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计划一个人的行程,也演变成了一大票人。奴隶黑市毕竟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社会,为了保证几女的安全,常歌行叫上了典杀,还有二十几个骁果军中的好手。
不管是华服的常歌行,还是娇俏的三女,还是一众气势阴沉的骁果军,都使得奴隶黑市的管事对他们一行人相当的热情,一看就是大主顾。
这样的大主顾,最不缺的就是金钱还有土地,有土地就需要大量的劳动力,有钱就有足够的购买力,不管是年轻力壮的汉子,还是暖床的娇娥,在这个地方都能够明码标价,只要你能给的起足够的金银。
奴隶黑市完全没有想象的那般嘈杂与污秽,相反,整个宽敞的地下结构仿若地面上的街市,道路被打扫的干干净净,路上的行人自然就是买主,一个踱着慢悠悠的步子,对街道两边的“货物”品头论足。
每个“路口”都有几个身着统一之人,挎着大刀气势汹汹的盯着街道上的一举一动,想来就是奴隶黑市请来看场子的。
街道分类明确,常歌行甚至还在入口处看到了一副简略的平面图,上面标志着各种奴隶的售卖之所,看着平面图常歌行对整个奴隶黑市有了一个整体的认识。
整座地下结构绝非人力所为,依照常歌行的推断,很有可能是一个天然的地下空穴改造而成,那些作为支撑用的天然石柱,瞧着表面的风化程度已然年代久远。
管事将常歌行一行人带到了买卖青壮奴隶之处,这些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汉子,也是最受欢迎的奴隶之一。在这个以农业为基础的社会,劳动力是十分重要的资源。
在管事想来,不管常歌行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年轻力壮的劳动力总是不能少的。
“有没有年纪小一些的,十二三岁左右的,最好能识文断字的!”二十多岁的汉子已经过了最佳的学习年纪,让他们从事田间劳作或许是一把好手,但从事印刷这种半白领工作,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而十二三的孩子不管是操作能力还是学习能力都处在一个恰好的平衡点上,对于能买到识文断字的奴隶,常歌行并不报什么希望,毕竟这个时代能够读的起书的人家,绝对不可能让孩子沦落成奴隶。
“**!”这两个字眼在管事头脑中划过,看这位贵公子身边的三位美娇娘,各有芳华,没想到还不知足,还想玩些新鲜玩意儿。
管事眼中显出一丝嫌恶,几乎瞬间便被职业化的笑容掩盖:“这个年纪的还是有的,会识文断字的倒是有一个,只是这价钱。。。。。。”
“你看小爷像是缺钱的样子吗?”常歌行抖了抖衣袍道,虽然火光有些昏暗,但金丝线暗纹还是耀出一片金光。
“公子,您请!”管事带着常歌行一行人,转过一个街角,在一个偏僻的角落中,一个巨大的铁笼上挂着一把沉重的大锁,看那体型就让人生不起打开的念头,只能将绝望与悲痛连同自己的身体一起锁在这只铁笼中。
**一说在上流社会虽然算不上什么秘密,但依然让人不齿,将买卖的位置放在偏僻之所还是很有道理的。
铁笼内有着十七八个衣着褴褛的小少年瑟缩的聚在铁笼的角落里,显得本就巨大的笼子有些空落,他们眼神中满满的恐惧与无助,似乎有着一只看不见的猛兽伺机想要将他们吞噬,嚼碎他们的身体,撕碎他们的灵魂。
“你们中谁识字?”常歌行问道,语调尽量和缓,不想惊到这些小兽。
小少年们浑身一颤,更加紧密的聚拢在一起,抱团取暖正是出自人的本性。
“你们中谁能识字,本。。。。。。公子可以给他一个前程,还有自由!”常歌行继续道,作为待价而沽的奴隶,前程与自由正是他们不能抵挡的诱惑。
果然,其中一个小少年颤巍巍的举起脏兮兮的小手,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我,我识得字!”
“好,你可以出来了,迈出铁笼就是你要的自由与前程!”常歌行微笑着道,态度说不出的和蔼,他在这个小少年身上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我有个条件!”小少年定了定神,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常歌行在这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少年身上,竟然看到了贵气。虽然饱经磨难,但那种深入骨子中的贵气却不曾磨灭。
“说说看!”常歌行饶有兴趣的道。
“给我这些伙伴同样的前程和自由!”小少年道。
“理由!”常歌行简短的问道。
小少年一阵语塞,他确实没有倚仗让常歌行接受他的这些同伴,并给予前程与自由。
作为一个任人买卖的奴隶,他确实没有资格。
小少年本来苍白的脸色憋的有些通红,我们可以给你绝对的忠诚。
“忠诚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到,还特别容易变质,并不可信!”常歌行看着脸色转为惨白的小少年,话锋一转道:“不过,今天本公子高兴,只要跟着本公子好好干,有酒喝、有肉吃、将来还能娶上一房娇俏的婆娘!
前程与自由,就看你们的价值了,本公子向来不养无用之人!”
“我们会证明我们的价值的!”小少年平静的道,但语气中的激动还是能捕捉到蛛丝马迹的。
“名字!”常歌行冷冷的道。
“萧琮!”小少年说出自己的名字,显得无比骄傲,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有的只是一个名字罢了。
听到这个名字,萧美娘浑身一颤,眼角隐隐有泪光闪烁,更是不自觉的流到香腮,泪珠晶莹,佳人情绪复杂。
萧琮,一个遥远的名字,南梁国灭后便消失了的名字。
“踪儿你是否还认得我!”萧美娘耐住心底的激动,上前几步来到萧琮面前,泪眼婆娑的道,萧琮虽然小脸污秽,整个人较之以前有了不少变化,但萧美娘还是认出了他,她的亲弟弟,南梁皇室的皇子,若南梁还在,他应该就是南梁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