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人啊!
出来的时候带着那么多的兵马,回去的时候就剩下自己和太子姜熏两个人,脸往哪搁呢?
想到这里,曹沾对姜熏道:“太子殿下要是能够撑得住,我们就等等其他将士,等大家到齐了我们再回国如何?”
姜熏也不笨,一听这话就明白曹沾的意思,于是强忍着疼痛对曹沾道:“也好,也好。”
时间不大,源源不断有矢国将士从箭括岭向这边走来。
终于有人活着出来了,曹沾忐忑的心总算是有点着落了,对过来的矢国将士道:“把大家召集起来,看看还有多少将士。”
“诺---”士兵有气无力的答道。
又等了大约半个时辰,该来的总算都来了,不该来的永远也不会来了。
负责统计的士兵过来对曹沾禀报道:“禀报将军,我们还有不到一千将士。”
不到一千?
这个数字太令人意外了。
带着那么多的将士出门,回来的时候竟然连三分之一都没有,国力大损,实力大减,该怎么向国君交代呢?
交代不交代那都是后话,更为重要的是眼下太子姜熏还躺在自己的战车上等死。
望着姜熏那种跃跃欲死的样子,曹沾来不及感叹,对过来的一位千夫长道:“太子殿下受伤了,我先带他回国。你在这里再等等,等山里出来的将士们齐了之后再回国。”
“诺---”千夫长答道。
这里的事情安排好了,于是曹沾便带着姜熏和不到千人的队伍回国了。去的时候风风光光,回来的时候灰头土脸,转瞬之间,人生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矢城。
当曹沾扶着姜熏走进王宫的那一刻,矢国国君姜无余惊呆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君父,我们遭到敌人的伏击了---”说着姜熏就哭了出声音。
遭到了伏击?
“你说你们遭到敌人的伏击,哪国敌人的伏击?快说来。”姜无余急切的说道。
“君上,太子身受重伤,还是请郎中诊治为上,剩下的事情还是有微臣向您禀报。”曹沾见姜熏的肩膀上还在流血,便对国君姜无余说道。
“对对对,快传郎中为太子诊治。”姜无余对内侍喊道。
“诺---”内侍答道,随后带人一起将太子姜熏抬了下去。
众人把太子抬下去之后,矢国国君姜无余这才问曹沾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君上,当初我们接收散国的协议就是一个错误,我们中了散国的奸计。”曹沾说道。
“我们中了散国的奸计,这是怎么回事?”姜无余不解的问道。
“君上可记得刘同此人?”
“刘同?”已经过去好多年了,姜无余一时之间对刘同这个人有些记不起来了。
见姜无余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曹沾在一边提醒道:“刘同当初可是我们矢国的官员,后来因为顶撞君上逃到了散国,再后来还在散国当上了宰相。君上难道不记得了吗?”
“哦---,记起来了,人老了就是容易忘事。寡人确实记得有这么一个人,他跟我们出兵陇川有关系?”姜无余问道。
“陇川本就是刘同的封邑。”曹沾说道。
“陇川是刘同的封邑?这怎么可能?”姜无余听罢说道。
“君上,刘同可是散国的宰相,在散盘子哪里混的很不错,散盘子把陇川之地封给刘同作为封邑有什么不可呢?君上有所不知,当初秦人进入关中的时候,散盘子并不信任他们,于是便把陇川之地给了自己的宰相刘同作为封邑,让刘同兼任千邑大夫,这就等于说陇川之地实际上是刘同的地方。”
“嗯---,可以这么理解,由此可见,散盘子并不糊涂啊!”姜无余听罢感叹道。
“对,现在看来散盘子实际上还是挺聪明的。”曹沾继续道:“但是如此以来,却给后来的国君姬钊找成了不小的困难。陇川之地实际上执掌在刘同手中,姬钊跟刘同的关系并不好,想要回来还是有些困难的,姬钊便想出了请我们出面的主意,如果我们成功,姬钊能够拿到一半的地方,我们没法驻守在陇川,也怪不到他头上,毕竟损兵折将是我们矢国的事情,散国什么也没有少下。”
听完曹沾的解释,姜无余终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气呼呼的说道:“哼---,阴险歹毒的东西,寡人一定不会咽下这口恶气。”
傍晚时分,士兵们纷纷从北边赶回矢城,经过清点,经过这么一战,损失了一大半的将士,这样的结果把姜无余气的简直快要疯了。
陇山箭括岭。
赶走矢国的大军之后,丰戎右贤王带兵向北而去,路上碰上赶过来的王子安谷。
“从今天的战斗来看,本王倒是觉着以矢国的军事实力未必敢杀我们的百姓。”右贤王凝重的对安谷说道:
嗯?
听完右贤王的话,众人不由得扭过头吃惊的望着他,“右贤王的意思是,杀我们的百姓的另有其人?”
“对,应该是另有其人,至少不会是这帮矢国军队。”右贤王坚定的说道。
安谷说道:“父王说的有些道理,从战斗的情况来看,孩儿也觉着矢国军队没有袭杀我们百姓的胆量。但不是矢国又会是那个国家的军队呢?”
会是哪国的军队呢?
众人都感到有些意外。
“会不会是秦人的军队?”有手下人试探着问道。
秦军?
右贤王听罢,轻轻地摇摇头,“应该不会吧,毕竟那么多的矢国军队驻扎在千邑城外,秦人的军队要想出城肯定会遭到矢国的军队的围堵。再说了当下我们右贤王部跟秦人之间并没有多少矛盾,秦人为何要跟我们过不去呢?”
听完右贤王的话,众人一时之间陷入困境。
不是秦人的军队,那会是哪国军队呢?
“大家再好好想想,看看会是哪国军队袭杀我们的百姓?”安谷对手下人呢说道。
有手下人想了想道:“右贤王,我以为应该是虢国的军队袭杀了我们的百姓。”
虢国的军队?
右贤王听罢,不解的望着对方,“你说是虢国的军队,有何凭据?”
“贤王,当下的关中除了虢国之外,还有那个国家有对付我们丰戎的军事实力呢?一则是虢国的军事实力在关中国家来说是比较强的一个国家;二则当下我们驻扎的地方距离虢国北部边境很近,影响虢国的安宁;第三点最为重要,那就是虢国自从跟西垂过来的秦人挂上关系之后,胆子也肥了不少,壮着胆子跟我们战斗了。”
听完手下的分析,右贤王点点头,“你说的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