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三思,施星儿好不容易跨过了操场,进入小学生的行列,还没摸清门道呢,余萌和王小怡又一次把他们甩开了,气的施星儿时不时的跑到三(1)班的门口跺上几脚,好像门口那块地板是吸引了‘小青梅’们远逃的罪人一样。
刘温厚这几天也很不爽,以前上学放学的听余萌说自己的上课心得,余果糗事的还过的去。现在倒好,余萌除了‘陈航怎么怎么说,陈航怎么怎么做’就没别的了,搞的空气里全是陈航一样。心里郁闷,嚷了几回,偏余萌觉得他是‘天热中暑’,真是烦人啊。
余萌还是住在刘爷爷镇上的房子,周末了再坐余爷爷的小三轮回家。翻着课本紧张了两天,终于发现三年级的应题只是初级的,像个小疯子似的乐了,丝毫不在意小刘哥哥像牛皮糖似的改变。中秋了,正好是星期六,刘爷爷应街道的邀请去参加镇上的晚会了,余萌带着乐哈哈的刘温厚回家过节。早在几天前余爷爷余奶奶就开始大肆操办,今年不止添了一个曾孙,余大草也总算怀上了,现在怀孕六个月了。虽说是嫁出去的孙女,可也是喜事一件。余尚凭着设计时尚的校服,在余建功的帮助下打开了省城学校的市场,也恢复了往日的风光。事业有成,天天忙碌的,赌博也没空,倒是比以前顺坦不少。余应礼把店面重新装修了一番,又在城北另开了一家分店,夫妻俩也整天乐呵呵的像俩小胖佛似的。余应财的小食店也经营的有声有色的,只是余三草弃文从衣的让夫妻俩头痛了一回,有钱有闲,日子过的也好。余春花余秋花看娘家兄弟好过了,本身也都生了儿子的,腰板就更直了。虽然不能回娘家过节,不过也早早的备齐了礼送来。除了去外地采买布料的余胜,一大家倒也团团圆圆。
余奶奶在凉榻的四周加了护栏,就自己去忙了。余果扶着护栏到处走,嘴里念念叨叨的,时不时想起什么好事似的冲大家笑一笑;余帅乖乖的坐着,玩着手里的塑料小车,时不时的抬头看看大人。余恋琴,余恋薇,余萌和刘温厚被派来看小孩,坐在凉榻的边沿说说笑笑。
“啊,桔,桔。”余果扒着护栏,垫着小脚,冲吴慧乐。
余萌一看,青皮小桔子,才一眼,只觉得口舌生津。
吴慧拿着两盘桔子,笑:“一会大嫂给果果剥啊。”虽然前几天就有买了给包子们吃,不过今天这个可得等月亮娘娘享用过了才能吃呢。
“啊,啊。”余帅不满的挥手,把玩具小车甩了出去,小嘴里两颗小米粒般的牙牙伴着口水啊呀啊呀的:老妈,我也不行哪?!
吴慧不理余帅,自己走了:这孩子让公婆还有自己老娘惯的,全世界都是绕着他转才甘心,有孩子陪着玩的时候就得给他点挫折受受,唉。
余恋薇把余帅玩具捡回来;余恋琴跟着吴慧身后烂缠着。
“呶,帅帅,叫姑姑。”不一会,余恋琴拿着个小桔子过来,咧着嘴,乐。
“琴啊,别吃啊,还没敬月亮娘娘呢。”远处传来方二凤的喊声。余恋琴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继续逗余帅。
余帅瞄都不瞄她,一个扑身去抢。余果也瞄到了小桔子,兴奋着挥手动脚的要去凑过去,被余萌一个‘摔跤抱’,一起摔倒在塌上。还以为姐姐要和自己玩呢,揉搓着余萌的小脸,‘哇啦哇啦’的笑。
余帅两手捧着小桔子,小心翼翼的咬了咬,‘啊噗’,皱着眉头咧嘴:怎么和昨天爸爸给的不一个味啊?
余恋琴和余恋薇被他逗的哈哈大笑。余帅一看大家都笑自己,不乐意了,狠狠的一甩手,桔子朝余果这边摔来。余萌正和余果玩翻滚,一个没留意,脑袋正好被小桔子击中。还好余帅人小力小,不然,不是余萌的脑袋起包,就是小桔子粉身碎骨。
余果一看桔子,又想起这回事了,‘滋哟滋哟’的爬过来拿。
余帅扔了是没觉得什么,可被人拿走了就不行了,爬到余果身过瞪眼‘啊呀’的来抢。
“啊哟,居然敢和小叔叔抢,看我打你喔。”余恋琴平时喜欢余帅些,毕竟这小家伙喊自己‘姑姑’呢。不过,果果和自己是同辈哦,小帅帅这样以幼犯长可不行,举起小手作余奶奶的唬人样,伸张正义。
余帅动作很快,一把抓过小桔子搂着。小手太小,桔子在手心手背的转着。这家伙去外婆家玩了一个星期,回来脾气就长了好些。除了余爷爷偶尔还怕怕外,其他人在他眼里全是小猫。
余果好容易又注意到小桔子,自然不肯轻易的被小姐姐掩饰,很没有‘长辈’自觉的揪了余帅的领子要夺桔子。
余恋薇是堂姑姑又是亲姐姐的,趴到两个人中间去拉架;余恋琴纯粹是没有瓜子也要看热闹的,抓着余恋薇的衣摆,拦着她;刘温厚伸着胳膊挡在塌沿,做好补救工作。
余帅到底比余果小,左躲右躲的也飞不了,火了,‘啊呀依’一声,竟生生的桔子给捏裂了。捏烂乎的小桔子任由自己的的果肉冲出外衣,无言望天。
余帅的暴力吓了大家一跳,余恋薇忙拿毛巾来给余帅垫上,省的桔汁粘到衣服上。余果和余萌看了看对方,淌着口水看着身心破碎的小桔子。刘温厚抬着头看天,好像天上能掉钱一样的认真看着。余恋琴好像挖了什么重磅秘史一样,飞快的向大人那边跑去。
‘滋,丝丝--’“啊依--”余帅用力的抓着小桔子,舔了一口,乐的见牙不见眼的。
“下,下(帅,帅)。”余果小爬了两步,谄媚的看着余帅。
余帅扭了扭身,很有叔侄情的把桔子递到余果的嘴里。余果也不客气,‘啊呜’一口,咬了半个去。余帅没顾上自己被刮到的小手指,巴巴的看着余果,等他的认同。
“丝,好吃好吃。”余果吸了一口桔肉,眯眼点头。
余帅看余果高兴了,忙把剩下的也递了过去,‘啊依啊依’的要余果吃。
“给我。”余萌一把抢过余帅手里的桔子,剥皮吃掉。看着一胖一瘦的包子,眼睛像桃花心一样的跳:小肉包这么互敬互爱的,真好啊。
余帅‘啊依啊依’的不依不饶,小手扒着余萌的脸,要把桔子挖出来;刘温厚和余恋薇无语低头;余果嚼巴着嘴,凑到余萌身边和他探讨桔子的味道。
“呶呶,帅帅把桔子给砸了,我们抢都抢不过。”余恋琴拽着吴慧过来,解释小桔子的经历。
祭桌那边都安排好了,吴慧和余二草也就半推半就的跟着余恋琴过来看小包子们。谁知,她们一来,小包子们倒集体呆愣了:余帅干干净净的围着毛巾坐在塌上,余果和余萌吃的一嘴的桔汁看过来,刘温厚和余恋薇认真的看着塌席,好似那里面能看出花来似的。
余恋琴看还拿着桔子皮的余萌余果,恨铁不成钢的跺脚:“就一会工夫啊,啊哟,你们也下得了手啊。帅帅,是不是他们抢你桔子吃的?姑姑给你当靠山,走,告诉太爷爷去。”小墙头草扒拉着余帅要抱他,吓的余二草赶紧把小侄子抱开,省的被余恋琴给摔着了。
看着迷登登的余萌余果,吴慧生怕把他们给吓着了,笑:“没事没事,那边还有,等爷爷拜完了就能吃了,不用怕。”小琴琴啊,你要告状也别拉上我呀,自己都摘不清在这里,还告什么啊?!
正说着,鲍顺捧着一篮子石榴进来了:“啊,都在呢,嘿嘿嘿,我来迟了哈。”余三草跟在后面推着自行车。高中自己选业,余三草就放弃了。对于一个家里三闺女,老大挣名气的农户家庭,她的压力大的头发都一缕一缕的掉。后来得知鲍顺居然从省城为了自己追过来,在县城开了服装店,立马就丢了身上的担子,投奔他去了。不过现在晚婚晚育,不然俩人早就领证结婚了。
“咦,温厚也在啊?怎么没跟你爸爸去省城啊?”混的熟了,鲍顺对小包子们也熟悉的很。
刘温厚笑了笑,没说话。
余萌擦擦嘴角,说:“小刘家里人都去参加晚会了,我就拉他过来玩呀,奶奶也叫我们一起回来吃鸡喔。”
鲍顺只是随口一说,但余萌明显就感觉到刘温厚情绪的变化。虽说刚开始还有些抵制或是不显露的,现在那些淡淡的忧伤却再也无法掩饰,直到吃晚饭还是如此。
“来,给你吃。”余萌把装了鸡腿的小碗放到刘温厚手上,坐下。屋里院里都热闹着,俩包子坐在门槛上倒没人注意。
刘温厚接过小碗,吸了吸鼻子。
天黑黑的,屋里的灯光若隐若现的,但余萌知道刘温厚的眼睛肯定是红的。唉,可怜的娃。回头看了眼搂着余果喂饭的李程荷,给余恋薇夹菜的余应礼,也垂头垂头:我也可怜的娃。秋天是伤感的季节,真讨厌。
“你要是想喊妈妈,我把妈妈让你一些啊。”余萌想起某个小国,孩子的同伴同学来玩什么的,会跟着孩子喊女主人‘妈妈’,真是温馨啊。
但,这是中国,而且还是改革初期的中国。刘温厚的脑袋一下抬了起来,大声:“真的吗??”小丫,你要嫁给我了?!
“嗯。不光妈妈,爸爸,爷爷奶奶都分你。”余萌点头:反正我自己享的也不多,干脆都分摊了吧。果果,嘻嘻嘻。
“好。小丫,我一定好好读书,以后......”刘温厚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也是,哪个十岁的大儿童碰到这种事,都会结巴的。
余萌大人样的拍拍刘温厚的肩膀,点头:“嗯,以后多赚钱,我来借钱不许催,不许收利息。”看刘温厚高兴了,拉起他一起回屋,外面只有凉风,还是屋里吃的东西多。
院墙角,鲍顺站在黑暗处给自己的膀胱放水:“啧啧,这小子,藏的够好啊。坐门槛几分钟,骗了个小媳妇外加肥鸡腿,啧啧,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蠢人没办法,码好字居然没有存就直接关电脑了。唉,不好意思,骂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