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哥也不磨叽，速战速决。
方小姐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埋怨：“郭老板，你看你，把我衣服都弄破了，你可得给我买件新的。”
郭龙海又点上一根烟：“不是已经给你买了一件了嘛？”
“那是两码事，你把我这件弄破了，就得给我买一件。”方小姐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本来干她们这行的，就没有脸皮不厚的，甭管撒泼还是卖萌，只要有好处，都可以使上。
这会郭老板又让自己“加了个班”，正是提条件的好时机。
她有经验，一般这种时候，男人都不会拒绝。
结果郭龙海回了她一句：“买什么衣服，你以后都不用穿衣服了。”
方小姐又听不懂了。
这倒真不怪方小姐愚笨，正常人谁会想到做个皮条生意会遇到杀人犯啊？
“郭老板，你说啥呢？不穿衣服怎么行，你又跟我开玩笑。”
“谁他妈跟你开玩笑，死人还需要穿衣服吗？”
郭龙海的眼中闪出凶光。
“死……死人？什么死人？郭老板你别吓我，这大晚上的，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方小姐被吓的一激灵，也不提买衣服了，赶紧收拾收拾起身要下山。
此时的她依然没有察觉到郭龙海的杀意，但大晚上在那种地方听到“死人”这种字眼，还是很瘆人的。
方小姐只感觉到周围阴风阵阵。
“回去？我好不容易把你骗来这，哪有让你回去的道理？”郭龙海的声音一下变得阴冷。
“郭老板，你……”方小姐试图分辨郭龙海到底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还是来真的，一双大手已经伸到她面前，死死掐着她脖子。
“去死吧，你这个贱货，像你这样的女人，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郭龙海一边骂一边用力。
方小姐只觉得脖子生疼，骨头都好像要被捏碎了，但她还是拼命挣扎着，艰难的从嘴里吐出几个字：
“为……什么……你……你要……杀我？我又…又没……害过你。”
“因为你该死，你们这些贱女人都该死！你不仅勾引我，还坑我钱，像你这种贪婪恶毒的蠢货，活着只会害男人，我这么做是替天行道。”
方小姐还是不明白郭龙海为何要杀自己，甚至都没听懂郭龙海说的那番话。
但这已经不重要，因为没多久，她就停止了呼吸。
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郭龙海静静的站了有十分钟。
他终于杀人了，终于跨出了这一步。
其实他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毕竟是第一次杀人，说不上是紧张还是亢奋，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内心有种释怀的感觉。
多年的心愿终于了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躺在地上的就是小梁。
那个把他坑惨了的女人，就该是这种下场。
当然，女人不是小梁，连她的名字，郭龙海都不知道。
不过他知道一件事，得把现场所有的证据都处理干净。
刚给女人买的衣服和鞋，肯定得带走。
商场里那么多人见过他俩，留下无异于暴露了自己。
还有女人身上的衣服，也得带走。
尸体他倒不是很担心，埋在这种荒郊野地，一般很难会被人发现。
就算哪天真被人发现了，估计也都腐烂了。
但衣服不会腐烂，警方很可能凭着衣服查出女人的身份。
于是郭龙海把女人身上的衣服扒了个干净，塞进了她背着的小包里。
又把自己抽过的烟头捡起来包好准备一并带走。
弄完之后他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证据留下，然后一脚把方小姐的尸体踢进了灌木丛。
下山后，他找了个地方把该丢的东西都丢了，只留下了女人钱包里的钱，加上他前一天给的80，有200多。
这就很nice了，虽说买衣服和吃饭的钱没全部回来吧，但他至少白嫖了。
不亏。
但不知道为什么，回了旅馆之后，他有点慌了。
可能之前一直处在一种亢奋的状态，忘记了害怕，一旦静下来，本能占据了上风。
郭龙海想来想去，觉得继续留在柳州不安全。
于是他匆匆退了房，连夜坐火车回了都匀。
说他不害怕那是假的，之后的几天里，只要一看到穿制服的人，不管是警察还是保安，他都会感到紧张，甚至怀疑事情已经暴露，人家就是冲着他来的。
但其实，那些穿制服根本都没看他一眼。
他纯属做贼心虚，自己吓自己。
不过这样也好，他回去之后老实了好一阵，每天准时上班，在公司跟别人相处的时候也异常的随和，搞得同事们都有点不习惯了。
下班后，他准时回家，跟以前一样买菜做饭，家务活都抢着干。
麻将也不敢再玩了，小发廊更是不敢再去了，就怕再遇到联防队和警察。
他老婆还莫名其妙，怎么这次出了个差回来，跟变了个人似得。
确实变了，以前是劳改犯，嫖客，这回直接升级成杀人犯了。
不过这种惶恐的情绪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被慢慢冲淡了。
过了大半个月，也没人来找他，郭龙海终于放下心来。
尸体应该没被人发现。
郭龙海不禁有些得意，看来杀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做的够隐秘，就不会有人知道。
这让他心里的负罪感一下减轻了很多。
而随后一件事情，更是让他觉得自己是正义的化身，杀那个女人是替天行道。