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七章 反应
虽然晨织躲闪不及，但好在戴上了眼镜。脏水遮蔽了右边眼镜，同时那只会哔哔哔的声音变成了明确的数字声。“39。”
“39？”这一次晨织没有发声，在心中嘀咕了起来。这个声音听起来很熟悉，像是阿真的声音，也就是空间袋内的那一个人工智能。
“39难道是？”戴着半边被污染的眼镜，晨织扭过头朝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吴大志看去，没有说话。见状，吴大志识趣地将手收了回去。
“14，15，16。”阿真的报数从14开始，逐渐增大到16。虽然内心有所疑惑，隐约对数字有点头绪，但当下，这些个数字与治疗老头无关。
将伸进木桶内的左手拿了出来甩了甩后，用净水洗干净手，接着取下眼镜，直接放入眼镜盒内收了起来。然后重新换上干净的装备，用大勺子将木桶内的脏水给舀了出来。
只要手不去碰，老头身上的黑水就不会自己出来。同时，老头腿上的黑斑并没有因为刚刚的一挤而缩小，当晨织在其他看似正常肤色的皮肤之下用力一挤，同样会有黑水被挤出来，非常的恶心。黑水再一次从木桶内射出。
一阵恶心的胸口翻涌，一股呕吐感冲上喉结，一种直冲大脑的精神攻击。眼神越来越迷糊，舀水的力气越来越小逐渐舀不动。当眼皮完全抬不起来之时，晨织一屁股坐在了小板凳上，头部贴在木桶上沿。
“喂，喂，你还好吗？”
“你怎么了？”
当吴大志抬起晨织的脸时，轻轻用手拍了晨织几个巴掌，当晨织眼睛再一次睁开之时，终究是抵不住乏力感，彻底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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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晨织再一次醒来之时，已经在吴氏药房的病床上躺着了。像是喝醉酒第二天醒来，虽然胸口有所不适，但至少神智已经清醒了。揉了揉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晨织捂着胸口走出病房。
“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回家去休息，你这个月还没休息过吧？”小毛站在柜台前，冲晨织说道。
“噢。。”身体确实有所不适，晨织也不勉强，走出店内就打算回家。离开药房之前，晨织掉头回来问道：“对了，我昏迷了几天？”
“两三个小时吧。”小毛说道。
“好，那我回家休息了。”低着头将右手高高举起，晨织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药房。
没有使用飞行符，而是徒步走在回家的路上。单位到小区的距离不过一万来米，以晨织的脚程用不了多久。只是。。即便刚从昏迷中清醒，那种浑身难受的感觉依旧没有消失。就像是中暑了一样，头脑发胀乏力感充斥全身，不至于难受到完全走不动路，只是注意力不容易集中。胸口那种提不起劲的压抑使得呼吸需要大口喘气。即便空间袋内有五十桶水，晨织也不愿意去拿，更愿意去商店买一瓶。
走向街边商店打开冷饮柜，拿出一瓶冰水熟练地掏出钱准备买单的时候，想到了什么。
“多少？”隔着柜台，将手搭在柜台另一侧的小伙肩膀上，晨织喘着大气面色潮红，以极不自然的样子低着头冲小伙子喊话。
“呃。。两，两块？”见晨织极不自然的样子，店家倒也没有追究晨织莫名其妙的搭肩，坐在板凳上用手背将晨织手臂轻轻支开后收下了晨织的两块铜板，并目送这位瘟神离开。
“好。”将准备好的铜板放在柜台上，晨织露出笑意，和他预想中的一样。
眼前的柜台店员水平是炼气期4级，而当晨织喊出多少的时候，人工智能顺利的报出了数字5。这正是炼气期4级的水平。
走出店外，将冰水一饮而尽以后丢进垃圾桶内，晨织继续朝着家的方向前进。捂着胸口，晨织边走边轻声询问：“我多少？”
“8。。9。”人工智能阿真发出9的声音，这正是炼气期8级应有的水平。
“很好，报数器。”稍微像样点的门派都有的能力检测仪算不得什么稀罕玩意儿，但自己能有一个便携式的显然不坏。吴大志这样的修为即便不说，晨织隐约也能猜到是筑基期，但晨织无法感受吴大志的具体能力，昏迷之前的39数值，无疑是吴大志的水平。记忆里，筑基初期的水平在30至60之间。
阿真能将比自己水平高的人的数值报出来，还是有一定用处的。至于那哔哔哔的声音，极有可能是水平过高导致的无法测算。
想到这里，晨织的大脑已经过热无法继续运作了，保持着仅有的意识，晨织径直朝着家走去。不是不想使用飞行符回家，只是当下的状态已经无法正常操控飞行符飞行了。当晨织想起掉头返回药店休息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走出了多远。过热的大脑在掉头和继续前进中，选择了维持现状。中暑的反应进一步加强，哪怕只是走路，都变得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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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鸡？章鱼须，还拿着酒瓶？”已经成为了一具行尸走肉，双腿没有停下朝前行走，头部则是90度向左扭曲。似乎是左手边的街边壁画吸引了晨织的目光，一只色彩鲜艳的大公鸡顶着一头瞩目的大红鸡冠，身下长着类似八爪鱼一样的触须，其中一只触须像是右手一样拿着一瓶刚开封的罐装啤酒。
那充满弧度的锋利鸡嘴配上那一对生吞活剥的有神大眼，像是要把晨织当做下酒菜。下一刻酒瓶变换到了左边触须，而右边则多出一对筷子。即便晨织双腿没有停下，那只大公鸡像是浮在空中一样，移动着触须挥舞着神似镰刀的筷子不断向晨织逼近。
本能的加快双腿速度，依旧保持着直立行走的姿势，晨织跟着前方一条出现多重幻影的大黄狗前进。跟随大黄狗前进片刻，大公鸡便不见了踪影。
一阵真实的冷风吹来，晨织缩着身子抱紧自己，视线内的城市飘起了雪花，原本宽敞的六车道马路也因冷风骤减为了紧凑的二车道。
在这算宽敞的小巷中继续前进，两边至多两层的房屋的每一寸墙壁，都涂满了极具色彩风格强烈的壁画。这颜色浓郁到令人不适的画面冲击着感官，加上这不打算停歇的雪花令当下的晨织更加寒冷。刚缓下来的脚步再一次提速，晨织要加快逃离这寒冷之地。
当两车道变成了一车道，平整的道路变得泥泞且有了角度。每迈一脚都变得费力，像是身处流沙，踏足便是深陷。即使无力，脚下的陷阱使得自己不得不用尽最后一点力气。
就在自己仅剩不多的力气即将用尽之时，像是听到了自己的呼救，右手边半个车道出现了阶梯。
迈到阶梯处，扶着墙单手撑着膝盖稍作喘息，恢复了些许力量后，继续踏足前进。
阶梯虽然不像流沙路一样需要一刻不停前进，但每跨一步的力量并不比流沙路少。每迈一阶，下一阶阶梯就好像会长高一厘米。当一阶阶梯的跨度和高度高到一个无法一步跨越的地步，晨织再做歇息。
只要爬到山顶，便可一览城市全貌。扬起了头掂了掂脚尖，晨织已经能看到山峰。近在咫尺的终点让已经脱力的身躯再一次充血迸发出力量。
但已经力竭的身体的冲劲就那么三秒，喘着疲惫颤抖的大气，迈着跨不出距离的步伐，那就在眼前的终点距离再一次被拉长。
当一个三十厘米的阶梯摆在眼前，用尽最后力气准备征服它时，一脚踏空的狼狈使得最后的一点坚持的意志都随之奔溃。踩空带来的身体倾斜已不可避免的蔓延全身，身体彻底放松带来的舒适感洋溢至嘴角。
不顾阶梯角度，就这么平整的摔了下去。当真摔下去用脸贴地时才发现，地面还算平整。那一层比一层高的阶梯再一次幻化。这一次，画面一转直接登顶。
调整了头的角度看着山下美丽风景，疲惫的身躯得到了慰藉。望着山树房海的景色享受着冷咸的海风，贴在冰冷的地上。
眼中的世界被加了泛黄的老旧滤镜，只有主视角那六十度的画面范围正常，眼角的世界模糊且层层递进。那撑不住的眼角按下了关机键缓缓闭上，眼中画面起了波纹并逐渐模糊，最终像死机一样出现蓝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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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疲惫的身躯得到恢复并感受到触感时，晨织将眼睛睁开。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身旁。
“你怎么在这？”带乏力又不失惊喜的语气，对搂着自己手臂肩膀，将自己扶起的真理表示了笑容上的谢意。
“我怎么不能在这。”冲晨织莞尔一笑，真理扶着晨织继续向前。当一个人完全脱力时，想要扶着前进并不容易，即便真理有一定的修为。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不顾真理的搀扶难度，晨织自私的将头靠近真理贴脸。
“你平时上下班就走这条路，我怎么会找不到你呢。”贴着晨织那冰冷中带点热的脸，真理没有拒绝也没有换姿势，就这么用难走路的姿势继续前进。
“你是不是在我身上安了什么定位器呀？”真理的香气让晨织不禁想要睡去，带着浑身的放松，晨织彻底摆烂将还没完全清醒的身体交给真理。
“怎么会呢。。”搀扶着晨织，带着宠溺的笑容，真理不打算多做解释。
“你知道我家在哪吗？”蹭着真理软糯的脸蛋，嗅着香气依偎在真理身旁，听到了真理肯定的答复后再一次将眼睛闭上，完完全全的放松了下来。“谢谢你来找我呀。”
真理:“嗯，回家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