无钱医治,母亲便把大姐卖给了人牙子,原想此生再见不到大姐,谁知三年后大姐托人给家里捎来了银子,那时才知大姐辗转进了宫,并在颜贵妃的宫中当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