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冷光灯管嗡嗡作响，叶蓁把程砚舟按在解剖台边，针头抵住他脖颈：\"解药呢？\"
\"在您左手第二个冷冻柜。\"程砚舟仰头露出喉结处的针眼，\"但需要我的虹膜解锁。\"
叶蓁扯过他的头对准扫描仪：\"你最好别耍花样。\"
\"密码是您生日。\"程砚舟被按在仪器上闷笑，\"您知道的。\"
玻璃柜弹开的瞬间，叶蓁抄起试管砸向墙壁：\"只有三支？你拿自己当小白鼠用了多少回？\"
\"二十六次。\"程砚舟卷起袖子，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排成矩阵，\"每次毒性发作都在您睡着后。\"
叶蓁捏碎一支解药，蓝色液体顺着指缝滴落：\"我要听实话——你会不会死？\"
\"比您晚死半小时。\"程砚舟握住她沾满药液的手，\"足够安排好遗嘱。\"
监控器突然发出警报，叶蓁反手将他推进防爆舱：\"呆着别动！\"
\"叶蓁！\"程砚舟拍打舱门，\"这次该我保护...\"
话音未落，叶蓁已经冲进毒气弥漫的走廊。程砚舟破译密码锁的手在发抖，听见外面传来枪械上膛声。
\"退后！\"叶蓁的喝斥混着电流杂音，\"敢动我的助理试试！\"
程砚舟踹开舱门时，正看见叶蓁用高跟鞋戳着歹徒咽喉：\"说！谁派你们来的？\"
\"您中毒了不能剧烈运动！\"程砚舟夺过她手里的枪，\"医嘱说过...\"
\"医嘱算个屁！\"叶蓁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的监测贴片，\"心跳180又怎样？\"
歹徒突然抽搐，程砚舟扳开他下巴：\"后槽牙藏毒。\"
\"又是死士。\"叶蓁踢翻垃圾桶，\"这个月第三批了。\"
程砚舟突然将她扛上肩头：\"现在立刻回医疗舱。\"
\"放我下来！\"叶蓁捶打他后背，\"反了你了！\"
\"根据《特殊危机应对协议》第17条，当总裁生命体征...\"
\"去你的破协议！\"叶蓁咬他耳朵，\"信不信我开除你？\"
程砚舟将她摔进治疗舱，扣住挣扎的手腕：\"您舍得吗？\"
空气突然凝固。叶蓁盯着他沾血的领口：\"你受伤了。\"
\"擦伤。\"程砚舟拉下隔离帘，\"躺好。\"
\"我要吃小馄饨。\"叶蓁突然说，\"虾仁三鲜馅，配你腌的辣白菜。\"
程砚舟敲击平板的手顿住：\"您现在只能输营养液。\"
\"那就一起饿死。\"叶蓁拔掉针头，\"反正解药不够。\"
监控仪发出尖锐鸣叫，程砚舟叹气：\"加香菜？\"
\"多放。\"叶蓁得逞地挑眉，\"再加个溏心蛋。\"
凌晨三点，程砚舟拎着保温盒推开病房门，看见叶蓁正在拆他西装内袋。
\"找这个？\"他晃了晃U盘，\"最新毒理报告。\"
叶蓁夺过U盘插进电脑：\"为什么屏蔽实验室网络？\"
\"防止您熬夜。\"程砚舟舀起馄饨吹气，\"张嘴。\"
\"我自己来。\"叶蓁抢过勺子，\"你胳膊还在渗血。\"
程砚舟突然咳嗽，指缝溢出暗红血丝。叶蓁摔了碗扑过去：\"不是说能比我多活半小时吗？\"
\"骗您的。\"程砚舟就着她的手吃药，\"实际是五十九分钟。\"
叶蓁扯开他衬衫，胸膛上大片瘀青触目惊心：\"这tm叫擦伤？\"
\"抱您回医疗舱时撞到...\"
话没说完就被叶蓁拽倒。她翻身压住他，监测贴片警报声响成一片：\"听着，要死也得我批准。\"
\"遵命。\"程砚舟抚上她后背的电极片，\"但您的心跳...\"
叶蓁咬住他喉结：\"闭嘴。\"
日光灯管突然爆裂，程砚舟翻身将叶蓁护在身下。玻璃碎片雨中，他摸出她藏在枕头下的手枪：\"下次藏武器别用茉莉香薰，容易暴露。\"
\"要你管！\"叶蓁对着破窗而入的歹徒连开三枪，\"左边交给我！\"
\"右侧三个。\"程砚舟甩出手术刀，\"留活口。\"
缠斗中叶蓁撞到实验台，程砚舟用后背挡住坠落的试剂架。强腐蚀液体烧穿衬衫，他在剧痛中扣住最后一个歹徒：\"说！解毒剂配方卖给谁了？\"
叶蓁扯过程砚舟的领带给歹徒止血：\"不说就让你尝尝自己研制的神经毒素。\"
\"在...在您二叔手里...\"歹徒抽搐着断气。
程砚舟突然栽倒，叶蓁摸到他后背血肉模糊：\"王八蛋！不是说自己死得晚吗？\"
\"刚发现...\"程砚舟惨笑，\"我把最后两支解药...混进馄饨汤了...\"
叶蓁僵住，想起那碗被自己喝光的汤。监护仪心跳曲线骤然飙升，她揪起程砚舟衣领：\"吐出来！现在就给我吐出来！\"
\"来不及了...\"程砚舟擦掉她脸上的血，\"其实骗过您很多次...\"
\"不准睡！\"叶蓁狂按急救铃，\"你说过要当一辈子助理！\"
\"下辈子...\"程砚舟瞳孔开始涣散，\"换您当我的...\"
手术灯亮起时，叶蓁攥着染血的领带嘶吼：\"救不活他，我炸了你们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