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八章 照顾
将房间内暖气打开，把晨织的衣服褪去，纪幸拿出沾水毛巾盖在晨织的头上。据小毛老师的说法，晨织是毒蘑菇中毒，已经吃过药回家休息了。既然如此，纪幸自然不会把他送到药店去就医。
到家之后过了两个小时，晨织的状态逐渐稳定了下来。期间纪幸在家里里里外外的忙活了许久，忙完了以后坐在床边擦拭着晨织的身子。当晨织呼吸平稳了下来，纪幸也放松下来靠在床边手臂当枕眯上了眼睛。
。 。 。
“我没对你做什么吧。”带着吵醒纪幸的歉意，晨织刚扬起身子便再一次躺下。模糊的记忆中，晨织明确的肯定，自己和‘真理’做了一些亲密的举动。不愿去回想细节，看着身旁迷迷糊糊的纪幸一声懊悔的叹气。
噙着红唇沉默了数秒，纪幸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虽然不记得具体做到了哪一步，但既然纪幸说没有那也就不再提起，晨织也不愿去回忆。像是犯了错的青春男女一样，二人心照不宣。
“我没事了，谢谢你。”头脑不再像中暑般难受，视线也恢复正常，但身体依旧脱力。当晨织试图用手臂撑起来时，纪幸按住晨织示意让他再休息会儿。
“休息一下吧。”当纪幸轻轻按着晨织肩膀时，手指碰到的地方出现了红印。纪幸不敢确定晨织身上的毛病是什么，但这种颜色的反应只在拔罐中看过。此时已是深秋，带着极不确定的语气，纪幸问道:“中。。暑了吗？”
纪幸那轻轻一捏，像是有一阵电波传入大脑，虽不至于很难受但绝不舒服。扭头朝肩膀处看去，肩膀处的红印呈红黑色，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不止是肩膀，手臂处也一样。当自己右手捏向左手小臂时，小臂上浮现出一个清晰的爪印。和所有遇到过的患者状况不同，晨织身上视线所及之处没有任何黑斑。
察觉到纪幸担心的表情以及其他的考量，晨织没有当场测试身体其他部位。掀开被子装作尴尬一笑，“我去上个厕所。”
“好。”带着担忧的表情，纪幸目送晨织离开没有跟来。
在厕所借助镜子，晨织里里外外的将自己照了一遍，身上没有任何一处拥有黑斑。但身体的每一处，通过触碰都会变成红黑色淤青，且能在短时间内快速消失。
“重症。。呵呵，重症。”呆滞地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晨织小声无力地自嘲一笑，虽然早就知道自己的病很严重，但直到亲自发作了才能再一次加深印象。自己身体的状况比所有的村民都要严重，且严重的多。甚至比那位金丹期的前辈。。等等，金丹期的前辈？
公子哥木林的爷爷所患的病和自己相同，但具体病的多重，晨织并不清楚。毕竟当初刚开始治疗自己就晕了过去。想要再一次去查看前辈的身体状况也很难找合适的借口。
坐上马桶，晨织深叹一口气思考着对策。刚放松下来，低头一看。“坏了。。”
深红色的马桶让晨织的思路再一次压抑了下去，原本还想思考些什么的晨织在满马桶血色之中毫无想法。这可不是尿道炎、膀胱炎，症状引起的尿里带血，而是血中带尿，或者说根本没有尿。
正常思路应该是拿血去检测一下里面的成分，但此时的晨织并没有心情。像正常上厕所一样收拾完毕后，调整了面部表情走到厨房从冰箱内拿出一瓶牛奶回到了床上。
“喝点牛奶就好了，没事。”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回到了床边，将牛奶放在床下，看着满脸写着担心的纪幸站了起来。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我再睡一会儿，你玩吧，屋外有游戏机。”
“那。。我在外面待一会儿，你有事叫我。”站在原地小幅度地指了指屋外，纪幸挤出担心的笑容向晨织保证：“我会一直在外面的。”
“太麻烦你了，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回去吧。”正愁找不到理由送客，晨织顺了下去。但又不想将话说得太直白以免难听，观察着纪幸的反应后添了一句：“没事就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做晚饭给你吃。”
纪幸这么照顾自己，理应让她多坐一会儿。但现在身体和心理的状态都不好，在她面前再次发作会很难看。得想个办法把她送走。
小声地将房门反锁后，晨织躺在了床上看了一眼时间。此时已经快到晚上十点钟，晨织思索着，去外边饭店吃饭之后顺便把她送回家。
在床上磨蹭了一些时间后调整了精神状态，起身将牛奶喝完后走出了房门自然地靠在门边。“也不早了，我们去外边吃饭吧？”
“饿啦？”心不在焉的坐在沙发上玩着游戏，将手柄放在茶几上。纪幸站了起来走到了厨房，将准备好的饭菜拿到餐桌上。带着先斩后奏的抱歉笑意，“没经过你同意，就用你家食材做的。”
“这。。”一时间无法开口，晨织并不清楚要用什么方式去拒绝纪幸的好意。
“那。。吃饭吧。”纪幸将一切都准备好了，晨织也无法推辞。坐了下来后和纪幸二人享用晚餐。
身体已经有了吃饭的想法，但低落的情绪使得胃口不佳。像个淑女一般小口抿着饭菜，时不时的将饭菜送入嘴中，让纪幸挑不出毛病。
“哥哥，我明后天不上班。可以留下来照顾你。”纪幸的贴心差点没让晨织吃饭噎住，还好速度慢加上是小口吃饭。
停下了筷子，将嘴里的饭生硬的咽了下去。晨织说道：“那多不好意思，该上班上班吧。为了我请假我会过意不去的。”
“哥哥能帮妹妹出头，谢还来不及呢。”看样子纪幸是铁了心要留在晨织家里，可晨织又不好拉下脸面强赶纪幸走。毕竟天色已晚，让她在隔壁空房间住个一晚上，第二天就说自己好了再把她送走，目前只能这样了。
“应该的，妹妹这两天没再提起什么吧？”二人聊了一些有的没的之后，纪幸抢着把碗筷收拾干净。借此时间，晨织将空房间收拾了一下，二人玩了一会儿游戏各回各房。
确认纪幸走回房间后，晨织关上了房门并上锁。将暖气调高换上了睡衣躺在了床上，今天不准备睡前洗漱。
当意识放缓，身体再一次陷入寒冷。将屋内灯光打开并打开了电视机放着一些色彩鲜艳看着较暖的节目，同时将电视机声音调0。
试图在这种温暖安静的环境下睡去，一种心跳不止的心悸让大脑亢奋到无法入眠。身体疲惫地喘着大气忍受着折磨十分钟后，晨织立了起来。
蹑手蹑脚的走到厕所将镜子和客厅的凳子搬到房间内，对自己再一次尝试开始扎针。折腾了半个多小时不仅无果，反而导致心脏越跳越厉害。
将装备简单收拾后躺到床上。像是直接用微波炉加热的冰冻鸡，皮熟了心却是冷的，无奈撑起身子将暖气关掉躺下。硬撑了不知道几个小时后，终于入眠。
和之前出现的幻觉不同，晨织身处沙漠之中，阳光正烈。小半条腿已经陷进去了，周边只有望不尽的沙坡没有他物。
当流沙没过膝盖淹掉大半条腿时，一种来自沙漠的挤压终于传导至全身。
“走开，走开。走开啊！”晨织双手锤地奋力无用地发泄着自己身处困境的情绪。按理来说陷入流沙不应该挣扎浪费体力，周边也没有生物呼叫也没有用，就算真的要叫，也应该叫救命。但当下的情况晨织就是不停地喊着走开。
没有他物，也没有别的意识，就是逐渐下沉的身体感受着密密麻麻的挤压，让人透不过气。反抗真的有用，当流沙没过胸口停了下来，双手以一个极为舒适的高度继续捶地。
身体依旧压抑，但当身体习惯了这种挤压倒也还能接受。刚适应觉得舒适起来时，那颗温暖起来的心变得发烫，莫名的情绪被调动了起来，身体变得烦躁呼吸再次急促，用手撑着胸口通过挤压缓解这种不适。
这一次晨织无力捶地，喊着我要发泄，却不知道要发泄什么。
“怎么了！？”当纪幸闯入房间之时狼藉的样子令人吃惊，晨织睡衣被撕烂，床也像是被暴力砸烂多次一样多处凹陷，地上还有被砸碎的镜子碎片散落一地。
流沙之中来了一个人站在自己身前，阳光太大看不清脸，只知道可能是个女的。似乎是想要把自己从中拉出来。明明在自己的身旁，她却不会被流沙吞噬，晨织无力的喊着对方走开，她救不了自己。“走开，走开啊。”
“发泄什么？”不顾危险将晨织抱在怀里躺在地上靠墙，纪幸摸着晨织的头安抚着这头失了智的猛兽。温柔地说道：“我帮你，我帮你。。”
“怎么。。是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