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儿跟自家堂姐谈心后,知道堂姐心里明白,从来官商不分家。
一个寒门学子出人头地很难,没有银钱支援寸步难行,一个商人没有当官的相护,更是人见人欺。
芽儿从姐夫赵博跟同窗张清的相处知道,赵博一开始有些心智不成熟,不辨是非愚孝外,其它还是好的,心思是正的。
她才想支持赵博,希望他在仕途上走得更远。
……
几天后,赵博到了秦家湾,秦家人对待姑娘女婿尤其看重,每次赵博来除了第一次冷场外,其它的时候都是很好的。毕竟长辈想着他们夫妻还要过日子,不能把场面闹得太僵,收不了场。
赵锦飞扑向父亲,扑在赵博的怀里咯咯地笑,此时的赵博很是满意,没有自己的醒悟,早就妻离子散了。
一家子团圆尤其温馨,芽儿道:“锦儿,到姨这儿来。”赵锦看看自家父亲,又看看自己最喜欢的姨,不知如何办了。逗得一家人看着他的为难笑了起来。
晚饭后,赵博正式地跟着几个长辈道:“同窗邀约我今年下场,我也是这样考虑的,省试在八月中旬,现在是六月初,先生说我们可以一试,我们已和先生告了假,在家里准备一下,我们就约着启程了,早点去先熟悉下环境,在那里备考一段时间,可行。”
二伯秦茂一听女婿今年要下场,道:“要不还温习一年,不是更有把握吗。”
大伯秦砚道:“孩子既然拿了主意,让他去试一下,我们支持你。”
秦砚又道:“你们这几天准备些博儿在路上的用品,备齐全些,出门在外几个月,不能让他在外面难着了。”
对着坐在一旁的秦张氏她们几个说道。秦张氏连道好的。侄女婿有好前途,自家也跟着沾光。
秦芙听了大伯父的话,心里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感激。赶考的费用不是一般人能承担得起的,她甚至想着把她压箱底的东西卖了,看能不能凑齐赵博上省试的费用。
赵博忙起身拜道:“多谢岳家接济,博儿没齿不忘。”
他来的路上,想着同窗约他一起去,他心里是彷徨不安的,想去,自己又怕没有盘缠左右为难。在自己赵家,是绝对拿不出来银钱的。
压在心头的重担,听到大岳丈的话,心里立马松了下来。秦芙和他对望一眼,此时赵博温和地望着她,心里只剩一片感激。
因为他们看重秦芙,才愿出手帮他,从这段时间相处以来,他知道秦芙在秦家是过得顺心顺意,远远不是赵家过的那般糟日子。
大伯秦砚说的这些,是芽儿私下和大伯商量过的。
秦家现在有这个实力供读书人,也希望自家闺女好,是最主要的。
秦芙和赵博自是感激不提。两人私下又说了些体己话,几个月以来,赵博在秦芙的面前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做得不好。
自从上次姐妹俩晚上谈心后,打开了秦芙的心结,也想开了,既然想在一起,就要好好经营自己的感情,一个人一直付出,又得不到你的回应,终究他会冷情的,一个人不可能总在原地等着你。
夫妻俩谈到盘缠一事,秦芙道:“我手里还有一些,要不回家一趟,把家里那些都拿出来凑一凑,剩余不够的再让大伯兜底,可行。”
赵博道:“你安排就行,锦儿放在这里,那我们明天回去一趟。”
秦芙想着,不想留在赵家住,把自己的私房钱拿出来,再清理一下自己的东西,其余的身外之物不要也罢。
第二天一早,两人禀明了长辈一声,赶着马车回去了。
由秦张氏带头,备着赵博的干粮,以及赵博要带走的日常用品,的确有些赶的。如果是有钱的人家要下场,早在几个月就准备了。
二伯母秦赵氏对亲家赵钱氏更是深恶痛绝,识人不清,让自家闺女吃苦了,秦张氏和秦王氏只有连忙安慰才算过去。
芽儿知道二伯母心里一直是后悔的,虽然堂姐在这里过得很好,但秦赵氏心里一直是难过的,这个梗一直没过去过。
晚上,秦家人准备歇息的时候,听到响声,出来一看秦芙和赵博回来了。
秦家人一直等到天黑才用晚饭,想着他们应该不会回来,才吃了晚饭,没想到这么晚他们才回来。
二伯母忙出来道:“博儿,你们怎么现在才到家,可吃了没有?”
忙拉着他们走屋,秦芙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在赵家受的委曲,此时见到自己的爹娘,再也忍不住了。
秦芙哽着应道:“还没,一直都没吃。”
在灯下,秦赵氏才看到赵博身上的紫色痕迹,明显是被打过的。
她心里马上明了,气道:“世上竟有这样的父母,狼心狗肺的,连自己的亲儿子都打。”
赵博表情讪讪的,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芽儿扯了扯二伯母,道:“伯母,姐夫和姐姐一天都没吃过东西,先吃了再说。”
当下几个忙进了厨房,做了饭菜出来赶紧让他们两人吃了。
也是饿狠了,在家人的注视下,他们才吃了一天中的一顿饱饭。
饭后,秦芙才讲他们回去的经过,他们到家已是中午,赵家人刚吃过午饭,看到他们没有一个人问过他们吃了没有。
他们径直去了自己的房间,入眼的是房里自己的陪嫁东西已搬得只剩下搬不动的东西了。
秦芙看了也是有气,径直走到赵钱氏的面前道:“婆婆,我房间的东西那里去了呢。”
赵钱氏哼了一声,道:“那是你的?进了我赵家的门,都是我赵家的,你不是不回来吗,你还回来做什么。”
秦芙硬气道:“可笑得很,说出来不怕丢你赵家的面子,儿媳不在家,女媳的嫁妆被你掏空了,你赵家还要不要脸面。”
赵钱氏耍赖道:“你房里的东西都是我赵家置办的,那里是你的。”
秦芙道:“要不要我把周围邻居喊过来,做个见证,我来赵家没几年,应该还有人记得我带来的东西。”
赵家人一听她这样说,脸色一变。赵钱氏不敢说了,平常秦芙不温不火的,总是给人一团和气,哪怕赵钱氏欺到她头顶上,她也是忍了。
赵博实在看不下去了,才上前道:“娘,芙儿房里的东西呢。”
他这一问,可把赵钱氏惹着了,拿起身旁的木棍朝着近前秦芙打去,秦芙没想到老婆子动手,愣着了,赵博忙用手挡上去,她娘的棍子落在他手上,立马一片血紫,可见赵钱氏是用了死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