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呐,有时候缺失某些东西带来的不安,远比多些什么更让人惶恐。就说那个小小的石俑,它会对我们不利吗?是善是恶?全然未知。可回想起它脸上那抹阴险狡诈的笑容,任谁都能断定,这家伙准没安好心。
古往今来,但凡石头人、木头人这类物件,一旦被赋予灵性,能够自行活动,往往都是不祥之兆。
此刻,一部国外电影的情节在我脑海中骤然浮现。
影片里,一位母亲为孩子购置了一个布娃娃,每日都将其放置在摇篮里,陪伴孩子一同入眠。然而,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刻,那布娃娃竟陡然回魂,苏醒过来!次日清晨,母亲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孩子已然死在摇篮之中,而那个布娃娃正跨坐在孩子身上,双手死死地掐住孩子的脖颈。
这些惊悚的画面如同一把把利刃,狠狠刺痛我的神经,本就难以平静的心愈发沉甸甸的。命运仿佛在故意捉弄人,越是不该胡思乱想的时候,诸如此类的恐怖场景就越是如潮水般,从记忆深处汹涌袭来。
我忍不住暗自思忖,那个石俑会不会冷不丁地从某个隐蔽的角落一跃而出,对我痛下杀手?这般念头一旦滋生,便如同野草般疯狂蔓延,我愈发胆战心惊,总觉得身边每一处黑暗的角落,都隐匿着致命的危机。
我们约莫又前行了一袋烟的工夫,脚下的路再次出现转折。众人向右绕了一个大圈,走着走着,甬道的高度逐渐降低,压抑之感扑面而来。
再往前,一个较为开阔的空间映入眼帘。我心中不禁一喜,终于有个能喘口气的地方了,我们得在这儿好好休整一番,重新把控节奏,绝不能被之前的遭遇扰乱阵脚。
可当我们踏入前方的石室,眼前的景象瞬间让我们呆立当场,惊得合不拢嘴。
只见棍子抢先叫嚷起来,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我怎么瞅着这地方这么眼熟呢?你们瞧,墙壁上这个矮墙浮雕。他娘的,这不就是咱们刚爬进来时经过的第一个墓室吗?咱当时还在这儿开了个小会,大有还起了一卦,商量走哪条路呢,就是这儿啊!怎么又回来了?”
我定睛细看,果不其然。这一瞬间,我彻底陷入了迷茫,大脑一片空白。之前我们决定从左侧甬道深入地下,可此番归来,竟是从右侧甬道折返。绕了一大圈,居然又回到了原点,这一路的担惊受怕,全都白费了。
众人皆是惊叹连连,满心都是疑惑。这一圈下来,徒劳无功不说,还搞得人心惶惶。
棍子趴在石墙浮雕上,像上次那般,拿着手电筒仔仔细细地查看,随后对我们说道:“你们看呐,这瑞兽图和凤鸟八卦图,错不了,就是刚才那个石室,咱们真就又回来了!”
面对这般诡异的状况,大家皆是一头雾水。甬道通往任何地方,我们都能勉强接受,可唯独绕了一圈又回到原地,实在让人难以理解。若这只是一个绕圈的通道,那它存在的意义究竟何在?
哪儿都去不了,难道仅仅是一个毫无实际用途的建筑结构?耗费如此巨大的人力、物力打造这样庞大的地下工程,就为了让人兜圈子?这简直太不合常理了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暗处操控着这一切,故意戏耍我们。
老万急得抓耳挠腮,额头上青筋暴起,率先吼道:“妈的!难道是鬼打墙?这不是拿老子当猴耍吗?转了整整一圈,居然又回到刚进来的这个鬼地方。我倒要问问,这地下工事的建造者,他到底安的什么心?把万爷惹毛了,直接往上凿穿这鬼地方,让它见见光!对了,大有带镐头没?”
我无奈地瞥了他一眼,冷静地回应道:“没有,就一把工兵铲。你可别犯浑,在这地下深处,就算有工兵铲,凭你那一身腱子肉又能怎样?挖到什么时候才能挖出个洞来?这不是异想天开吗?你要是想把这地下建筑挖开,我看就算来一台挖掘机,也只能干瞪眼。”我边说边比划,试图让他认清现实。
老万一听,急得直拍脑袋,那动作像是要把自己的脑袋拍开窍似的。
“下次来,咱必须带炸药,我不怕沉,我背着!谁能想到进这地下办点事这么费劲,我可忍不了这窝囊气。反正得带些热兵器,不然真像刚才那样,那消失的石人要是活过来,我们拿什么对付?要是有炸药,直接把它炸成一堆碎渣,送去建筑工地,还能支援房地产建设,省得这玩意儿跑出去兴风作浪。”
他越说越激动,手在空中胡乱挥舞。
白芳赶忙上前拦住他,神色严肃,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
“这种事,受不了也得受着。你以为炸药是那么好用的?在这封闭的地下小空间里,哪怕只用一点点炸药,气压都会瞬间急剧上升,对我们的身体伤害极大。好多盗墓的人就是因为用炸药,被气流震死,死的时候身上连个伤口都没有,却七窍流血。所以,炸药可不是你想的那么随便就能用的。”她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示意老万要冷静。
“白小姐,这回可能真得用炸药!”棍子突然插进来,嘴巴张得老大,满脸惊恐,手指颤抖地指向我们身后,“活见鬼了,老万说的没错,这回没炸药真解决不了问题了,你们看!” 他的声音尖锐,带着一丝绝望。
啊?什么!我被棍子的话惊得脊背发凉。我们刚进来时都没留意,棍子站得最近,第一个发现了异常。
堵住洞口的是一块平整的巨石,严丝合缝,就像一道从天而降的千斤闸,把我们的退路彻底截断。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次真的陷入绝境了,搞不好要命丧于此。
很明显,这是要让我们有来无回。要是来时的路被坏人用砖土堵住,那还说得过去,我们还有工兵铲,四个人轮流挖,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可眼前这石头,就像从天上掉下来的,除了天兵天将,凭人力根本不可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