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脱不花张了张嘴,似乎有许多话想说,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他转过头,眼神恶狠狠地盯着章九瑜,咬牙切齿地说道:“别再让我看到你,否则,我一定打断你的三条腿!” 那语气仿佛要将章九瑜生吞活剥。
墨脱不花猛地大手一挥,声如洪钟般喝道:“走!”
刹那间,一群族人如潮水般迅速集结在他身后,转眼间便没入了那片幽深的丛林之中,只留下一片被战火肆虐后的狼藉战场,以及面面相觑、一时无言的章九瑜与九天青衣。
“见笑了···” 章九瑜呆立原地,脑子一片空白,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愣愣地挤出这么一句。
“九瑜师弟,羽青姑娘对你似乎钟情至深,你当真舍得?” 九天青衣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带着一丝调侃的笑意,轻声问道。
章九瑜双唇紧闭,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他心中自然清楚墨乃羽青对自己的一片深情,可摆在眼前的,一边是他梦寐以求、矢志不渝的求道之路,另一边是甜蜜却又可能牵绊他前行的儿女情长,这般艰难的抉择,实在让他难以取舍。
九天青衣见章九瑜没有回应,便接着说道:“你放心,今日之事,我绝不会外传半句。就此别过,望师弟往后顺遂。”
还没等章九瑜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九天青衣周身灵力一闪,整个人便如同一道幻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章九瑜呆呆地望着墨乃羽青离去的方向,久久出神。
······
九天青衣驾驭着飞舟,如同一道流光般在天际疾驰。
很快,他便越过了峪州的地界,来到了大衍王朝的边境州界。远远望去,一座古朴的城池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九天青衣收敛气息,将佩剑妥善收起,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朝着城池走去。
他身着一袭青色长衫,衣袂飘飘,在这略显粗犷的边境小城中,显得格外醒目与突兀。
城中无数平民修士,无论是街头巷尾摆摊的小贩,还是匆匆赶路的修行者,都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他,默默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走进一家略显陈旧的客栈,九天青衣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大堂中格外清晰,瞬间惊醒了正在打盹的店小二。
店小二抬眼一瞧,见九天青衣穿着不凡,瞬间来了精神,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点头哈腰道:“这位爷,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呐?”
“一壶清茶。” 九天青衣言简意赅地说道,同时随手抛出一枚银锭。
店小二眼睛一亮,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宛如盛开的菊花。
他赶忙拿起抹布,将九天青衣面前的桌面仔仔细细地擦了又擦,仿佛要擦出一朵花来。
几分钟后,店小二小心翼翼地端着一壶热气腾腾的清茶走来。九天青衣轻轻抿了一口,缓缓开口问道:“小二,最近大衍王朝内,可发生了什么大事?”
店小二挠了挠头,思索片刻后说道:“爷,小的平日里忙着店里的活儿,没咋关心这些事儿。要不,小的给您去拿一份官府邸报来?”
“行。” 九天青衣微微点头。
一刻钟之后,店小二手中拿着一份邸报匆匆走来,恭恭敬敬地将邸报放在九天青衣的桌前。
九天青衣展开邸报,目光快速扫过上面的内容。
邸报上记载的大多是些日常琐事,诸如官员任免、民生小事等,并未引起他太多的注意。
然而,邸报上的编年却让他心中涌起一丝疑惑。只见邸报上赫然写着:永煌元年。
“小二,这永煌元年是何意?” 九天青衣指着邸报上的编年,向店小二问道。
“这位爷,您还不知道呢?咱们大衍王朝,曾经的三皇子如今已经登基称帝啦,年号就叫永煌。” 店小二凑近了些,兴致勃勃地解释道。
店小二的这番话,瞬间勾起了九天青衣的浓厚兴趣。他没想到,这三皇子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登上皇位。
“那八皇子呢?” 九天青衣追问道。
“听说呀,八皇子因病暴毙了。” 店小二神秘兮兮地靠近,压低声音说道,眼神中透着一丝复杂的意味 。
“有话但说无妨。” 九天青衣瞧着小二那副欲言又止、神色纠结的模样,目光如炬,轻声催促道。
小二机警地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这才小心翼翼地凑到九天青衣身旁,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我听旁人议论呐,说八爷因病暴毙不过是个幌子,实际上啊,八爷是被暗中囚禁起来了。”
话一出口,小二仿佛生怕被人听见,瞬间又提高声调,恢复成那副热情店小二的模样,赔笑道:“当然咯,爷,这都是些没根没据的小道消息,您就权当听个故事,千万别往心里去。”
“看来得尽快赶回去了。” 九天青衣神色一凛,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他轻轻放下手中茶杯,体内灵力瞬间流转,身形如电,刹那间便消失在了茶楼之中,只留下原地的空气微微震荡,似在诉说着他刚刚的存在。
一旁的小二瞪大了眼睛,使劲揉了揉,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他满脸震惊,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心中暗自惊叹:“乖乖,这莫不是神藏境的大修士?如此高深莫测的身法,当真是厉害啊!”
不出两日,九天青衣风驰电掣般赶回了洗剑阁。一踏入剑阁山门,他便马不停蹄,径直朝着内门奔去。
在冬昊的洞府之内,九天青衣看到眼前的师弟依旧一副萎靡不振、颓废消沉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酸涩。他走到冬昊面前,语气关切又沉稳地缓缓问道:“大衍王朝那边究竟出了什么事?”
“宋子陵也不知走了什么运,突然就被皇族上下一致认定为皇位继承人。表哥宋子河更是惨,直接被囚禁起来了。” 冬昊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声音沙哑地说道。
他的状态糟糕透顶,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精气神,显然这段时日,冬家也在这场王朝变故中遭受了巨大的冲击,日子过得极为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