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琮经历这么多年的磨难,辗转流离间身上稚气早已经被磨砺干净,知道什么事儿是可以做的,什么事儿是不可以做的。
与常歌行交谈间,虽然知道他身边站着三个娇滴滴的大美女,却不敢直视,就连三女的样貌都没有仔细端详。若是因为这样,惹得常歌行不快那就不值得了。
听到萧美娘如此一问,萧琮这才抬头打量起来,岁月更迭,他的姐姐还是那么的风华绝代,时间只是使得萧美娘更加的明艳、美绝,送上的都是最美好的祝福。
“姐姐!”萧琮哽咽着,南梁被灭,皇室宗亲作鸟兽散,身为皇家子女也在混乱中走失,没想到再次相遇却是在如此境遇中。不管怎么样,能够重逢就是好的。
“我的好弟弟!”萧美娘与萧琮两人拥在一起,千山万水、时光荏苒,纵隔不能亲情血脉。
常歌行看着这样一副姐弟相认的画面,衷心为萧美娘感到高兴,一路走开萧美娘实在是太过寂寞了。
风情万种下,她似乎对什么事情都不关心,对什么事儿都不在意,但常歌行一直都知道,在她的内心深处,始终有一块空白,连他都无法弥补的空白,想来从今往后这块空白定会变得精彩起来。
“哈!哈!”常歌行大笑两声,将经年的离愁别绪冲淡不少:“原来是小舅子啊,真的是有缘啊!
这些人本公子全都要了,典杀付钱!”
管事儿的看着眼前一幕,眯缝着一双小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看着手中的银票,掂量了一番,才露出奸滑的笑意:“这点儿钱可不够!”
“哦?不够?这可是刚才我们谈好的价钱!”常歌行微笑着,眼中闪过危险的信号。
“您也说了,那是刚才,现在是现在,按照现在的价钱恐怕不够了,您若是想买,只能买到两只手,或是一条腿!”管事儿的本就是坐地起价,言语中满是威胁的意味,事到如今即便常歌行不想买都不行了。
几个扛着大刀的汉子逐渐将常歌行一行人包围,就连远处的持刀之人也都隐隐的向这边靠拢,一个个傲慢的抬着头,挺着胸脯,霸气侧漏的刺青随着肌肉遒劲,狰狞的抖来抖去,充满了威胁性。
这些人很明显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既然是黑市,自然有黑市的规矩,黑市的规矩却是由黑市的掌控者定的,它的目的只在于让掌控者赚取更多的钱财。
“我要是不答应呢?”常歌行双眼危险的眯了眯,他从来不接受威胁,前世作为一个商人,他从来不讨厌商业竞争,甚至于尔虞我诈,却十分厌恶这种坐地起价,毫无技术含量的敲诈行为。
管事儿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转身指着一个铁笼中的几个人道:“瞧见那几个人没有,之前他们和你一样的骄傲,如今却只能等待家人拿钱来赎!”
铁笼中几人身上的衣着虽然肮脏不堪,却可以看得出衣料十分的昂贵,可见这几人都是富贵出身,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得罪了奴隶黑市,才从买家变成了货物。
“你可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常歌行早就心神坚定,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只是基本功,看了一眼管事儿的道:“就是不知道你能值上几个钱!”
管事儿的嘴角挂上了残忍的弧度,道:“教教这些人规矩!”
“这三个小娘子可不要弄坏了,你们也知道,主人最好这口!”
说着,还发出一阵猥琐的笑。笑容在空旷的地下空间中不断回荡,让人听了头皮发麻。
大汉们从四面八方围拢来,给人一种很震撼的感觉,这也是他们的一种战术,一把人看到此情景就算是带了些许护卫,也只能束手就擒。
但他们今天遇到的却是平定南陈的兵马大元帅晋王,和上过战场的浴血勇士,这种貌似很震撼人情的场面在常歌行与骁果军看来只是小孩儿过家家罢了,看不住任何特别之处。
“教教这些人规矩!”常歌行将之前管事之人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只是多了几分冷意,竟然敢把注意打到几女身上,简直就是花样作死。
典杀所带骁果军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虽然在数量不占优势,但在实力上却完全可以碾压。
最先倒霉的是管事之人,典杀利落出生,管事儿的双膝、双手、脖颈就已经骨折,只能以一副低头认错的姿态跪在常歌行面前,嘴中不断嘶吼,不似人声:“杀了他们,快点杀了他们!”
击骨之术是骁果军的杀手锏,这绝对是一门之前不存于世的武功秘籍,饶你是透皮铁骨,也需要通过关节活动达到运动的目的,这就产生了弱点。这样的弱点在一般人看来或许是无关痛痒的,但在练习了击骨之术的骁果军眼中,这样的薄弱环节酒杯无限放大了,乃至于成了他们最致命的弱点。
没有兵器相交的声音,没有喊杀声,没有血腥的场面。
有的只是兵器掉落的声音,呻吟求饶声,和骨节断裂时的脆响。
咔吧!咔吧!咔吧!
骨节被击碎的声音不断响起,让人连带着灵魂都一起颤抖起来,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活着却无能为力才是最让人绝望的,在绝望中麻木,在麻木中失去生活的热情,这样的人就算不杀他,也成了一具呆愣愣的躯壳。
这些汉子们一排排跪倒,凡是骁果军经过的地方,没有一个人可以站得起来。那些还没有赶到的汉子们,动作渐渐缓了起来,惶恐的拿着大刀左顾右盼,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杀意,眼神中有的只是犹豫豫不安。
剩下之人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将常歌行一行人团团围住并不上前。常歌行并不在意,知道他们是在等人,一个可以真正做主之人,至于这个管事儿的也只是明面上的做主之人罢了。
常歌行并不着急,将这些少年奴隶从铁笼中放出,这些小少年还未自惊恐中摆脱,一个个惶恐不安的看着萧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