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面过多半会被拦截,下面没找到路,正常人的思维就是借助轻功从竹林上掠过,负责防守的人肯定等着来人自投罗网。”
“竹林里一定有路,耐心点,好好找找。”
景云初按下略有些烦燥的心态,再一次仔细察看竹林。这一看还真让她看出了门道。
她发现竹林里的竹子是一簇簇的挨在一起,但每簇数量差异很大。
“从哪儿开始走呢?”
她第一步选择了一支孤零零的竹子,走过去后发现这根竹子左前到右前方有三簇竹子,分别是一根、五根、七根,景云初没想出什么规律,随意又选了一簇五根的竹丛,跨过去后,四周的竹丛变成了两根、四根、三根。
“好像不对。”她退回第一步,这次选了一根竹子,走过去后,四周的竹丛分别是二根、六根、八根。第三步,景云初选了两根的竹丛,迈过去,前方的竹丛变成三根、七根、十根。
景云初心里已经有点底了,这次选了三根的竹丛,前方的竹丛变成了一根、九根、五根。景云初不再犹豫,选了五根的竹丛。
第六步,景云初选了有八根的竹丛,越来越进入竹林深处。
“很简单嘛,后面一步的位置就是前两步位置竹林的总和。哈哈,这点难不住我。”景云初有点小得意。
走到第九步的时候,景云初已经出了竹林,隔着一个十丈宽的池塘,两座小院毫无遮掩地出现在她面前。
看着两座一模一样的院子,景云初有点犯愁,选哪一座呢,不会要扔铜钱来决定吧!
她盯着这两座院子,努力地想找出差异之处,如果眼光有火的话,估计那两院子已经被烧出了窟窿。
还别说,真让景云初看出了一些蹊跷。两座院子东厢房里的灯光都亮着,一间房里灯光突然跳了一下,然后比先前更亮了一些。
“这说明有人剪了灯蕊,那房间里肯定有人,是不是秦王不好说。”景云初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另一座院子的灯光有些暗淡了下去,要不就是房间里无人,要不就是无人在意灯光的明暗,侍候秦王的人不应该会这么疏忽吧。
不管了,景云初决定去灯光明亮的那个院子。可是池塘上没有桥,也没有石墩,就像一条护城河将两座小院死死地护在里面。
“这种日日夜夜防刺杀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景云初咕哝着,认命地开始找通过池塘的方法。
“池塘上肯定有路,要不来院子里的人都要游过去?大冬天的想想都觉得发冷。”景云初先做了这个假设。她注意查看池塘水面的颜色,黑夜里那水的颜色绿得浓稠,在朦胧的月色下有一块一块略浅的色块,连起来弯弯曲曲地,像是在池塘上打的补丁。
她悄悄摸到色块附近,捡了根树枝戳了戳,硬硬地,居然是埋在水里的石块,与水面齐平,石块的颜色涂成了与池塘水面一样的颜色,只不过在月色映照下有了些微的差异。
景云初大喜,忙静下心来观察了一下周边的动静,想是秦王好静,院子周围没有外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防线。
她深吸了一口气,提气在石块上一点,几步就跃过了池塘,来到了小院面前。
“小心点,不要功亏于篑。”景云初提醒自己。
院里怕是机关不少,可景云初也猜测不出哪些地方埋有机关。她的一股筋的劲头又来了,“管他呢,我又不是来刺杀秦王殿下的,失手了总不至于要我命吧,我对他还有那么大的利用价值呢!”景云初忿忿地想。
她纵身跳上院外的一颗大树,用了一招“轻风摇曳”,从树枝上飘到了一个亭子的顶上,从亭子上倒挂悬柳下来,轻手轻脚地摸到亮着灯光的东厢房,上东厢房有六级台阶,景云初不打算走这几节台阶,直接跳到了最上面。
脚刚一落地,十几支弩箭就挟着破空之势冲她而来,景云初早有准备,一个铁板桥避过弩箭,滚到了台阶下,她没敢停下,连着快速地翻滚,她滚过的地方,石板向两边裂开,露出一个深深的大洞。
幸亏她滚得快,才没有掉进洞里,避开了洞口,景云初正想起身,一柄利剑笼着四面八方的剑光劈头盖脸地向她袭来。
她来秦王府又不是来打架的,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带武器,急切之间顺手捡了一根树枝,来回挡了几下,树枝被劈得四分五裂,差点削到她的手腕。
来人功夫很高,剑势一刻不歇,景云初腾挪转移,将躲避的功夫用到了极致,但因为失了先机,又没有武器,她一时被攻击得狼狈不堪。
好容易瞅个空当,景云初看清了来人的脸,圆萌圆萌的一张娃娃脸,不是浪静是谁。
既然已被发现,景云初也不矫情,扯下面罩,直接道:“浪静将军,是我,停手。”
浪静看了她一眼,明显是认出她了,向她抛了个媚眼,手中的剑招却没有丝毫地停滞,甚至比之前还要快速地攻向景云初。
景云初:“......”
本来她今天心气就不顺,现在更想骂人了,心道:“你不仁,我不义,想欺负本姑娘,门都没有!”
她掏出一个瓶子,拔了塞子,准备让浪静尝尝鲜。浪静见她拿出个瓶子,连忙屏住了呼吸,闪开了两丈远。
景云初见他离开,将瓶子又收了起来,道:“浪静将军,早停手不好,非我逼我用大招。”
浪静收了剑,走了过来,好奇地问道:“瓶里装的是什么?又是景二公子出品?”
景云初诡异地笑了,“想知道啊,过来,我告诉你。”
她手指在浪静面前一晃,浪静只觉一股辛辣的气味直冲脑门,“啊...嚏..”,他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打了第一个喷嚏,浪静就再也停不下来了,一个接一个,眼泪鼻涕横飞,话都说不完整:“景...云...啊...嚏云初!你...你...你干啊...嚏...干了什么!啊...嚏!解药,啊...嚏!啊...嚏!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