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丫鬟看不下去了,“殿下,你与小姐已经定了亲的,为何要摆出这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顾云扭头责怪丫鬟:“香儿!别胡说,快给殿下道歉。”
“无妨。”江复并不在意一个丫鬟的话。
顾云道:“是我没有管教好,让殿下见笑了。”
香儿愤愤了半天,最终不乐意的道了歉:“请殿下恕罪。”
顾云才道:“上次惊马一事,还未谢过殿下,顾云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可为殿下做的,就给殿下绣了个荷包。”
顾云说着,从袖子里取出来一个荷包来,又看了一眼江复腰间的那个,“殿下的荷包旧了。”
江复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荷包,“我不要顾小姐的东西,我的荷包虽旧,却是我用惯了的。”
这个荷包,还是当初林落给他的,不是她亲手绣的,是绣娘绣的。他记得当时他还不高兴,说不是她亲手绣的,林落就告诉他这个所谓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江复此生,再没听过比这句更动听的情话。
顾云顿了顿,眼神复杂道:“想不到南昭的女帝绣工这么好。”
江复听顾云提起林落也不意外:“这不是她绣的,她不会这个。”
“原来如此,殿下是个深情之人。”顾云似乎是苦笑了一下。
江复道:“顾小姐既然清楚,又何苦如此?”
顾云忽然明媚一笑,语气中自信凛然:“人都说殿下情深,我偏不信这个邪,何况,就算殿下情深,不也是天涯落寞人?”
好一个天涯落寞人,江复道:“那又如何,我深情与否,与顾小姐没有任何关系。”
“怎么没关系?”顾云站直了,道:“你若是不深情与她,我总有机会的,你若是深情,那我也算嫁了个世间难得的好儿郎。”
江复不知道该不该说这顾小姐傻,他若不深情,无情无义之人,嫁来何苦,他若深情,也非为她,嫁来又何苦?
“我不会娶你。”江复认真地说了一句,也不管这句话会让顾云怎么想他,让其他人怎么指摘他。
顾云道:“圣旨已下,殿下不会真以为一句不娶就可以改变皇上的决定吧?”
“我说过,我只接一道赐婚圣旨。”江复道。
顾云仍旧不死心,“南昭女帝是一国天子,如何与你长相厮守?殿下怕不是娶妻,而是入赘吧?”
江复笑了:“能跟她在一起,入赘有什么不可?”
顾云:“……”
两人站在这里早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当事人却都是镇定自若,顾云说不过江复,心里却是不服。只是天色真的不早了,顾云在香儿的苦劝下还是回去了。
江复竟然不讨厌顾云,这样的女子,其实挺少见的,他见过许多为了吸引男子,提高自己筹码而习书的女子,确实第一次见这样一个真正腹有诗书气自华的。
当然,江复也只是记住了顾云这个人,其他的,倒没有想。除林落外,他从来不觉得其他任何女子跟自己有关系。所谓的齐人之福,他怕是无福消受,眼里心里,不偏不倚,只看得到那一个人。
江复摸了摸自己的荷包,也回了镇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