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芙看到挡在身边的丈夫,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婆母动手打了自己,如果没有丈夫挡住,自己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她的一木棍。
秦芙也是气狠了,当场道:“既不喜我们,分家好了。”
赵钱氏道:分家就分家,父母在,不分家,你自己提出的分家,你一分东西都没有。”
此时秦芙只想摆脱这个老婆子,她看着自己的丈夫左右为难,道:“是我提出要分家的,一分东西没有我愿意。”
赵博夹在赵钱氏和秦芙当中,不知怎么说好了。
本想回来拿一些用的东西,没想到闹得这么僵,到了分家的地步,是赵博没有想到的。
赵家的争吵声引来了不少邻居,秦芙请了隔壁的孩子小石头去请里正过来。
很快村的里正过来,秦芙自始至终都不要赵博出面,大家都和里正打了招呼。
里正道:“怎么回事?”
赵钱氏抢着说道:“接都接不来,自己回来就闹,这是不想好好过日子了。”
秦芙上前道:“我自从进了你赵家,任劳任怨,是不是的。”
秦芙说出的话赵家人都不敢吱声,她又道:“我带来的陪嫁都贴补了,是不是,连我房里的东西都没有了,是不是!”
里正看了赵家的模样,心里哪有不明白的,看了赵老头一眼,道:“你是当家人,你同不同意。”
赵博的父亲很怕她的母亲,没有担当,既然自己养的儿子半年都不回自家,只当白养了这个儿子,是靠不上的。
与其这样,不如分了算了,免得碍了老婆子的眼,弄得家宅不宁的。何况他考不考得上还另说,家里也没有银钱支持,让他自奔前途去吧。
赵老头嗯了一声,里正没说多的话,问到分什么东西给赵博时,赵家人都不语,秦芙道:“我们什么东西都不要,净身出户。”
里正可惜地看了一旁默不作声的赵博,这么有出息的儿子,不要了,真是有眼无珠,更是看低了赵家人几分,此是后活。
里正拟了文,赵老头,秦芙,和里正按了手印,里面没带任何赵家的东西,只得了一纸文书。
秦芙感谢了一番里正,里正走后,回房拿了先前藏着的银钱,清了自家三口的东西,赶了马车就回来了。
在路上,秦芙是哭了一路,既为自己几年委屈求全的生活哭,又为赵博的不公哭,世上哪有这样的父母。
赵博一路默默地握着她的手,自始至终没做声,他的内心是溃败的,被自家的父母毫不留情的抛弃,不带一丝犹豫,击溃了他一个读书人的信心。
秦芙跟家人讲了他们回去所有的经过,秦砚听了心里很是气愤,既然事情已然这样了。不去纠结谁对谁错,现在赵博下场最重要,不能影响他分心。
“你们安心地住下来,我们有一口吃的,就有你们一口吃的,新房的前一进还有个院落,以后就你们一家三口住着,挨着几个兄弟住,也有个照应。”
芽儿听了很惊讶,这是当着儿子养了,前一进本就住着三个堂兄,本是四正的一进,只住了三家,一直空着一个在。芽儿她们女孩家住在二进院子里,既住在一起,又不互相打扰,很是方便。
赵博当下感谢了大岳丈的安排。今天也很晚了,秦砚当下吩咐都去休息,有什么明天再说。
大伯母她们给赵博该准备的东西照样在准备。几天后,到了赵博要启程的日子,在秦家长辈的叮嘱中出发去了府城去下场。
芽儿一直在作坊和账房间忙碌,堂姐的家事只是影响了家人几天的情绪,其实第二天就没有什么,毕竟秦家现在家底丰厚,自是不把那些记在心里,堂姐很快也恢复了心情,有自己的娘家相帮,自己也要立起来,很快自家会好起来的。
既然芙姐能长期在这里,芽儿想着把自己的手上的工作,全都交给她手上。自己也好挪出时间来,发展田地一块。
秦芙基本接手了芽儿的事情后,芽儿彻底地松了下来,秦王氏在她耳边念叨着置办嫁妆的事了。
她对自家母亲说道:“你看着办,给少了我也不争,我可是个乖的。”说的话更是把秦王氏气个半死,只得自己亲力去办了。
芽儿静下来的时候,是很想柳康的,看着芙姐夫妻的经历,更是害怕婆媳之间的相处,自家是家传家风好,代代和睦。
想着柳康,就会觉得时间过得很慢,看书也静不下心来,唯有思念得紧。
……
七月中旬,秦观又去府城拖了一批货,货源彻底能地保证了下来,芽儿心里再没有担忧的了。
每天的日常在房里看下书,去账房看下账本,连作坊都很少去了。只是跟两个伯父说了,帮工有出挑的小年轻人,留意着,她以后或许有用。
伯父们连道好的,自家父亲走了这么久,母亲秦王氏在家里也是念了好多回。杭城和苏城的作坊只是建起来运作正常了,柳康就回来了。具体情形大家都不知道,芽儿想着柳康应该快回来了吧。
七月底的最后一天,在芽儿的期盼中,一队马车往秦家这边走来,芽儿正准备去老屋,停了下来,看着前面赶车的赵叔,确定了是柳康回来了。
看着一行灰尘仆仆的人停下来,秦江迫不及待的跳下了马车,接着都出了马车,柳康抬眼两人对了眼,两人眼里只有彼此。
芽儿略注目了下,道:“你们都辛苦了。”
秦理道:“还好,一路还算顺利。”
赵叔继续赶着一队马车去老屋,这几人跟着芽儿一起走着,坐马车的时间太长了也是累的,正好下来松泛下。
芽儿看着大堂哥秦理,道:“面条可销了。”
秦理道:“带去的货都卖了,幸亏有妹夫在一起。”
柳康听了舅的话,道:“都是你前面打了基础,才有这么好的局势,我可不敢在你妹妹面前居功。”
打趣的话,说得芽儿的脸不由得一红,不好意思的瞪了柳康一眼。
“回来了,先好好休息,再谈事情,”芽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