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黎一把将贺兰兰揽进怀里,低头在她身上轻咬一口。
看着留下的一排清晰齿痕,左丘黎十分满意,这是他留下的独属痕迹。
有了水的托浮,贺兰兰觉得浑身都轻盈了很多。
左丘黎细细观察着贺兰兰的反应,这次他决心要让她明白,这样的快乐,只有他才能给。
可是贺兰兰此刻脑海中浮现过的,却是她十五岁那年偶尔间偷看到益安沐浴的场景。
那年冬天益安入宫,父皇考问他诗词,端茶水的小宫女毛手毛脚将茶水泼洒在他头上,父皇便让他在宫中沐浴一番、收拾干净再回府。
而贺兰兰恰好在龙兴宫里玩耍,无意间进了益安沐浴的房间,惊鸿一瞥间,看到他半张氤氲在水汽中的侧颜。从此便沉沦其中,一发不可收拾。
益安也发现了偷看的她,目光相对的那一刻,她仓皇而逃,可是从此却把那双眼睛记在了心里。
左丘黎看到贺兰兰有些飘忽的眼神,很明显心不在这里。
她在想什么,有什么能在这种时候还让她念念不忘的惦记着,是她那个已经疯傻了的弟弟,还是……
左丘黎语含警告:“专心一点。”
“是。”
贺兰兰不敢再想其他,思绪回到当下,一门心思地专心应付着他。
她的国仇家恨只能先深深埋藏到心底,将自己彻头彻尾地伪装起来。
左丘黎的确是一个高明且有戒备心的人,唯一能够骗过他的方法,也许只有,先骗过自己。
“痛快吗?”左丘黎圈着贺兰兰,声音沙哑,“这份痛快只有朕能给你!”
“……是。”
水乳交融,贺兰兰已经逐渐分不清。
在左丘黎的掌控下,贺兰兰仿佛真的飞到了云端一般。
眼前仿佛出现了益安的模样,在对着她笑,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像小时候那样。
结束后,左丘黎揽着贺兰兰靠到浴池边休息。
贺兰兰的身子还沿着方才的惯性攀在左丘黎身上,一时没有松开。
恢复神志清醒后,贺兰兰见左丘黎脸色心情似乎都还不错,便趁机开口:“皇上,紫光殿……”
左丘黎微闭上眼小憩,就在贺兰兰以为没有希望了的时候,左丘黎淡淡开口:“明日朕会让人去解了锁链,以后他可以在紫光殿里自由行走,但不能离开宫门。”
“多谢陛下!”
左丘黎随手指向肩膀,“你便是如此谢朕的?”
贺兰兰脸一下红了。
看着左丘黎肩膀上那两道细细长长的划痕,贺兰兰声音越来越小:“我回去就把指甲剪了……”
左丘黎重新闭上眼养神,贺兰兰心中暗喜,今日总算不亏,还换来了些东西,至少能让阿盟这些日子在紫光殿中轻松些。
没有了锁链,以后若是计划逃跑,也能多几分便利。
贺兰兰是第二日一早才由龙兴宫的轿辇送回荣华宫的。
左丘黎故意做的声势浩大,轿辇之后,还有何寿领人抬着许多的赏赐珍宝跟着。
一时间,宁妃娘娘独得圣心、宠冠后宫的消息在宫里传遍。
贺兰兰很明白,这都是左丘黎想要笼络她的心的手段罢了,更是给后宫诸人和天下人看的。只要对她好,那就是对前朝的老人好。
只是,唯一担心的是,不知道益安听到这些消息时候会怎么想,会不会相信,会不会难过,会不会不信任她了。
回到荣华宫后,贺兰兰径直到正殿,何寿也跟着进来,站定后高唱一声:“圣旨!”
一屋子人齐刷刷跪下,贺兰兰想着送些珠宝也要宣读圣旨,真是哗众取宠。
等到何寿终于念完了冗长的清单,贺兰兰已经跪的膝盖发麻。
何寿将清单交到贺兰兰手中,“恭喜娘娘,这还是陛下登基以来后宫的第一份。”
贺兰兰下意识反问:“荣妃也不曾有?”
何寿干笑了一声,行礼退下,到门口时给刘忠儿使了一个眼色。
刘忠儿看到,只能装作送他的样子跟何寿一起出去。
贺兰兰看着离开的刘忠儿,立刻扔了手中清单,对欢萍低声道:“把药送来我寝殿。”
欢萍应声下去取药,贺兰兰对殿里的其他宫人吩咐:“把这些都拿到库房里收好了,你们都去,对着单子再清点一遍。”
支开所有人后,贺兰兰快步回到寝殿,欢萍已经端着药在寝殿中等着。
贺兰兰毫不犹豫地接过药碗,刚要准备入口,手腕却被欢萍一把拽住。
“公主……”欢萍哽咽着,“御医跟我说,这种药若是喝多了会伤到女子的根本,以后恐怕都不能再有孩子了,公主您……”
贺兰兰轻轻拍了拍欢萍的手,“没事,我心里有分寸的。”
欢萍忍不住抹着眼泪,“欢萍是心疼公主的身子,若是被皇上皇后知道公主的身子被人如此作践……”
欢萍自知失言,赶紧止住了话,只是默默用帕子擦着眼角不断溢出来的泪。
贺兰兰握着药碗的手猛得一顿,她也不愿意糟践自己的身子,可是又有什么办法?难道真的怀上左丘黎的孩子吗?
贺兰兰眉头皱在一起,看着碗中棕褐色的苦药汤,“药是谁给的?”
“胡太医,他受过公主大恩,绝不会说出去的。”
“好。”
贺兰兰仰头一口喝光,把碗还给欢萍,“去收拾干净,这件事如果被左丘黎知道整个荣华宫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欢萍吓得连连点头,将碗藏在怀里一路小跑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