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初也在思索,“这太虚观不大,我们还漏了什么地方没去?厨房?”
于璟,“把剧毒的草药放在厨房,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你听刚才那道长说话,自视甚高,又爱弄些虚虚实实的玩意。一般人绝不会把剧毒的东西放在吃食附近,但这人,说不定真会反其道而行之。”
“反正来都来了,不差走厨房一趟。”
“那就走?”
“走吧!”
两人又摸到厨房附近,太虚观是依山而建,厨房在最后面。里面还有两、三个道童在烧火做饭。一人不停地抱怨:“今天累死了,晚上还要做饭,大半夜地不睡觉,他们在做什么呢?”
另一人“嘘”了一声,“快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
于璟低声说道:“要是我们找到了马钱子,趁机给他们饭菜里下点,毒死这帮混蛋。”
景云初,“……好主意!”
两人又绕到厨房后面,却见有两道士守在一山洞前面,正昏昏欲睡,于璟正待上去结果了他们,景云初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小截香,点燃后,轻轻放在那两人身旁,两人片刻就睡死了。
于璟目瞪口呆地看着景云初,“你居然有迷香?”
潜台词是这种下三滥的玩意你居然也用?
景云初秒懂于璟的话外音,无所谓地说:“行走江湖的必备品。”
于璟,“……”
景云初从两看守身上找到钥匙,打开山洞的木门,果然闻到了浓浓的马钱子味。她粗粗一看,山洞里堆了四、五十个大麻袋。
于璟打开一袋来瞧,全是褐色的粉末,“他们是把马钱子磨成粉了吗?”
景云初一把打开他的手,“小心点,沾上皮肤和眼睛可是会中毒的。”
“这么厉害?”于璟吃惊道。
“可不!不过他们到底想怎么投毒?大魏军营防守严密,外人不易潜入,更不用说带这么多毒药进去。”景云初问。
于璟也想不通。
在这样寒冷的夜晚,洞外寒风呼啸,洞内也是冰冷如霜,景云初毫无形象地坐到地上,把头埋在膝盖上,冥思苦想。
“不如干脆毁了它!”于璟说道。
“等等,你听到了什么声音?”
于璟一脸懵,“…风…风声。”
“仔细听!”
“是水声,”于璟听到了微弱的潺潺流水声,备感奇怪,“这么冷的天,山上的溪流没有冻住,居然还能听到声音。”
“可能是暗河,我们去瞧瞧。”
景云初来了精神,蹦了起来,循着水流声找了过去,果然,在一处洞穴里有一条小小的暗河,向西南方向蜿蜒而去。
景云初脑子里灵光一闪,笑着说:“这条暗河一定通往大魏军营的取水地,他们想在这条暗河里投毒,不知不觉中就能造成大魏军的重大伤亡。”
于璟急了,“那更要将这些毒粉毁了。”
景云初挡住他,“不要打草惊蛇,我们既已知道他们的计划,自然要将计就计,让他们好好吃吃苦头。”
两人回到洞内,收拾了行踪,把门锁好,那两个道士还在呼呼大睡,景云初将钥匙放回原处,就和于璟离开了道观。
出得观来,景云初发出一支响箭,通知明远和绿水可以撤了。不多时,远处也升起一支响箭。景云初知晓他俩已安全离开,放下了心。
她和于璟并没有回去将军府,二人又匆匆赶去大魏的大营,景云初不放心,一定要亲眼看看军营的水源是不是暗河流下来的。
大魏大营靠近西城门,离此并不是很远,二人施展轻功,两刻钟便到了。
于璟拿出令牌,“烦请禀报左将军,于璟求见。”
大营的守卫将士自是识得于璟,慌忙将二人领了进来,到得中军大帐前面,于璟看见晋王身边的四名侍卫正守在大帐四方。
于璟:“……殿下也在!”
侍卫进去通禀后,二人很快就进入了大帐。
大帐里于荣、陈蒙、慕清煜和马老将军都在,显然正在商议军情。陆北宁一眼便看向了景云初,原本冷然肃穆的神色马上就缓和了下来。
二人正待行礼,陆北宁摆摆手,“免了!”又见景云初穿着夜行衣,甚是单薄,两边脸颊冻得红扑扑的,瞧着特别可爱,很想将人拥入怀里温暖温暖,碍于周围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只好把这份心思压了下来,便招手让景云初上前,亲手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
景云初接也不是,不接更不好,看着周围那几双愕然的眼睛,她居然莫名地有了些羞涩之意。
于璟泪了,王爷,我也很冷,也很渴呀!
太偏心了啊啊!
看着陆北宁坚持拿着水杯的手,景云初只好硬着头皮,在众目睽睽之下接过了水杯,她将水杯捧在掌心,轻轻抿了一口,香醇温暖的茶水顺着嗓子流到了她的四肢百骸。
陆北宁满意地笑了,接着又让赵贤给大帐添了一盆炭火,就放在景云初坐的椅子前面。旁边的将军们目瞪口呆地看着晋王殿下这一波操作,景云初窘地连头都抬不起来了,心里不停嘀咕,殿下,您快饶了我吧,放过我吧!
好在陆北宁没再继续难为她,看了一眼站在旁边可怜兮兮委屈巴巴的于璟,不由地笑骂道:“想喝热茶,自己倒去!”
慕清煜的脸色很不好看,自黄丘岗一战后,他这几日忙着防务,就没见着景云初。这两日发生的事情也听说了一些,心里也挺为这个妹子骄傲的。虽然要承认这是自家妹子,心里还是有点疙瘩,但他品性正直纯良,心胸豁达,想到景云初的身世,再对比家里金尊玉贵的小妹,又颇觉景云初可怜,因此更不愿意景云初和晋王殿下扯上关系。
“殿下,咱们说回正事吧!”慕清煜看着笑意盈盈盯着景云初的晋王,忍不住提醒道。
这一出声打乱了大帐里泛起的那丝暧昧和尴尬的气氛,于、陈、马三位将军都在心里对慕清煜树起大拇指,“少将军,还是你牛!”
景云初也呼出一口气,大庭广众之下,陆北宁柔情脉脉的关心实在太要命了,她都不好意思面对几位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