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脸庞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皮肤松弛而干燥,像是被风干的橘皮。
一道道深深的皱纹纵横交错,从额头延伸到脸颊,再到嘴角,像是岁月在他脸上刻下的地图。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眼周的皱纹像是放射状的蛛网,记录着他一生的喜怒哀乐。他的鼻梁不高,却显得格外坚挺,仿佛是岁月留给他的痕迹。
嘴角的法令纹很深,像是被时间雕刻的沟壑,但每当他微笑时,这些皱纹又会变得柔和起来。
稀疏的白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几缕银丝垂在额前,显得格外醒目。尽管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无数痕迹
听到门响,爷爷没有抬头只是背着身子
“回来了?”
虽然没有见面但爷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温暖。
天元点了点头,走进屋,坐在爷爷对面的八仙桌旁。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他知道,接下来要说的话很重要,不仅关系到晚爱的未来,也关系到他们家的生活。
“爷爷,我有件事要跟您说。”天元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犹豫。
爷爷没有抬头看似乎早已知道了对方会说些什么“说吧,如果我猜到没错应该是你昨天说的那丫头的事。”
天元点了点头,开始讲述他和晚爱的故事。
他从第一次在废弃工厂遇到晚爱说起,讲到她被父亲虐待。
讲到她对母亲的思念,最后讲到他想把晚爱带回家的想法。
天元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诚意和决心。
爷爷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但眼神里却流露出一丝心疼。
当天元讲完,屋内陷入了一片沉默。
天元紧张地看着爷爷,等待着他的回应。
“爷爷,您觉得怎么样?”天元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
爷爷叹了口气,轻轻点了点头:“孩子,我知道你的心意。晚爱确实是个可怜的孩子。
如果你能说服她的父亲,我肯定是同意的。毕竟,两边的距离也只不过是隔了个村,多双筷子的事。”
天元心里一松,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谢谢!爷爷。我会尽力的。”
爷爷微微一笑,眼神里闪过一丝欣慰:“孩子,你长大了。”
天元的心情刚刚放松下来,爷爷却又开口了:“不过天元,我还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天元抬起头,看到爷爷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严肃:“什么事,爷爷?”
爷爷叹了口气,轻轻放下手中的书:“晚爱的母亲,如今已经嫁给了一个富二代,过得花天酒地,完全不记得有过这个女儿。”
天元心里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怎么会这样?她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
爷爷摇了摇头:“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些人为了自己的幸福,可以抛弃一切。晚爱的母亲就是这样的人。”
天元沉默了一会儿,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紧紧握住拳头,试图压抑自己的愤怒。
“还有,晚爱父亲带回去的那个阿姨,可能是隔壁村的王寡妇。”爷爷继续说道。
“他们俩以前读书时还是互相的初恋,只不过后来各自成家。如今晚年又走在了一起。”天元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王寡妇?我听说过她,她是个好人啊,我还经常听说她去帮村里人做事”
爷爷点了点头:“是的,王寡妇对外人来讲是个好人,但对晚爱而言不是。她和晚爱现在的父亲以前的感情很深,只是后来各自有了家庭。”
“如今,他们又重新走到了一起。她也是少数知道晚爱的亲生父亲另有其人的人之一,而晚爱对于王寡妇而言就像个甩不掉的牛皮糖,因为王寡妇认为如果没有晚爱她心爱的人不会像现在这样落魄。”
“但王寡妇也是点到为止,纵使讨厌也没有点破这件事。”
天元沉默了一会儿,心中充满了矛盾。
他知道,晚爱的父亲和王寡妇在一起,也许对晚爱的父亲乃至对其他人来说是个好事,但对晚爱而言绝对不是,而且晚爱的心里一定很难接受。
“爷爷,晚爱会接受这一切吗?”天元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
爷爷叹了口气:“孩子,晚爱还小,她需要时间去接受这一切。”
天元点了点头,心中已然有了决定。
他知道,他必须帮助晚爱。
“对了爷爷,明天就是晚爱的生日了。”
天元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
爷爷抬起头,只是看了看日历:“春节的前一天过生日吗?倒是少见。”
天元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期待。
他知道,明天是个重要的日子
天刚蒙蒙亮,整个村庄还沉浸在宁静之中。
田野里,一层薄薄的霜覆盖在大地上,像是给土地披上了一层白色的被子。
稻田里的稻茬和枯草上都挂满了霜花,硬邦邦的,像是被冰雕过一样。
远处的山峦也被霜染成了淡灰色,轮廓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清晰。
村子里的屋顶上积满了霜,瓦片被映得发亮,像是被涂了一层白色的油漆。
烟囱里冒出的炊烟在寒冷的空气中缓缓上升,与晨雾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朦胧。
小河边,薄冰在霜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清透,河面上漂浮着一层淡淡的雾气,仿佛是仙境一般。
空气中弥漫着清冷的气息,让人不禁裹紧了衣服。
太阳渐渐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霜面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田野里的霜开始慢慢融化,发出细微的“咔哒”声,仿佛是大自然在演奏一首清晨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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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工厂被一层薄薄的霜覆盖,显得更加荒凉。
厂房的墙壁上,砖石被霜花点缀,显得斑驳而破旧。
院子里的杂草枯黄一片,草尖上挂着晶莹的霜珠,在晨光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几根断裂的烟囱矗立在院子中央,烟囱口积满了霜,像是被时间遗忘的守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