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安冥思苦想了几天,没想到周全的法子,景言知道了,神神秘秘捣鼓了十来天,拿出了几颗药丸,天花乱坠说了一通功效,陆北安听明白了,这药丸的主要作用就是拿来续命的。
景言捂着胸口,一脸的痛心和自责,“唉,我好歹被普罗大众尊为‘圣医’,从来都是以治病救人为已任,这次却要破一次戒了。”
陆北安莫名其妙,“你这续命丹不是用来救人的吗?是功德无量之事,何须自责。”
景言苦着脸道:“以金真皇帝的身体状况,服用第一颗药丸可续命两个月,第二颗能续一个月,第三颗就只能续十来天了。这么做有违天道,等他正式归西时,会痛苦万分,身似万剐,没来由地让他遭受这些痛苦,何尝不是害人!”
陆北安无语,拍拍景言的肩,道:“这药我拿走了,你若觉得心中有愧,自己向神明祈愿恕罪吧。”
说完,就挥挥手,让景言离开他的书房,景言依言转身,又自言自语道:“帝王们都想长生不老,万寿无疆,虽然我一介凡人做不到,但好歹多给了他这么些日子,虽然换来些痛苦,想必他还是愿意的。再则,我虽然生长在西域,但祖宗根基还是在大魏啊,为大魏做点事,也是义士之举.......”
陆北安听着景言神神叨叨的胡话,头痛万分,对忽必使了个眼色,忽必突然出手,拎起景言的衣领,一把就将他推出了门外,然后“呯”的一声关上了门。
须臾,门外传来景言的叫骂声,“好你个老忽,你以后有个头痛脑热的别来找我,还有那位殿下,过河就拆桥,上树就拔梯,有事莫来找我了。我要走了,去看我的妹子去!”
忽必一听景言要跑,开门就要抓他,陆北安阻止道:“让他去吧,他进京就被拘在秦王府,估计也憋坏了,景家那边的事虽然有云初,但有景言帮她,能事半功倍。”
忽必并不赞同,严肃地道:“殿下的腿没全好!”
景言祛除了陆北安所中剧毒,由于毒素压制在双腿时间太久,损伤了经脉,现在双腿虽然能站立行走,但内息却调动不到双腿上,武力大打折扣。
陆北安双手一摊,道:“能够站起来行走自如,我已经很满意了,这种经脉损伤非是药物能够治愈的,假以时日,等它慢慢恢复吧。”
接下来的几个月,各方面的事情都有条不紊地推行着。
不出陆北安所料,皇后和崔家接受了以解除太子禁足为条件的大魏与青泽国边境盐业贸易的条件,景云初陪同大魏使节带着这个条件觐见了青泽国主,青泽国上下一片欢腾,虽说国主对借道怀有疑虑,但朝中大臣,包括青泽国的国师都接受这一条件,毕竟青泽国国力微弱,现在还民不聊生,再不用盐换些粮食,百姓都死光了,他们这些贵族们还统治谁去、压榨谁去。
有景家在青泽国的向导,景云初勘测道路也很顺利,她花了近两个月的功夫将青泽国走了个遍,详详细细地画了地图。根据她最新的测算,以大魏龙虎骑军的脚程,两天半的时间就能从大魏直捣丹夏。
陆北安将续命丹快马送给了正在金真接受城池的陆北宁,在陆北宁的安排下,这续命丹递到了金真二皇子颜若的手上。正值金真老皇帝病危,二皇子一颗丹药呈递上去,老皇帝第二日就精神抖擞,第三日能下床,第四日就能处理政事。
这颗丹药暂时救了老皇帝的命,也如及时雨般救了二皇子的命。原来大皇子已经在宫殿四周安排好了武士,只等老皇帝闭眼蹬腿,驾鹤西去,他就以二皇子弑父为名除了二皇子。谁知道颜若一颗药丸让老皇帝起死回生,还让老皇帝知道了他要杀掉兄弟的行为。
老皇帝大怒,他成年的儿子仅剩两个,人老了,又经历了一次生死,居然开始看重子女亲情了,虽然没有严惩大皇子,但额外又给了颜若许多恩宠,金真朝堂上的众多墙头草一看势头不对,忽啦啦地又站直了,观望两方的争斗。
颜若又进言,大魏晋王陆北宁正在接收被占国土,万一大魏狼子野心,趁此机会攻打金真,不如将木赤从牢里放出来,让他率领军队防范晋王。
有了那一颗丹药的情份,金真老皇帝现在是看颜若特别顺眼,听颜若的话也特别悦耳,当即被允了。当然他不知道这丹药只能续一段时间的命,还以为自己病全好了,又可以福寿绵延了。
老皇帝病一好,心思就活络了,开始后悔签订和大魏签订的盟约了,那么多大好的国土,就这样白白还回去了,真是令人心痛。把负责此事的官员召来,结果大魏那个晋王的速度太快了,在他的催促下,所有大魏被占的土地和城池都交接完毕。
老皇帝心痛的不得了,想用兵再抢回来,但陆北宁岂能让他得逞,大魏与金真的边境已经调集了十万雄兵,枕戈待战。这三年,陆北宁威名日盛,许多金真将领都是他的手下败将,谁也不想去给陆北宁送人头。
正当此时,仗着有老皇帝的宠爱,颜若强抢了大皇子派系一得力官员的女儿做妾,那官员到大皇子面前哭诉,大皇子岂能这样被人打脸,派人刺杀了颜若手下的一个将领,颜若告到了老皇帝面前,大皇子又被严厉地申斥了一顿。
大皇子还没走出金真皇宫,他的一处庄园就被人烧得个精光,来而不往非礼也,大皇子转身又到老皇帝面前告了颜若......
这一件件、一桩桩大皇子和二皇子争权夺利的事情层出不究,老皇帝疲于奔命,按下葫芦起了瓢,一干朝臣也被弄得晕头转向,昨天还二皇子得势,今日就倒了霉,大皇子刚趾高气扬没两天,又被二皇子按到在地摩擦。那些跟着二位皇子的人接而连三的倒霉,朝臣们都不知道该依附于谁,要不做起了壁上观,有心人还打起了老皇帝那几个幼子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